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分卷阅读46
“许多年前?这么说,你认识战庭的时候,还很小了?”
“是啊,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萧大哥的时候,是在我十岁那年吧……”
接下来,两个人便坐在了旁边的凉亭上,对着满园子的绫罗绸缎以及来往客人,慢悠悠地回忆了过去。
萧杏花也很快摸清楚了底细。
原来是这宁祥小姑娘,在十岁懵懂无知的年纪里,忽然有一个传说中的盖世大英雄从天而降,落在她的眼前。那个人强健有力,气势滔天,那个人还手握重兵,雄心盖世地要重整破碎山河。
于是宁祥小姑娘天天赖在她父王身边,只为了能和那个敬仰的大英雄多说几句话,慢慢地就熟起来。
“我还记得,当时我的风筝落在了树上,萧大哥还帮我上去拿,还告诉我不要哭鼻子。”
宁祥小姑娘一脸的憧憬和迷恋。
旁边的萧杏花心中暗暗泛起一个冷笑。
就知道他喜欢小小姑娘,果然不假,只是这次也太心黑了,十岁,他也好意思勾搭?
可惜宁祥小姑娘根本不知道身边这个女人的心思,她还沉浸在过去的美好中。
曾经啊,她最大的希冀便是嫁给她的萧大哥。
只可惜,她的父王是博野王,是皇上的亲叔叔,是被天子忌惮的存在。
当她的皇帝堂兄要赐婚萧大哥和宝仪公主的时候,她哭着跪在她父王的脚下哀求,问为什么同样是皇室血脉,她求而不得的,怎么轻易就给了宝仪公主。
那个时候,一向疼爱她的父王告诉她,你是不可能嫁给萧战庭的,因为博野王的女儿是不可能嫁给萧战庭的。
当时她几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如今来到燕京城,她听到了一个好消息,竟是宝仪公主和萧大哥的婚事就此罢了,因为萧大哥的原配发妻找上门了。
萧大哥的原配发妻,她暗暗地好奇过,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俗不可耐的市井女人。
正想着呢,她就听到萧杏花道:“这个来四匹,这个也来四匹,还有那个,每样都来四匹。”
宁祥郡主听了,微诧,看过去时,却见萧杏花正在那里气吞山河地道:“这些,我都要了。”
那个伙计自然是惊喜万分,没想到这位新来的镇国侯夫人,竟是如此的挥金如土,当下连忙记下来,一叠声地道:“是,是,这些都会收拾好打包了,送到侯府去。”
宁祥郡主有点傻眼了,从旁小声地提醒说:“我记得萧大哥一向节俭,从来不喜浪费,嫂夫人买这么多,这要穿到什么时候啊!”
在她的记忆里,萧战庭衣食颇为俭省,粗茶淡饭,平日没有丝毫讲究,更不喜胡乱花钱。因为这个,宁祥郡主特意舍弃了许多贵族女子的爱好,又总是穿一些颜色寡淡的衣服,想着萧战庭会喜欢。
谁曾想,这位新上任的嫂夫人,竟然和萧战庭如此背道而驰。
“慢慢穿,总是穿得了的,再说了,家里不光是我,还有儿媳妇和女儿呢。”
正说着间,萧战庭恰好从不远处过来。
宁祥郡主看了眼一脸肃穆的萧战庭,忽然就不说话了。
纵然这位嫂夫人是萧大哥往日的妻,可是那又如何,多少年的分离,他们如今已经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了吧。
这位嫂夫人分明是一副穷人乍富奢靡无度的样子,萧大哥看了,不知道心里怎么想。
在这一刻,宁祥郡主说不出心里是不是在暗自期待着什么。
她微微抿唇,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这一切。
而萧杏花呢,她自然是完全没在意宁祥郡主怎么想,她只是跑过去,拉着萧战庭的胳膊道:“战庭,那些布,都很好看,我都想买了!”
说着,她指着所谓的“那些”给萧战庭看。
萧战庭扫了一眼,淡声问道:“你穿得过来吗?”
听到这话,宁祥郡主暗自窃喜,双手都不由得攥紧了。
果然了……萧大哥一定是不喜欢他这位夫人的行径的……他很快就会明白,他这糟糠之妻,根本已经和他不属于同一类人了。
“你管我穿得过来穿不过来,我就要买,看着喜欢不行吗?”萧杏花伶牙俐齿,不高兴地道。
哼……反正侯府金库里金山银山堆成山,她为什么不能买买买?难道还要留着银子去便宜外面那些惦记着他的小姑娘?
宁祥郡主听到萧杏花的话,不由得暗暗地握住了拳。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她的萧大哥,她怎么配呢?
她的眼界不过如此,满心里不过想着绫罗绸缎罢了。
宁祥郡主仿佛预见到了接下来会出现的一幕,不由得期待地望向萧战庭,等待着他眼神中那似有若无的厌恶。
谁知道抬眼看过去,她却看到了萧战庭眸底的一丝笑意。
笑?
他竟然笑了?
低沉的笑,竟然带着说不出的温暖。
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她再次看向萧战庭。
阳光照在萧战庭刚硬的脸庞上,使得那个笑容是如此清晰地呈现在她面前。
他果然是笑了。
宁祥郡主认识萧战庭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萧战庭这样笑过。
她记忆中的萧战庭总是肃穆的,威严的,一丝不苟的,言辞匮乏的。
他竟然会这样笑?
接着,处于不敢置信中的宁祥郡主,就听到萧战庭对他的妻子这么说:“随便你吧。”
无可奈何的语气,却有着让宁祥郡主嫉妒到发狂的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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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宁祥郡主,萧杏花在夫君的陪同下,满载而归地准备打道回府。
“这燕京城,到底和咱们乡下不一样,年轻鲜嫩的小姑娘,真是一抓一大把。不过也是奇了怪了,怎么这些小姑娘,放着那些好后生不搭理,一个个吃蜜一样看上能当自己爹的老人家呢!”
萧杏花带着淡淡的嘲讽,笑着这么说,两眼斜睨着身旁的男人。
萧战庭没骑马,是陪着萧杏花一起坐轿子的。
听到这话,他就仿佛没听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