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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个规矩。”
这就是了!
姜媃对曹明媚好脾气地笑道:“曹姑娘,没有谁规定我不能参加哟。”
曹明媚冷哼一声,甚是倨傲:“不自量力!”
她说完这话,就转头看向长宁长公主,略一颔首道:“长公主,臣女今个就不客气了,若是多有得罪,还请长公主见谅。”
毕竟长公主身份在那摆着,曹明媚先君子后小人,话先撂在那里,总比稍后动真格争夺起来,惹下小怨小恨的好。
长宁回以冷笑:“不用你客气,各凭本事!”
显然,曹明媚的身手,长宁并不敢小觑。
除此之外,她虽意外姜媃竟也会参加,但也没怎么放在眼里。
白栖梧扯着姜媃,轻声在她耳边道:“媃媃,你真想好了要夺头筹吗?你看看今个参加的人,大半个芙蓉池都围满了。”
姜媃视线一扫,确实如白栖梧所说,今年香雪会头筹奖品非同寻常,加上皇帝又还年轻着,膝下连半个龙子都没有,稍有脑子不清醒的世家,就上杆子凑上去。
毕竟若是能一朝入宫承宠,那可就是麻雀变凤凰,还能连带鸡犬升天的好事!
姜媃叹息一声,余光瞥着长宁长公主:“尽力而为吧,也不一定非要夺得头筹,但起码绝对不能让长公主拿到!”
其他人争头筹,和长公主争头筹,那完全是两个心思。
她其实也不太明白,长宁贵为长公主,和皇帝还是一母同胞,既是想拉拢秦野,为何不直截了当干脆下赐婚圣旨得了,偏生要绕这个大个圈子。
她把着疑惑嘀咕出来,曲琴瑟就笑了:“你是不知,京中贵女就是好脸面,说话做事都要拐几个圈子来。”
曲琴瑟语气嘲弄,显然很是看不上这般矫揉造作的□□。
白栖梧也跟着点头:“确实是这样,而且你莫忘了,戾王还在京中,你当皇帝和长公主不想直接下旨赐婚么?那也得看旁人意思,说个不大敬的话,婚倒是好赐,可也要看长公主有那福缘没有。”
白栖梧话说的很隐晦,可姜媃一点就明白了。
诸如戾王等人,自然是不愿秦野站到皇帝那边,所以若真直截了当赐婚,纵使秦野没法拒绝,可其他人却是法子多的很,还毫无顾忌。
想通这一茬,姜媃稍稍将心放回原位。
她知道长宁对大佬的肖想是不成的,可也不想平白让大佬身上落个被赐过婚的黑历史存在。
她家大佬人长的帅!能力又强,合该找最好的姑娘!
当然,她也有那么一丢丢的喜欢而已。
就算是为了成全自己这点一丢丢的喜欢,那也不能让大佬被长宁长公主缠上!
姜媃揉着手,将十根手指头揉按地骨节啪啪地响。
小姑娘深呼吸,举高双手掸直了腿,做着热身:“为我的事,连累三位姐姐了,香雪会之后,我请三位姐姐吃好吃的!”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且三人心知,待会一开始争抢头筹,三人兴许根本就出不了多少力。
曲丝竹道:“请客的事晚些再说,咱们四人都不会什么拳脚,比不上曹明媚和长公主,便是连其他人很可能也比不上,媃媃你可有法子应付?”
白栖梧也愁着张脸:“就是,虽说香雪会对咱们这种不会拳脚的队伍稍有优待,但那点优势并不明显。”
秉着公平原则,香雪会是将会拳脚的队伍和不会的悉数分开来,其中不会拳脚的站立位置要比会拳脚的队伍,离池心竹塔近了一丈。
曲琴瑟见姜媃没拿出章程来,索性道:“一会开始后,我姊先走头一个,栖梧在媃媃左右护持,我断后,尽量不让其他人追上,媃媃你尽管往前跑就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发生任何事都别回头。”
姜媃愣了下,反应过来,她弯眸浅笑:“好的呀。”
酉时中,有震耳发聩地擂鼓声传来。
那鼓声恍如盛夏惊雷,一连乍响三声,随后站在池中心的有司扯着嗓子喊——
“香云九万里,雪飘千古池,一炷香时限,今年香雪会开始!”
有司往半人高的三足黄铜大香炉里插上一只常年人手臂长的香,袅袅青烟升腾蔓延,约莫是需要一个时辰去了。
众贵女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再有司第二次敲了三声擂鼓后,霎时,香影无风,姜媃只能感觉到耳鬓刮起的香风阵阵。
她站在原地不动,正要跟着众人跑出去的曲丝竹都抬脚了又顿住。
她猛地拽住姜媃手腕:“媃媃,跑啊!”
姜媃摇头,她冷眼看着身边的贵女一个个地飞快跑出去,却纹丝不动。
“不用着急,我先看看情况。”她这话才落下,前头就传来“噗通”一声,芙蓉池里飞溅起巨大的水花。
伴随着水花,是贵女的惊呼声。
跑前头的人,不仅要追赶,同时还会使绊子,想方设法让后面的人出局。
香雪会,落水者便算中途出局。
姜媃勾起嘴角,她挽起袖子:“走!”
曲丝竹一个箭步冲出去,她们四人刚才一耽搁,已经落在最后了。
香雪会规定的路线,是要先绕着芙蓉池跑上大半,随后才是踩着池中水下小径前行,跟着还要历经重重险阻,最后方能有攀爬竹塔的资格。
参赛贵女,多是折损在沿池跑和芙蓉池中,最后爬竹塔,其实是最简单的,毕竟竹塔搭建的时候,就修了窄小行梯。
曲丝竹心无旁骛一马当先,一名接一名的反超前面的贵女。
白栖梧眼观八方耳听六路,对那等使小手段的,她半点都不客气,直接反击回去,实在自己没法的,曲琴瑟便会及时上前帮衬。
四人再是默契不过,曲丝竹熟悉香雪会各种规则,白栖梧对京中贵女了解了如指掌,而曲琴瑟是四人里,稍微会一些花拳绣腿的。
兴许打架不好使,但是用来对付同样不会拳脚的贵女,再是顺手不过。
姜媃被三人护在中间,她眼睛灼亮地盯着前方,一心一意地踩着曲丝竹脚步跑。
一时间,四人竟是以飞快的速度插进中间,不靠前,也不靠后。
秦野和所有人一样,目不转睛地望着姜媃。
大佬从来从容不迫的表情,这时候罕见地带出了一丝急切来。
息长源看了他几眼,抚着美须低声问:“秦小子,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秦野转头,朝息长源拱了拱手:“野,莫敢不从。”
他态度这样恭敬,倒衬的息长源有点小人之心了。
“你该晓得了,姜姜是我十多年前被贼人偷走的嫡幼女,”息长源悠悠开口,“ 作为息家嫡女,此等身份便不能再和过去有牵扯。”
息长源所说的过去,秦野再是明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