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56
夕摇头:“夕字不好。夕是古代四角四足的恶兽。它身体庞大,脾气暴躁,凶猛异常,冬天下雪找不到食物,就经常去附近的村里找吃的。嗯,还会吃人。据说七夕出生的人命格不好,红楼梦里的巧姐就是七夕的生日。”
聂修看着她:“我从来不信这个。你爸爸这么取名,大约是想着负负得正,以毒攻毒。”
佟夕本来心情不大好,听见负负得正,以毒攻毒忍不住噗的一笑。
“所以你的命格一定很好。”
“谢谢你金口玉言。”
“你答应过我,不要太严肃。”
佟夕瞥了他一眼,对他飞快的扯了下嘴角:“笑过了。没看到不怨我。”
聂修笑:“看到了,很美。”
佟夕扭过脸看着夜空:“你别对我抱有什么幻想。”
聂修眼睛里全是笑:“你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管啊?”
佟夕瞪他一眼:“我要去睡觉了。”
“七七,新年快乐。”
佟夕回身看着他,一束烟火腾空而起,光影闪过,照亮他深秀动人的眉目,心里仿佛有一线光照过去,柔软明亮。
她低声说:“新年快乐,聂修。”
正文 32|年(2)
楼上的房间还是旧日模样, 家具摆设都没有动过。佟夕的隔壁, 是佟春晓曾经住过的房间,是卧房也是书房。
佟夕轻轻推开房门,在那张宽大的松木书桌后静静的坐下来。
她印象中最深刻的画面,便是姐姐在这张桌子上码字到深夜,十指如飞在键盘上写故事。她不是天赋型的写手, 却比别人都勤奋。
她去世之前卖掉影视版权的那本, 经过将近四年的筹备, 已经官宣。她的梦想终于实现,可是她看不到了。
佟夕打开手机, 在QQ上和微信上分别给春瞳发了一条信息, “姐姐,新年快乐!”
永远没有回复。
初一的清晨, 佟夕是被鞭炮声给震醒的。等她下了楼才发现自己是全家起的最晚的一个, 连佟桦都比她起的早。
小孩儿两手糊了面粉正在帮忙包饺子,当然是帮倒忙, 地上、面板上、脸上,全都是一片狼藉, 反正叔叔婶婶都宠的不行,小家伙闹翻天也不舍得说一句, 任由他折腾。
看见佟夕下楼, 佟桦兴冲冲举起一个看不出来形状的小面团,“小姨你看我包的饺子漂亮不漂亮?”
佟夕明夸暗贬:“真是漂亮极了,一会儿你自己吃掉它。”
佟桦虽然人小, 却很有审美,觉得这个“饺子”难以下口,便说:“它太漂亮了,我不舍得吃,我送给爷爷吃。”
周余芳噗嗤笑了:“这小滑头。”
佟夕上前打算帮忙,周余芳拦住她:“都快包完了,你就别下手了。你叔叔在厨房下饺子呢,你去看着他,别又给我偷工减料。”
佟建文拿着碗往锅里添水,一边搅动一边吐槽:“你婶就是个老顽固,非要添三滚水,少一次都不行,明明滚两次饺子就熟了。”
佟夕笑:“那你就听她的吧。”
“可不是,我什么都得听她的。吃了饭还要陪她去庙里上香。我可是党员呐,你说让同事看见多不好。”
周余芳信佛,每年初一都去附近的开元寺上香。今年佟夕和聂修也被她一起拉了去。
寺院的外围是一大片空场,每年初一到十五都有庙会,热闹非凡,小摊上卖各种地方小吃,不远处的戏台上还有戏曲表演。
一行五人只有周余芳信佛,她进去上香,佟建文抱着佟桦在寺院外面等候。
佟桦嚷嚷着要去看戏,佟建文对小孩儿素来是百依百顺,马上抱着他朝着戏台走过去。
这里是庙会上最热闹的地方,台下围了不少人。聂修站在后面,说:“叔叔,我来抱佟桦吧。”
佟建文年纪大了也没客气,就把佟桦递给聂修。聂修把小孩儿接过来,高高一举,架到脖子上。
佟桦啊一声叫唤:“叔叔太高了,我害怕,我有恐高症。”
佟建文笑着拍他的小屁股:“还不到两米恐高个屁啊,男子汉大丈夫就这么点胆子。”
佟夕看着这一幕实在惊讶,聂修在她眼中一向是天之骄子,从来没吃过苦也没受过累,还有洁癖,现在居然把一个小屁孩举到脖子上,这也太超出她的想象了。
正感觉不可思议的时候,佟建文扭脸对她说:“你看,聂修将来肯定是个好爸爸。”
佟夕窘到无话可说,他是不是好爸爸和我有什么关系。叔叔你想的也是太多了。
佟桦马上就问:“聂叔叔你要当爸爸了吗?”
聂修笑:“没有,我还没结婚呢。”
佟桦兴奋的说:“你可以和我小姨结婚啊,我小姨也没结婚。”
佟建文忍不住笑,真是童言无忌。
佟夕窘道:“佟桦你别胡说,我们走吧。”
佟桦扭着屁股说我不走,我还没看好呢。
佟夕一看他在聂修脖子上乱扭,忙按住他的屁股:“快下来,聂叔叔的脖子被你骑坏了你赔不起的。”
聂修说:“没事,坏了也不让你赔,让你小姨赔。”
佟夕咬着唇:“……”
佟桦其实根本也看不懂,就是看着戏台上的演员穿的花花绿绿,打扮的十分有趣。这一切对他来说十分的新鲜,咬着手指头看的不舍得走。佟夕只好硬着头皮陪着他。
戏台上演的是,刚好在念对白,佟夕还能听懂。
观音:但不知你愿大隐还是小隐?
鲤鱼精:大隐怎的,小隐何来?
观音:大隐拔鱼鳞三片,打入凡间受苦,小隐随吾南海修炼,五百年后,得道登仙。
鲤鱼精:小妖情愿大隐。
观音:却是为何?
鲤鱼精:为了张珍,小妖甘愿打入凡间受苦。
观音:那张珍乃凡夫俗子,你为他丢弃千年道行,岂不可惜?
鲤鱼精:娘娘,张珍乃至诚君子,与小妖海誓山盟,我若负他,还成什么仙?得什么道?
佟夕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了,扯着佟桦的袖子说:“我们走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