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节
然而清和却是后撤坐了起来,收敛了一切暧昧的表现,语调澈然如水,淡淡地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哎?”姜皓川兴趣缺缺地说:“别卖关子了,有事说事、没事就……”对自家美人他当然不会霸气侧漏地说“没事就滚”了,没事的话当然应该好好修炼啊。
完全摸透了福星的那点小情趣小心思,清和似笑非笑地说:“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你身为莫成渊的男人,却还没有见过本座的真容,连前几天过来送信的那小子都比不上。”
陡然忆起前几天那人长得还真是挺不错的,闷气和酸意一齐涌上心头,姜皓川猛一个鲤鱼打挺反将清和扑倒,酸不拉几地说:“见过又怎样,他能像我这样压着你吗?!”
清和挑眉一笑,“普天之下,只得你一人有此胆量。”他伸手搭在他家福星的腰侧摩挲了几下,轻轻笑道:“你真的没兴趣看看我原本长的什么样子吗?”
听闻此言,姜皓川眼睛一亮,“难道你还能变身?”
“嗯,一个没什么大用的秘法,以我现在的修为已经可以支撑了……”清和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红光,随即他的脸开始“微调”了起来,肌肉骨骼逐渐改变,不多时就变作了另一副模样!
姜皓川目瞪口呆地望着他那变了脸的心上人,这是“一套”跟之前截然不同的五官搭配:英眉如剑、俊目灿若朗星,高鼻薄唇、脸如刀削斧刻般轮廓分明,再加上一丝不笑的表情,显得极有气势。
属于莫成渊的这张脸绝不是能让姜皓川对着流口水的类型,却能让他心律错乱、压力骤升。姜皓川一向自诩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却没想到他心上人的原貌竟是气宇轩昂远胜于他——感受着扑面而来的迫人气势,姜皓川蠢蠢欲动的反攻之心顿时萎了。
“夫人可还满意?”清和弯了弯嘴角,以笑容化去了严峻冷冽的气质,在眉目之间添上了几分温文柔和。他夺舍前后的容貌虽然变化很大,但气质还是大抵相似的,正所谓貌由心生,两张脸于细微之处的神态变化如出一辙,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令姜皓川倍感新奇。
用力地点了点头,姜皓川伸手抚上清和的脸,喃喃道:“这个秘法真有意思,还有你的声音也变了。”
清和露出了一个略显邪肆的笑意,“我整个人都变了,想不想仔细感受一下?”
姜皓川心神一荡,毫不迟疑地伸爪子解开了心上人的腰带,他的脸蛋红扑扑、心下倍感兴奋和期待。清和一动不动地躺着,任由他家福星骑在他身上剥他的衣服,低低笑道:“这秘法很费灵力,还请夫人多多努力为我补充补充。”
——美人变身之后还是美人,英雄的小蛮腰折得心甘情愿。
大半个月之后,修为又有了大幅度提升的姜皓川骑着笨牛,再一次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出无妖福地,极其高调地赶往至尊大会的举办地,一路上黏住了无数人的眼球。
魔道至尊大会的举办地一向是在盘柯山脉的万煞千尊峰,从无妖福地骑着笨牛赶过去约要七八天的时间:他们可不是跑过去,而是飞过去,笨牛是会飞的,而且飞得很不慢——魔道第一尊者的看门爱宠当然不会简单,不仅能胜任陆空两用的坐骑,还能配合主人施法对敌,别以为它的名字叫“阿笨”就真的很笨了,卖萌只是它的副业而已,没几分真本事怎么守得住无妖福地?
姜皓川也挺有本事的,在去往万煞千尊峰的一路上打发了几十上百个前来挑衅的杂碎,他剑出如虹、杀人不眨眼,可算是打响了名头,让魔道中人初步领略到了魔道第一尊者的男人的风采。
不过杂碎们嘛,再怎么厉害也就仅止于元婴期了,化神期的高手们都聚在万煞千尊峰上等着这一人一牛呢,干得掉小弟不代表能灭得了各位老大,热身之后,正戏才刚刚开始。
山脉起伏、蜿蜒如龙,笨牛挟着一阵强风轰然落地,几十道神念顿时往这边扫来,姜皓川夷然无惧地仰起头,打量着眼前的这座色呈暗红色的雄伟山峰,傲然冷哼道:“亏得我守时前来参会,这就是五大世家的待客之道?”
此话一落,前方的石壁上就透出了幽幽的光芒,呈现出一扇大门的形状:魔道至尊大会的举办地是在万煞千尊峰的内部,而非山峰之上。
姜皓川一夹牛腹,指挥着笨牛向着那扇门踢踏而去,还没走上几步,五道人影便在光门上逐渐清晰了起来,为首一人跨出门来,声音浑厚地笑道:“姜少侠远道而来,我等未曾远迎,当真是失敬失敬。”
与此同时,另外四人也现出了身形,目光各异地打量着近来声名远播的八卦中心人物。
姜皓川垂眼望向说话那人,略显冷淡地说:“各位家主贵人事忙,我也可以理解。不过还请褚家主不要喊我姜少侠,我来这儿是参加魔道至尊大会,又不是正道英杰交流大会,如此这般真是不伦不类。”
另一人“嘿嘿”地阴笑了两声,抢过话头说:“褚家主也是一片好意,阁下是玄机门的弟子,这般称呼更显亲切嘛。”他这话怎么听都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姜皓川斜觑着对方,反诘道:“这样说来,你们也会亲切地称呼我家成渊为莫少侠咯?”说着他话锋一转,“对了,阎家主,前些时日贵府阎君不慎死于尸宗余孽之手,真是令人痛心,还请节哀顺变。”
那不怀好意的阎家主顿时脸色铁青,阎君枉死之后,除了他这个家主之外阎家嫡系就没有化神期的高手了,虽说凭着他们阎家的底蕴不怕请不到化神期的供奉,但那些外人怎么比得了自家人可靠?更何况阎君还是阎家的下一任家主继承人,这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偏偏姜皓川还来戳他痛脚,真是太不给面子了。
这时第三个人走了上来,他的表情就和善多了,打圆场道:“我们快别在这儿畅聊了,先进去再说吧。”
对方表达了善意,姜皓川便也露出了一个阳光型的友好笑容,说:“戴家主说的是,日前我见子安兄一表人才,心甚仰慕,今日才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哈哈,犬子怎敢当阁下的仰慕,也只有像莫尊者那样的人杰才配得起阁下。”戴家主挤了挤眼,抬手一指光门,说:“快请进来,大家都在翘首以盼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回福娃真的霸气侧漏了哟→猜猜boss在哪里~【还喊什么姜少侠真是挫爆了,莫夫人才是正确的title~!
90
90、第八十八章先声...
姜皓川朝戴家主点了点头,然后就骑着笨牛昂首挺胸地通过了那扇巨大的光门——
从外部目测,这座高逾千丈的万煞千尊峰底部大如城池,那么山峰内部被挖空的山腹究竟能有多大的面积?这就相当于是借着这座山峰的根基砌造了一座巨型高塔,高达上千层的巨塔该有多么壮观和夸张,没有亲眼所见的人是很难想象出来的。
饶是姜皓川早有心理准备,也为眼前的景象而暗惊了一把:从一座雄伟山峰的脚下走进它的“腹中”,场景的瞬间转换令他极其直观地感受到了“大”和“小”的极致对比,仿佛自己顿时就变成了渺小的蝼蚁,所有的成就和傲气都不值一提。
山腹底部的可用面积用来建造一座能供几万人居住的小城镇都绰绰有余,然而这么大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仅有几道简洁大气的花纹绘在平整的地面上,像是一间可供巨人们宴饮的大厅,与凡人的身躯大小极不相称。一百来人稀稀落落地站在“厅”中,若从高处俯视,他们简直就像是盘子上的几点尘埃。
不过这其中却有三四十人,通身的气势极其不凡、煞气逸散全场,硬生生地将这种四周围空荡荡的感觉给“充实”了不少。旁人不敢跟他们靠得太近,距离保持在“敬”与“畏”之间,既想讨好,又不敢逾越——显而易见,他们就是魔道的化神期尊者们,平日里难得一遇,而今齐聚一堂。
众人见姜皓川骑着标志性的笨牛大摇大摆地进入场中,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大家的视线都投了过来,目光中夹杂着好奇、质疑、嫉妒、敌视……不一而足。
感受到那些如有实质的打量,姜皓川瞬间就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调整好了表情和神态:好歹也是“影帝”的夫人,没点演技还怎么混?
镇定自若地扫视了一周,姜皓川二话不说就指挥着笨牛飞了起来,猛地冲向上方的“浮空岛”:山腹内部的空间也有近千丈那么高,自底部往上,每隔几十丈就浮着一座“岛”,统共有十座。每座浮空岛上的布置都各有特色,有的岛上建有独立的屋舍,有的则是成群的院落,还有清雅朴素的木屋、精美豪华的宫殿,甚至点缀了郁郁的林木、满池的荷花……一座座浮空小岛就像是一处处小型别院,各异的风格明示着它们“各具其主”。
此时此刻,浮空岛的主人们已经到了一大半,有六七道强大的神念从小岛上投至下方,始终关注着所有人的动向,当然他们最为关注的还属刚穿过光门的八卦中心人物姜皓川。
笨牛猛然飞起,几声惊呼也接连响起,就连跟在姜皓川身后跨入光门的五大家主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地飞起来——
要知道,那十座浮空岛可是代表着魔道十大尊者的崇高荣誉和地位,更相当于一个个擂台,飞上去的意思就是对各位尊者提出挑战:且不说以姜皓川元婴期的修为,按规矩只能算是至尊大会的“看客”之一,根本没资格挑战十大尊者;单说现如今五位家主尚未宣布大会开始、大家伙儿都还在闲聊呢,他就抢先行动了,实在是太出人意表、太特立独行了。
在众人的仰视中,姜皓川越飞越高,马上就要接近第一座浮空岛了……
一般来说,像这种破坏规矩的事情该由承办大会的五大世家来管,往届至尊大会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愣头青,按照惯例都是把人打残了扔出去,死了也算活该。可是这一回,表情各异的五位家主竟是谁都没有动手,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多彩的法术光芒猛然在半空中炸开,只听“轰隆轰隆”的声音响起,笨牛猛冲的势头被几道法术阻下了,四五个元婴期的看客忍不住出手了,其中一人带头“规劝”道:“阁下最好还是守点规矩,下来与我们一道静待各位尊者大显神通,上面可不是玩耍的好去处!”
姜皓川停在半空,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回手甩出五把灵剑直冲那动手的几人而去,“你们是看客,我可不是,少来多管闲事!”他的实力确实已经超出了普通元婴期修士一大截,话音刚落就把那几个杂碎都给打趴了,转身又往上面的浮空岛进发。
“元婴期的弱鸟在这里都是看客,你小子凭什么例外?”终于有个化神期的家伙忍不住飞了起来,挟着强大的声势迫近姜皓川。想想也是,他们这些排名在前十位以后的尊者们都还在下面待着呢,怎能容得下一个元婴期修士飞到他们的头顶上去?
然而此人的质问话语却是令下方的七八十个元婴期的看客们很是不爽,他们好歹也是老祖一辈的,真打起来未必拼不过化神初期的新尊者们,怎么就是“弱鸟”了?有几个脾气火爆的元婴修士当即叫唤了起来——“例不例外得看实力!”“甭管元婴期还是化神期,真刀真枪拼一场,赢的就是尊者,输的就是弱鸟!”“就是,废话少说,直接开打吧!”
场上风向忽变,就连之前那几个被打趴的看客也希望姜皓川给他们元婴期修士争点脸面了。
姜皓川回过头来,爽朗大笑道:“这世上总算还是明眼人多,只要有实力,就能有例外,谁说咱们元婴修士一定要当看客?当至尊也未尝不可!”
“弱鸟还敢这般嚣张,你算哪颗葱?!”那化神期的家伙怒火中烧,抬手就是几道声势浩大的组合法术击了过来。
姜皓川不闪不避,任由法术击到近前,才用五行剑阵挡了下来。经此一着,他也算是正面而直观地体验到了化神期修士的法术攻击力,威力不过如此——姜皓川顿时信心大涨,就凭他一个人都能干掉这家伙,再加上帮手的话……嘿!
冷然一笑间,姜皓川又放出三把剑来,呈金、绿、蓝三色,泛着幽幽的宝光呼啸而去,不出片刻就给那挑衅者添了三个血窟窿!
观战的众人纷纷变了脸色:那三把剑居然都是法宝!
“即使我真是一颗葱,那也是代表魔道至尊前来守擂的葱,像你这种长在野地里的葱,根本没资格与我交手。”姜皓川环抱着双臂,用一种睥睨的眼神看着那个惨然跌落在地的化神期修士,五把灵宝飞剑外加三把法宝灵剑组成两个叠加的剑阵,绕着他来回旋飞,衬得他气势逼人,比那些化神期的尊者们还要神气。
事实上,姜皓川的修为还远远达不到“一招解决一位化神期尊者”的程度,但他自进场以来的种种铺垫却让他完成了此番“先声夺人”的壮举:他先是使用灵宝飞剑来对付元婴期修士,令那挑衅者误判了他的攻击强度;紧接着又不作闪躲地硬接了对方的法术攻击,使得挑衅者也下意识地硬接了他的剑——谁能想到姜皓川会忽然使出三件法宝施展“偷袭”?是以他一击奏效,狠狠地刺激了众人的眼球。
场中一时极静,大家的目光都黏在了三把法宝飞剑之上,羡慕、热切、贪婪……但更多的,是忌惮,还有深深的疑惑。
一个人拥有三件法宝是什么概念?修真界正魔两道高手所拥有的知名法宝加在一起不超过二十件,即使有那么几件不闻名于世的,整体数量也还是少得可怜。单说魔道,除了莫成渊以外,十大尊者里只有地煞尊者还有一件法宝,然后就是五大世家各有一件传家宝……所以姜皓川这个法宝土豪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要不要这么夸张!
心思转得快的人马上就联想到了法宝爆发事件,难道说这个姓姜的、或者他背后的莫成渊,已经找到了打捞法宝的方法?!
“想不到姜少侠竟是如此的财大气粗,”阎家主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阴测测地笑道:“难怪能成为莫尊者的男人……”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姜皓川,企图从对方的表情中得到一些讯息。
五大家主想问题的深度自然远胜于其他人,想得多了,自然也容易想偏。话说在此之前,他们五大世家就已经联合调查过“姜皓川”这个人物了,也获得了不少情报:但情报越多,反而让他们的疑惑越多——
据查,姜皓川在几年之前还是个凡人,毫无背景、草根出生,历经磨难才拜入玄机门做了外门弟子。后来他跟道玄真人的爱徒有了奸丨情,修为神速蹿升,先是夺了玄机内门大比的魁首,然后又参加了正道英杰交流大会……即便如此,姜皓川在参加正道英杰交流大会之时也不过是筑基期的修为,晋升速度勉强还能以“修炼天才”的理由来解释。
可是现在的姜皓川已经是元婴期的修真者了,不到一年就连跨两大级?别开玩笑了,这种千古奇谈谁会相信?!
所以五大家主隐约猜测,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从前的姜皓川,尸宗余孽?有可能。更大的阴谋?也有可能!
偏偏姜皓川还一口气取出了三件法宝来玩了一把“先声夺人”,五大家主能不把他跟法宝爆发事件联系在一起吗?此人分明是深不可测啊!
至于莫成渊,他真的是道玄真人的爱徒清和吗?被尸宗余孽逼得自爆金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也许这阴谋真的跟莫成渊有关,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鬼知道他是不是又被当枪使了,尸宗余孽可以往他身上盖黑锅,底细不明的“姜皓川”自然也可以。
——真是千头万绪、一团乱麻,五大世家素来求稳,如此这般就更不敢妄动了。
“早说了别喊我姜少侠,这名号一听就配不上我家成渊。而且你还搞错了一件事,我本人一穷二白,法宝都是定情信物。”姜皓川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给出一个“劲爆新八卦”。
五大家主的脸色更奇怪了。
91
91、第八十九章夺人...
就在众人“奋力消化”姜皓川给出的难辨真假、貌似暗含深意的信息之时,他本人已经施施然地骑着笨牛飞向最高处的那座浮空岛,穿过禁制进入了岛内。
“怎么样,你的男人我刚刚表现得够霸气吧?”在禁制的遮掩下,姜皓川完全放松了下来,一边说着,一边好奇地左顾右盼:由于这座浮空岛位处最高,约在半山腰偏上的位置,所以占地不大,也就几十亩的样子;不过岛中的布置却是处处透出匠心独运的味道,一栋外形精致的七层八角塔楼伫立于岛中央,外围是一片粉白交织的桃花林,给这略显昏黄的山腹增色不少;还有不少添趣的小细节,比如桃花下的棋盘和小墩子,也让姜皓川看着很是喜欢。
“嗯,足够霸气,配得上我。”清和微微一笑,伸手搂住了他男人的腰。他也坐在笨牛的背上,就在姜皓川身后,一直都在。凝光披风当真是好用之极,而为了防止万一,清和还持续使用了类似于装死秘法效用的敛息法术,最大程度地掩藏了行踪,不教外人察觉丝毫。
在清和看来,之前他的宝贝福星表现得相当不错,尤其是出手的时候干脆利落,还使了一点儿小小的计谋,令清和既满意又自豪:他只跟姜皓川说了大致要怎么做,更多的时候还是得靠对方自主发挥,事实证明这小子的脑子是越来越好使了,肯定是由于近朱者赤的缘故。
“嘿嘿,”姜皓川回过头来朝着他家美人抛了个秋波,得意笑道:“我忽然发现化神期尊者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真不敢相信……现如今我也是修真界的顶级高手之一啦!”
“你可别掉以轻心,化神期修士在神魂毁灭之前都有翻身的余地,就拿你刚刚赢过的那人来说,他伤得并不重,三剑都没有刺中要害,一旦他竭力反击起来可够你喝一壶的。”清和凑上前亲了亲他家福星的唇角,又说:“所幸战斗的节奏你把握得不错,令他大大跌了脸面,又被法宝震慑住了,这才失却了再战之心。”
姜皓川舔了舔嘴角,兴奋道:“我可算是没有给你丢脸,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跟地煞那个‘老二尊者’打了?”
清和揉了揉福星的脑袋,“不着急,你跟他的交手肯定是压轴大戏,我们先到塔楼里歇一歇、看看戏,待会儿应该还有不少人会求见于你。”
此时此刻,山腹底部,八卦群众们已然兴奋地叽叽喳喳了起来,讨论着诸如“法宝居然是定情信物”、“羡慕嫉妒恨”之类的话题。
五大家主当然不可能那么八卦,他们讨论的问题可有深度了。
“等等,怎么可以就这样放那姓姜的上去?”阎家主似乎是直到这时才如梦初醒,张嘴放了一发“马后炮”,“至尊大会多少年来的规矩,进入浮岛之人即名列十大尊位,似姓姜的这般名不正言不顺地上去了,我们要如何跟整个魔道交代?”
戴家主哈哈一笑,摊了摊手,轻松地说:“没必要说得这么严重,他是莫尊者的男人……又或者说夫人,到莫尊者的地盘上暂歇一阵也是理所应当的,至尊大会这不是还没开始么?重排十大尊位之事不必急于一时。”
褚家主似有深意地看着戴家主,说:“如果他真是‘莫夫人’也就罢了,只怕他另有来头、图谋不小。”
戴家主也收敛了笑意,若有所指地回应道:“魔道至尊素来是能者上位,不管有什么企图,只要他能力挫群雄,我便二话不说、直接认他做第一尊者……”
“哼,”阎家主冷笑道:“如果那姓姜的是按照规矩一路杀上去的,我也二话不说就认他做魔道至尊。可他的意思是代替莫尊者守擂,千百年来至尊大会上从未有过这种事,一旦我们纵容了他,反倒会让他拿规矩把我们钳制住,只用扛住地煞尊者一个人就算过关,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么?完全不需要‘力挫群雄’了!”
魔道至尊大会的规则跟普通的擂台赛大有不同,这毕竟是个“领导人高峰会议”,若是让十大尊者好像江湖莽汉那样坐在擂台上等人来胡打一气、甚至搞出车轮战来,既损面皮也损和气,那就太没必要了。
所以几百年来,至尊大会都沿用了一种“和和气气”的规矩,那就是前九位尊者除了必须回应排在他们下一位的尊者发出的挑战以外,对其余人等的挑战都可以不去理会、果断拒绝。打个比方说,第三尊者如果想成为魔道至尊,就要先打败地煞尊者成为第二,然后才有资格向莫成渊发出必须回应的挑战,否则人家做老大的根本懒得理他——要不然什么小猫小狗都来挑战第一尊者,老大即使不被累死也给烦死了。
这样的规矩显然是照顾高位者,排位越高则地位越稳固、守擂越轻松,所以“领导们”都是满意的。至于底下的人满不满意,谁管你?
当然第十尊者比较辛苦些,想要上位的人都会从他开始战起。不过规则对他也是有优待的,在每一届大会上,第十尊者一旦回应了三场挑战之后,接下来就可以随他心意了,挑战想拒就拒,让那些想上位的人等下一届吧。
由此可见,魔道至尊大会的重头戏其实并不是打来打去。想想也是,参会者大多都是几百岁的老家伙了,有名望、有产业、有势力,格调怎么可能那么低?
事实上,这大会聚集了一群想要“找老大”和“招小弟”的家伙们——实力、势力和名望就是大家互攀交情、互相合作的纽带。比如一位新晋的化神期修士,一旦在至尊大会上崭露头角,马上就会有中型世家甚至大型世家的人找上他,商谈关于“靠山”、“供奉”、“好处”等种种事宜。
至于十大尊者之间的关系就更复杂了,他们虽然互有竞争,却又暗暗抱团,心照不宣地相互配合、努力从各大世家的荷包里挖好处;而五大世家则会在十大尊者中施展合纵连横的手段,对他们或拉拢或打压、或利用或对付,甚至着重培养某些“好苗子”来取代他们……总而言之是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听了阎家主的话,褚家主沉吟了片刻,淡笑道:“能扛得住地煞尊者就已经很有本事啦,莫忘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大阶层的修为差异,总之我是比较倾向于地煞尊者终会得胜的……当然‘莫夫人’若是胜出,那他就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自然当得起第一尊者之位,我也不会有异议的。”
“无论如何他还是占了便宜,以元婴期的修为忝居至尊浮岛……”阎家主有些不满地咕哝了一声。
想当初莫成渊横空出世的时候,可是在一届至尊大会上连挑十大尊者而登顶的,不知惊艳了多少人。姜皓川仗着“代夫守擂”的由头白捡便宜,总还是很难让人心服口服。
“对了,地煞尊者怎么还没到呢?”
他们正说到这里,地煞尊者就穿过光门走了进来,或许他早已到了不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