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炽途 第7节
他下令:“把人抢下来。”
收到回应:“是,藤井先生。”
“抢不下来,杀了。”男人声音毫无波动。
“是。”
时雨在小巷里快速闪避,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从腰间抽出匕首握紧,脚步声越来越近,却突然停止,狙击手的眼睛和耳朵非常敏锐,一呼一息间便能辨得方位。时雨把匕首悄悄向前探出一寸,透过夜色,匕首上映出一个黑洞的枪口。
而黑衣男人也已看到匕首亮点,“呯”的一枪,打在她躲避的墙上,墙体砖石瞬间飞裂,她急忙向后闪躲,时雨屏住呼吸,当那把枪口出现在她目光前,她快速出手握住狙击/枪的枪管,另一握刀的手瞬间对着那人直刺过去。
而这一刀,从男人踢过来的腿边擦过,时雨紧握着枪管不松,松开她必没命,握刀的手刀刀向对方刺去,黑衣男人越发不悦,居然是一个又矮又小的女孩儿伤了他,女孩儿一身黑衣,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毫无波澜的眼。
男人用力挑开枪口,时雨力道不足瞬间脱手,她回手从另一侧腰间抽出匕首,双刀向黑衣男人攻击,不给他任何使枪的机会,但男人身手极好,重拳向她砸来,时雨抬手抵抗,手臂痛得刺骨像裂开了一样,但另一只手的刀法行如流水,刀刀逼人……
裴征顺着打斗声追来,看到交手的两个人,而黑衣男子的枪柄正砸向时雨,他快速抬手一颗子弹打了出去,男人肩上一痛,瞬间闪躲,时雨也看到裴征,她近在跟前不给男人任何开枪的机会,刀刀刺向黑衣男人,男人由于肩上中弹,抬脚踢向她,时雨受到攻击身子不稳向后退步,裴征快步向时雨奔来,扣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拉至身后,却不想时雨借力身形一转,一脚踢向男子,而手中的刀在同一时间重重劈向男人格挡的双臂。
作者有话说:
加更章,有没有掌声~~
第9章
黑衣男人向后撤退举枪射击,裴征把时雨藏至身后开枪回击,此人训练有素,在中弹情况下依旧矫健地在身后巷口退出去。
裴征拔腿追赶,那人从巷口处扔进来一个东西,裴征猛然转身长臂一伸把时雨按在身下,“呯”的一声,手榴弹炸开,土石飞扬。
他急忙撑起手臂,看向身下的人,“有没有事?”
时雨耳朵嗡嗡作响她摇头,两人急忙爬起来,他目光快速扫过她周身上下,确定她安全无恙才放心。他转身要追出去,耳机里传来小五的声音:“老大,我们撤到巷口,对方火力太猛不要命的玩,完全不顾及陈海峰。”
“艹,这帮孙子要杀人灭口。” 裴征啐了一口,“不能让他死了,快速撤离,我随后就到。”
曲寒派人来救,救不下杀之以绝后患,这等黑恶势力不除,毒品和军火泛滥,不缉拿归案就是个祸害。裴征眸光越发冰冷,转身向后,“我他妈让你别出来,你听不懂话。”
时雨抿着唇眼神冷了几分,未置一言转身向另一侧跑去,裴征两步上前拉住她:“跟我走,一起撤。”
“我不走。”她回手推他。
“跟我回国。”裴征没有时间跟她多话,拽着她跟他一起走,时雨反手甩开他,“我的事,与你无关。”
裴征知道时雨的性子,执拗强硬,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他掏出一把枪塞到她手里,转身的瞬间回手扣住她下颌,居高临下,目光带着狠劲,警告,敦促,担忧,“确保自己安全。”
她点了下头,裴征盯着她:“迟早我会把你带回去。” 他说完,转身向巷口跑去。
而此时,枪声炮火冲天,远处的另一方势力闻声而动,直奔炮火中心。
“小五掩护,三通侧翼,快把人带上车。”裴征在巷口向杀手射击,掩护着大刘和余天带着陈海峰上车,就在这时,一颗子弹打中陈海峰,“老大,陈海峰腿部中弹。”
“上车快撤,我殿后。”
一辆车子飞驰出去,裴征和小五三通殿后,跳上车开出去,小五三通向后回击,“四元你怎么样。”
“老大我没事。”
“好样的,回去加鸡腿。”
中枪的四元咧嘴一乐,脸色因失血惨白了些,“老大,我要俩鸡腿。”
“我们七个人的鸡腿都给你吃,一个月。”
身后炮火追击,车上的人还不忘开着玩笑,远处的威猜带人闻声而来,架起迫击炮发射过来,小五急忙提醒:“老大,小心大羊腿来了。”
裴征听闻,方向盘急转车子稳稳地躲过炮弹,车后轰然飞溅,小五架着狙描准后面的车,发射迫击炮的人向后栽了过去。
车子飞驰,后面的追击炮火不断,而这时,前方一辆车橫在了路上央,裴征握紧方向盘:“坐稳了。”
油门烘到最底,吉普迎面撞向橫挡着的拦截车辆。
时雨在激战的炮火中悄悄躲进一处隐蔽点,直到看着行动小组安全离开,她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潜行回自己的住处。
威猜砸了院子里的东西,大声谩骂,炮火过后静悄悄的夜晚,只闻恶犬咆哮,“废物,一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干什么。”一枪一枪,把在混战中受伤,刚刚捡回一条小命的武装手下当场射杀。
有人暗骂威猜这条疯狗,坤哥成立的武装势力早晚被他玩完,却也都不敢吭声,只能看着前一天还一起喝酒的同伙死在面前。
威猜内部成员又开始了惶恐不安夜不能寐的每一天,本就不平静的金三角,在威猜一次次冲突和清扫内部变得腥风血雨。
算着时间,此时裴征应该已经把人带回去,找到陈海峰,缉拿归案,后续的情况已经不在她任务犯围内了。
不过次日,她还是收到一条裴征的信息:【安全到达,一切顺利】
而渔夫也发来消息,通知她任务完成。
陈海峰被抓,曲寒的黑恶势力一定会被撬动,她想起那天晚上的黑衣杀手,不只是来救人,更是来杀人。
她回渔夫,曲寒的黑恶势力被瓦解那一天,告诉她一声。
……
阿沛揪着头发从外面跑进来:“又发疯了,威猜跟阿卡又打起来,死了好几个。”
时雨在吧台里清洗酒杯未接他话茬儿,阿沛走过来:“昨晚的事你知道吗,威猜杀了好些手下,院子里一排的尸体。”
她抬眼,“与你有关?”
阿沛习惯她的清冷却也好奇,“纷朵,你是怎么做到这样冷静的。”
“事不关己。”
“你跟砂姐说说,暂时不要去赌场了,前几天他在赌场弄死一个内鬼。”
“你跟砂姐说,不要让我去。”
阿沛搓着脸,为难的真切:“砂姐怎会听我的,你可以说酒吧忙没时间过去呀。”他说着话瞟见纷朵手臂上的淤青,他上前撸起她的袖子,惊恐地张大嘴巴,被袖子隐藏只看到一小部分,却不想,细细的小手臂外侧大片青紫,他心疼死了,“这是怎么弄的,疼不疼呀,纷朵。”
“撞的,没事。”
“我给你去买药。”
时雨拽住他:“我擦了药,你不许跟任何人提起。”
“为什么,可以告诉来叔给你加工资。”
“来叔对我很好,不要跟他说,也不许跟任何人提。”
“好好好,那你不能搬东西我来搬,千万别再撞到了,一定是昨晚那个醉鬼推你撞到的。”
“没关系,醉鬼就那个样子。”她扔给他一个口布,“帮我把酒杯擦干净。”
阿沛重重点头:“纷朵,除了调酒今天其它活都我来干。”
时雨觉得,她应该给阿沛买颗糖奖励一下。
连续多日,威猜手下不停在起冲突,直接影响酒吧生意,人们避免上街免遭池鱼之殃,直到他把怒火撒出去才罢手。
而这几日,裴征会发来信息,时雨直接无视。
裴征叼着烟坐在训练场边上,拐着枪望天,余天射击完毕跑过来:“老大,想什么呢。”
“多少环。”
“九十五环。”
裴征嗤了一声:“怎么还退步了。”
“老大,我又不是你,也不是小五。”
“连个孩子都比不上,好意思跟我这闲扯皮。”
余天嘿嘿一笑,在他旁边坐下,“老大,你不会惦记那个小酒保吧。”
“啧,哪那么多废话,快给我点着。”
“训练场不让抽烟,叼着呗,反正你戒烟。”
“我抽一口怎么了,谁能看着。”
余天偷偷摸摸从上衣胸前兜里拿出打火机,刚要点上,就听远处有人开口:“谁看着,我这不正看着呢。”
声音就在身后不远处,裴征转头,嘿,还真来了领导,他急忙站起来,打了个军礼,“首长好。”
“怎么,不戒烟了。”
裴征把烟放回兜里,“叼着玩呢,您来是有事?”
“跟我过来。”
来人正是渔夫,裴征口中的老杨,任务结束只通过电话并未见面,此次渔夫前来,一是工作,二是看看裴征,有些话要问他。
两人进了队长办公室,裴征给渔夫搬来椅子,“首长您坐。”
渔夫坐下后一时没开口,裴征站在地中央,也摸不清他来干什么,“您这欲言又止,不可能大老远跑来只是瞧瞧我。”
渔夫指着他:“你小子,见着面了,怎么样。”
裴征明白他指的是谁:“见着了,合作愉快,要不是时机不对,我真想把她绑回来。”
“裴征,你觉得她会任人摆布吗。”
裴征垂眸片刻,抬眼:“我只要她安全的活着。”
渔夫摆了摆手:“你别站着,我仰着累脖子,她那边暂且安全你不用担心。”
“她不回我消息了。”
渔夫乐了:“活该,是不是跟人家耍橫了。”
“没有,我跟她就耍不起来,碰到她完全没脾气。”
“终于有人治你了。”
裴征想了下:“我方便打听一下陈海峰的事吗。”
渔夫指尖点了点他:“越权了。”
“是是是,这不该我问,”他说完,渔夫点头称赞他的及时改正,却不想下一句,裴征又来,“到底怎么样了,给透个话呗。”
渔夫无奈摇头:“这个陈海峰,一口咬定毒品生意是他自己做的,与曲寒乃至整个集团都没有关系。警方已经查处他几个窝点,也抓住十几个与他交易的毒贩,但曲寒的集团被他撇出去。”
“陈海峰把罪自己扛?那有没有跟他说,派去救援的人也是杀手,不是我们把他救回来,他已经死在自己人的枪下。”
“这些不重要,陈海峰的家人都在曲寒那,他要敢反口都会没命。他把责任揽下,家人活得更好。”渔夫叹气,“这个曲寒的问题,警方已经犯难多年,出了事就有人替他扛,现在拿他没辙,他在警局三进三出,所有人都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