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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阳道人重重叹了口气,最后看了那扇巨门一眼,便站起身来颓然地离开了。
而刚刚“殉情”的鹿鸣和桑无笙,此时却跟着众人的脚步,进入了传说中的禅山洞府。
巨门后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夜视能力似乎在这里完全不起效果,鹿鸣和桑无笙只好摸索着前进。只是进的越深,心头压抑的感觉也就越浓,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人都感觉胸口处一阵气闷,原来是空气越发稀薄了的缘故。
众人都明显感觉到了这种不适,只是却没人舍得往后退去一步,全都靠着意志力强撑着往前走去。在黑暗中,不断听到有人跌倒在地的声音,而那些跌倒了的人,却再也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鹿鸣心头冷然。这才刚进入禅山洞府,居然有一大半的人都折在了这里。不过,这个山洞一样的地方的确诡异古怪,任何法器符咒都无法使用,如若不然,这群人也不会死得这样快。
约莫又步行了半个时辰,冗长的队伍仅仅只剩下几十人。所有人脚步虚浮无力,冷汗淋漓,只是靠着意志力在强撑而已。终于,前方出现了久违的光亮,众人心头一喜,忘记了痛苦,朝着那光亮的地方狂奔而去。
鹿鸣和桑无笙也急忙朝前跑去。那光亮越来越大,狂奔几十米后,鹿鸣和桑无笙终于逃脱了那个恐怖的黑暗洞穴,来到了外面。
众人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便立即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在地。
☆、第七十六章 甘之若饴
山洞的那头,是一望无际的荒原。。しw0。
目所能及处皆是光秃秃的土地,几乎寸草不生,只有寥寥几根低矮的荒草点缀着,越发显得寂寥萧条。
众人脸色有些难看。禅山洞府内怎会有如此广博的空间,没记错的话,洞府可是在贺府地底下啊!难道方才那个走了好几个时辰的洞穴竟然连通着一片荒漠?看这里的景象,分明就是极西之地的长漠荒原!
众人被这个猜测刺激得不轻。就算他们走得再快,速度再逆天,也不可能从贺家出发,仅几个时辰就走到相隔几万里的极西之地。
桑无笙的声音忽然在脑里响起。他传音道:“哥哥,此处似乎无法施展灵气。”
鹿鸣暗暗释放了一点灵气,发觉灵气果然不能传音道:“灵气乃天地所成,只要天地不灭,只要体魄无损,那么已成修炼之体的真人便不可能无法使用灵气。这情形着实怪异。”
桑无笙点点头,轻声道:“若是猜得没错,我们此刻应该处于幻境之中。只有置身于别人所创造的幻境,那么一切不合理之事都将成为合理。”
鹿鸣想了想道:“既然身处幻境,那此处便一定有阵法,只要找到阵眼即可。”
桑无笙贺鹿鸣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想要从这个一望无垠的荒原里找到阵眼,那无疑是大海捞针。
在场约莫几十人,全都露出一副绝望的表情。几乎所有人都在思考同样一个问题,究竟是进还是退?
进,那么就有可能永远陷入这个广阔无边的幻境中无法自拔。退,或许尚有一丝生机,只是都到了禅山洞府内部却中途而退,叫他们怎能不甘心。
王御、桑淮等人面色阴沉,但内心却异常坚定。禅山洞府里藏有无数逆天宝物,若是冒然退出,那么这么多年以来的苦苦寻找,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却依旧一无所获,就算是永远被困在这里,也好过一辈子被求而不得的心魔所控来得好。
王御冷哼一声,率先迈出了脚步。接着是桑淮,再接着,就算鹿鸣和桑无笙。
大家看到众人陆续朝前走去,挣扎犹豫许久后,终于还是决定追随众人前往洞府寻宝。既然决定进来,那么便无论如何也不能空手而归。即便前方危险重重,此时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众人走了许久,天边的太阳缓缓西落,天气变得阴沉,阳光渐渐散尽,整个大地变得漆黑一片,气温也开始逐渐降低。荒原中无法使用灵气,所有人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加之寒风忽然嗖嗖拂来,众人只好浑身发着抖,裹紧身上的衣物,迈着沉重的步伐不断往前走去。
走了一夜,所有人累得气喘吁吁,没有灵气,他们就仿佛没有了一切。寒冷、饥饿、劳累……各种从来没有过的痛苦感受都体验了个够。所有人竖起耳朵,擦亮眼睛,仔细查看着周围任何一丝异常之处,只可惜每一寸土地都没有任何能让人察觉到的异常。换句话说,没人能发现创造这个幻境荒原的任何不足,阵眼自始至终都没能被任何人发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升起又落下,一日复又一日,荒原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不断延伸着,人们期望的眼神逐渐变得绝望,最终只剩下麻木。时间已经过去十几日。荒原上没有水源,更没有食物。所有人只是靠着过去几十年里积攒下来异于常人的强大体质咬牙死撑,如若不然早就没命了。
鹿鸣头一次体会到,那些以往在或是电影里描写的场景,在沙漠中迷路的人绝望至死的心情。没有灵气作为支撑,他甚至连空间都进不去了。刻意呼唤233也毫无反应,仿佛已经被某种屏障完全隔绝了一样。乾坤袋内倒是留了很多食物和补充体力的丹药,可是照样打不开。
这禅山老祖的能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竟然能凭借一人之力,在身殒多年后依然支撑着这么一个庞大到令人胆寒的幻境,把闯入者逼迫到绝望的境地。进入到这里的人,无一不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人物,然而现在被困在这个荒原中却毫无办法,在无奈之余又不禁对禅山老祖佩服得五体投地。
未经主人同意便擅闯别人家果然是要不得的啊!鹿鸣终于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在前行的过程中不断有人死去,有的是因为绝望不肯再走,瘫坐在地慢慢死去;有的则是因为体力透支,晕死过去便再也没有睁开双眼。鹿鸣和桑无笙也已经到了极限,他们互相搀扶着缓缓前进,身形犹如老者。
因为长时间没有进水,桑无笙的声音沙哑得犹如砂纸。桑无笙低哑地笑了一声道:“哥哥,看来我们得死在这儿了。”
鹿鸣用力反握住他的手,摇摇头道:“你不会死的。”
桑无笙微微一愣,从哥哥知道自己是桑无笙那时候起,他就隐约觉得,哥哥似乎知道许多他所不知道的事情,特别是关于自己的事。最开始他曾暗自窃喜,但日子久了,桑无笙却忽然有这样一种错觉,哥哥他,似乎把很多事都看的异常透彻。就像刚才,他说自己绝对不会死,并不是鼓励或是安慰,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坚定,不可置疑的坚定。
桑无笙悄悄叹了口气,哥哥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他自认为自己心思敏感,看事通透,却也自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