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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图的是这几个钱么?”
转天老萨真的亲自上门来堵了人,过去那几天的嚣张动向本来就是要放出风声去的意思,黑哥们这一回主动提了两年前的事,把尾款很痛快地结清了,然后迫不及待要阮成杰把今年度的配额交个底。
阮成杰说了个数字,老萨的眼珠子亮得几乎能放出光来。先头闲谈里阮成杰聊到的往年数据分毫不差,甚至提到的一些官员姓名和模样嗜好都是老萨当年上下钻营时竭力想接近的人。他看着阮成杰轻描淡写地搅着咖啡,顺口提到前日海关总长家的一场喜事,忍不住就谄媚搭话:“您也在?”
阮成杰手中的咖啡勺在杯沿上轻轻一磕,金属敲击瓷面发出叮的一声,微笑看人:“我与新郎认识超过三十年。如果不是怕抢了风头,伴郎第一席非我莫属。”
老萨以为他在开玩笑,配合着哈哈哈,顺着这话夸阮成杰帅。而被讨好的这一位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后来黑哥们又试图拐弯抹角多套些更要紧信息时,他并指磕了磕桌面,让老萨先回去拟合同。
老萨确实是个中国通,很清楚以中国的商业环境该往哪儿使劲,只恨不得其门而入。这一回他在阮成杰这里看到了非常诱人的一道门路,很快就效率非常高地把人又请了出去。这次是正儿八经的会议室,阮成锋列席,却只是在长桌一侧跟老萨闲磕牙,老萨耐着性子跟他东拉西扯了几句,终于忍不住悄声发问:令兄长在中国是做什么的?
他问得很文雅,阮成锋就也笑着回答他:“做点小生意。”
老萨分明是不信的,视线移过去望着会议室另一头的阮成杰,那东方男人手里拿了一叠装订整齐的新合约漫不经心翻阅着,偶尔发问。自家负责种植与加工的兄长却神色凝重,往往要思考一阵,或与随员交流几句之后才能作出回答。这一幕忽然让他有点错觉,仿佛在这男人眼里,这一盘总价值上亿的烟叶交易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是个贸易掮客而已,哪来这高下睥睨的气势!老萨恨恨地想。一边想一边笑容不改地琢磨着如何争取把预付比例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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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依旧是阮成锋开车,阮成杰面色疲惫,合着眼睛靠在副驾上休息。方才谈判时他一条条地捋出了合约里的水分和陷阱,跟浮夸的老萨不同,Made家长子沉默而冷静,并且由于一直主理制造加工的缘故,对实际评级标准这一部分非常专业。即使阮成杰在这一段时间以来对烟草业贸易狠狠恶补了一番,也费了不少心思才最终将预付比咬死在七成,那没谈下来的三成作为风险抵押,预防着可能的评级风险。
最后落笔签字时阮成杰有过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定下神来,简洁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晚风如水,从半开的车窗里萦绕而入,暮色将至的远处燃起了火烧云,望去有种惊心动魄的艳丽。阮成锋在余光里扫见副驾上这位仿佛昏昏欲睡,于是伸手把车里的音乐关了,并准备把车窗升起来,结果声音刚停,阮成杰就睁开了眼睛,眼神稍许迷惘,让面上表情透出种令人意外的柔和。
他低声问:“到家了?”
然后眼珠子稍微一转就渐渐明白过来,他换了个姿势坐正,并指去揉眉心,神色又转冷。
阮成锋一直没说话,过了会儿分出只手去摸了摸他另一边手臂,是个安抚的意味:“这么辛苦干什么,眼下生活你不满意,我再去想办法挣呗。”
一直到前方隐隐显出了那栋小别墅的轮廓,阮成杰才没什么火气地回答了他这句话。
“把你连皮带骨卖了,也挣不来我以前那些。”
阮成锋降下车速,陆地巡洋舰缓缓驶进了向两边打开的大门之内。车子停稳之后,他倾身去给阮成杰解开了安全带,然后就以这个姿势望着这个人。
“那些东西可不爱你。”
他的眼睛在一片朦胧黑暗里闪着光,阮成杰视线低垂,几秒钟对视之后,抬手慢慢推开了阮成锋的肩膀,然后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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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成杰很少这么累过,他主持过很多次商业谈判和收购,几乎每一个的标的都远远超过这笔区区七位数的进出口贸易。但在那些金额以亿为计量单位的合作中,手下有若干团队前后奔忙,他坐镇中央,麾下雄兵百万。而今是单打独斗,成就感是有的,疲惫却来得更加气势汹汹,翻了倍地卷上身来。
所以晚上他没什么胃口,只喝了点粥就说要去休息。阮成锋让他去泡个澡,他犹豫了下点头,起身时看了阮成锋一眼。
Lisa已经放好了一缸热水,从卧室里退出来时正好撞上阮成杰,喏喏退了下去。阮成杰没什么特别表情给黑姑娘,连半掩的门都懒得再加一分力气合上,懒洋洋脱了衣服去泡澡。整个人沉进浴缸以后止不住喟叹出声,暖水浮荡,他隐隐抽疼的脑神经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他以前经常失眠,偏头疼根深蒂固,一度把褪黑素和安眠药当糖豆吃,家庭医生提醒他有很大几率会产生抗药性,建议他用运动的方式排遣压力。他让健身教练给自己加了码,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作用不大,后来发现了更简单直接的途径。
他不收固定的奴,实际上对于调教也没什么耐心。只是为了发泄,反正在钱面前多大的尺度都不是问题。一开始还只是跟有经验的M玩,后来厌倦了对方纯熟的反应,也懒得每次都要隐藏身份和面目,于是就开始玩明星。这下终于肆无忌惮起来,对方比他更在意私密性,而且演技都不错,不去细究真假的话,阮总每次都很尽兴。
那些糜烂荒唐仿佛前尘往事,此刻支离破碎地浮现出一两个边角片段。阮成杰心跳得有些快,浴缸边燃着惯用的香薰,木质调芬芳沉进水雾里,水压给皮肤染上了淡淡一层粉。然后门被推开了,阮成锋走了进来。
理所当然地进了浴缸,哗啦一层热水溢出去。阮成杰的眼睛半睁半闭,隔着朦胧雾气看到一道影子落了下来,是个温暖又安抚的吻。他合上了眼皮,心安理得地任意识和肢体一并飘浮了起来。
阮成锋用手让他舒服了一次,冲干净身体之后抱上了床。这回才是真正的进入,他的腰和腿都酥软着,所幸那快感也不剧烈,眩晕和饱胀充实渐渐浮上了后脑。阮成杰的指尖颤了一下,想要抓住些什么,痉挛般挣扎了一下落了空,才在某种节奏中一点点试图掐进自己手心,就被另一只手扣拢了指缝。
于是这抓握就仿佛落在了实处,不大的一点力道牵制着阮成杰迷离游走的神经,把每一次翻腾欲起的失控收拢回固定一点,这感觉不坏。
含混呻吟低低地从喉咙里溢出来,有吻落在上下滑动的喉结上,力道也不重,蝴蝶般停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