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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孩子是我百里家的责任,我自然要竭力照顾他,其他还有……那么就是雨澜的身世凄凉,也颇为可怜。
至于第一次看到如瑄……我觉得这孩子好生让人心痛,我怎么都想要把他留在身边,不让他再受流离失所之苦,要让他时时地开心大笑……
我是个偏心的师父,是,这我自己也知道!但人人不都是这样?就算是同胞兄弟,在父母心里也总有偏爱的一个吧!何况,我虽然心里更亲近如瑄一些,但是对他和对雨澜应该也没有太多的差别……只除了……
那是因为如瑄生病的模样把我吓坏了,而且他也不爱习武,我也只能随他去了。反正我也会护着他,会不会武功的没什么要紧……雨澜的话,我之所以坚持让他练武,一是因为他自幼身体孱弱,二来日后要是遇上什么状况,自保之力总该有的。所以就算他习武要比常人辛苦上十倍,我还是……
我似乎……是太过偏爱如瑄了……
但是,我对雨澜也是不错!
当年雨澜爱上那个皇帝,说要留在他身边的时候,我一开始也不答应。不说其他,单单要以色侍奉君王,一生困于高墙深宫,根本就是不智之举。但是到了后来,我也是让了步的。雨澜毕竟是我的徒儿,我怎么可能把他逼上绝路?要是换成了如瑄……要是如瑄……
如瑄……
要是有一日,如瑄也学了雨澜对我说,他爱上了一个男子,要我成全他?那我会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有那样的事!我不会答应的!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我……百里寒冰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绞痛,痛得他差点连坐也坐不住,痛得他只能弯下腰紧紧抱着怀里的人……
“王爷。”白漪明见慕容舒意没多久就走了出来,焦急地问他:“到底怎么样了?”
慕容舒意把手指挡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众人只能一筹莫展地在门外等着,直到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喊叫。
那喊声似乎用尽了力气,却是压抑着从心底出来,所以低沉而嘶哑,让人听见了,只觉得心里阵阵恻然。
“城主!”白漪明认出那是百里寒冰的声音,就要闯进去,却被慕容舒意一把抓住了。
不久,门被从里面打开,一身血迹的百里寒冰站在门内。
“城主,你……”
“如瑄让人从背后刺了一剑,幸好没有伤及心肺要害。”百里寒冰说这些话的时候字字清晰,条理分明:“我方才已经帮他点穴止血,你们进去帮他清洗上药。”
“是!你们还不快些进去!”白漪明拉了那些大夫就冲进了房里。
百里寒冰背对门站着,没有再跟进去。
“你想明白了没有?”慕容舒意问他:“你对如瑄……”
“他没事!”他告诉慕容舒意:“他不会有事的,没有人可以把他带走。”
慕容舒意看了他一会,又是叹了口气。
“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百里寒冰也望向了他:“我知道你是为了把我吓醒,但不许你对如瑄也那样满口胡言,不然的话……”
慕容舒意往后退了一步,示意他不要冲动行事。
“我自己的事已经足够麻烦,没有任何精力管你们的闲事了。”慕容舒意对他保证:“我绝不会多嘴和如瑄说什么,不过……你知道是谁刺伤了他吗?”
“我会知道的。”
“这我相信,不过,从打我的主意到刺伤如瑄……百里城主,你有没有觉得整件事处处透着蹊跷?”慕容舒意摸着下巴:“还有一件事我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冰霜城虽不能说是龙潭虎穴,但总算是当今世上最难闯进的地方之一,怎么会突然间好像变成了酒楼菜馆,谁都可以任意进出了?”
“这些事我自然会一一彻查清楚。”百里寒冰哼了一声:“倒是你怎么还有空在这里闲话,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了,难道是已经问出了你那‘家眷’的下落吗?”
“我刚才是着急,因为我急着想知道那个可怜的人是谁。”慕容舒意把手拢在袖中,神情悠闲地说:“谁不好绑,偏偏绑了个混世魔王回去,那个人现在一定很不好过吧!”
百里寒冰当然听不懂:“你不是担心司徒朝晖,那刚才……”
“这你就不懂了!要是我刚才不装出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模样,日后司徒朝晖要是和我计较起来,那我不是惨了?”慕容舒意拍了拍胸口给自己壮胆:“还好还好,本王很是聪明伶俐,这才没有路出马脚。”
“你和司徒朝晖……”百里寒冰话只说了一半,接着就摇了摇头:“算了,这和我也没什么相干。”
“你是要问我和司徒朝晖是什么关系……嗯……简单来说,我和他什么都是,也什么都不是。”像是在回答百里寒冰,但慕容舒意望着手中玉环说这些话的时候,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们把对方看得比什么都重,但也恨不得彼此从没有出生在这世上。明明想要摆脱了这种孽缘,却到头来还是挣不脱逃不了,好像是注定了要和那个人纠缠上一生,那种滋味……只有尝过才知其中甘苦……”
百里寒冰目光一暗,若有所思。
“我不过随口说说,怎么倒是惹得城主烦恼起来了?”慕容舒意回头看到他神情凝重,不由失笑:“其实我早就已经认了命,我和他恐怕今生是没有什么善了,只能下一辈子再说了!”
“既然今生有缘相遇,何必去盼望虚无缥缈的来世?”
慕容舒意轻笑了几声,然后对他说:“什么叫做真正的天意弄人,城主你一定是不明白的。”
“我的确不明白。”百里寒冰有些不悦:“你们年龄相当,又无家室,似乎能不顾一切,却又拘泥于世俗,这算是什么‘天意弄人’呢?”
如此严肃的气氛,如此沉重的话题,慕容舒意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好像说得不太清楚,让百里城主你有所误会了。”慕容舒意一脸想笑又不好意思的表情,最后索性用袖子掩住了嘴,有些怪腔怪调地告诉他:“就像本王方才在厅里说的,被绑者是本王家眷。但这‘家眷’之名,可不是在信口开河。而是我与司徒朝晖两个,正巧就是同父异母的血亲兄弟。”
百里寒冰愣住了。
“我这个刁钻古怪的哥哥,每回都恨不得把我吓死累死才肯罢休。” 慕容舒意握紧了那枚玉环,笑得眼睛都弯了:“也不知道这次他是怎么想的,居然敢用这个来吓我……”
百里寒冰目送慕容舒意走远,本想去剑室安静地待上一会。
就像慕容舒意方才说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处处透着蹊跷,必然不是巧合。而且……他的心乱得厉害……好好地静一静想一想,或许……
可百里寒冰一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