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穿越后多了个童养夫(女尊) 第26节
但是她后来买的那两身都是收口袖的,他听见衣店掌柜管那叫“劲装”,好似比寻常的衣服要贵一些。
但是薛婵穿着真的很好看,她身段那样好,显得她腿又长又细,惹得裴砚宁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老往她身上瞄。
那,那假如他穿上这样一件漂漂亮亮的衣服,薛婵会不会也觉得真是好看,然后情不自禁地总是盯着他看呢?
哎呀,好羞。
裴砚宁光是想想,便不免要甜蜜地勾勾唇,那掌柜是何等会察言观色的人物,见裴砚宁模样年轻俊俏,不由道:“公子与那位姑娘,可是新婚?”
裴砚宁愣了一瞬,然后点点头,“是!”
可不是新婚么,他今儿才把那嫁衣从身上脱下来。
掌柜和蔼一笑:“那真是难怪了,我观公子不时眼中带笑,想必是极为喜欢那位姑娘了。”
“她也......待我极好。”裴砚宁弯唇,然后指着那件藕荷色的袖衫问,“我能试一试吗?”
“自然。”掌柜点了点头,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俊俏的郎君,这是他店里最好看的一件衣服了,他也想看看这好看的衣服穿在好看的人身上,那是个什么样子。
衣服被掌柜取下,裴砚宁脱了薛婵的外衣抱在怀里,还偷偷亲了一下才放在一旁的案上。
新衣料子凉凉的,又柔软,裴砚宁穿好之后才发现这楼上没有镜子,他看不见自己穿上该是什么样子。
“啊呀,公子穿上这件衣服真是惊为天人!”掌柜赞叹一句,眼底透着真实的惊艳。
裴砚宁望向他,轻笑一声。
这话听在耳中自然高兴,只是他也知道这定然是卖家口中恭维的话,究竟好不好看,他得自己瞧见了才知。
“没有镜子吗?”裴砚宁出声询问。
“有,有的。”掌柜忙折身去拿,只是拿回来的镜子却不算大,一面方镜,映得人也不算明晰。
“公子,我给你拿着。”掌柜端着镜子站远,裴砚宁才看瞧见一二自己的模样。
虽看得不大真切,但能看出镜中人仪态端方、气质温柔,想必是不会差了。
“多少钱?”裴砚宁询问。
掌柜道:“三两银子。”
“这么贵?”裴砚宁皱起眉,女人赚钱不容易,而且次次都是搏命得来的钱,一回是五步蛇,一回是杀人的凶犯,他一个坐在家里等人养的,怎么能穿这样贵的衣裳。
阿婵还没穿过呢。
“我不要这件了,有没有便宜些的?”裴砚宁忙把衣服脱下来还给掌柜。
掌柜面露可惜,这位公子是他见过穿这件衣服最好看的了,可这件衣服料子也是出挑,价钱实在降不下来。
要不,也不会在他这店里放上这么些时日。
“没好吗?”
裴砚宁正打算去看其他的款式,楼梯口悠然传来薛婵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她怎么走路都没声儿啊。
裴砚宁马上道:“我快好了,让妻主久等了。”
他连忙折身,目光快速浏览着想赶紧找件衣服。
然而薛婵漫步走了过来,她看了眼裴砚宁,目光落在掌柜手里那件衣服上,不免伸手一摸。
“夏天了,这件轻薄柔软,倒是不错。”
裴砚宁面上一顿,在掌柜开口之前立马道:“那件粉粉的,都是年轻男孩子穿的,我如今几岁了,穿着不好看的!”
也没有很粉罢?裴砚宁皮肤白,穿着一定很衬他肤色。
况且,裴砚宁今年不也才二十出头,哪里就见得老了?
想了想,薛婵很快辨明缘由,直截了当道:“多少钱?”
掌柜立马道:“三两银子!”
果然是因为价钱。
“穿上试试。”薛婵道。
“方才、方才试过了妻主,不好看的。”裴砚宁别开眼,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薛婵看了他一会儿,道:“走了可别后悔。”
“不后悔!”裴砚宁摇摇头,他摸着一件霁色圆领衣,道,“我就要这件了,妻主。”
见此,薛婵也不再多说,却闻裴砚宁道:“这匹布料好看,我能买吗?”
薛婵看过去,只瞧见是枣泥色的一匹布,没有多瞧,转而问道:“一共多少钱?”
掌柜迟疑一瞬,道:“衣服二钱银子,只是那匹布......得一两。这种布结实耐磨,而且垂感很好,一般都只有有钱人家的小姐来买的......”
薛婵直接付了银子,道:“麻烦帮我包起来。”
再回头,她瞧见裴砚宁穿上新衣,欢欢喜喜的,似乎并未因为那件衣服没买成便怏怏不乐,便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
薛婵披上自己的外衣,接过掌柜递来的包好的布,对裴砚宁道:“我给你拿着罢。”
裴砚宁轻轻点了下头,心头涌上无限甜蜜。
她真是体贴入微。
两人并行出了成衣铺,腹中也已空空,薛婵道:“我听驿站的伙计说盛火楼的锅子很好吃,你想不想尝尝?”
裴砚宁目光如水看她一眼,温柔道:“都听妻主的。”
遂两人一同进入一家叫盛火楼的二层小酒楼,还不到吃饭的时候,她二人来得算早,便上了二楼选了一处靠窗的佳座。
薛婵暗想,衣服也买了,再吃点儿好的,晚上便跟他摊牌,希望裴砚宁不要过于崩溃才好。
锅子其实是适合在冬日里吃的,但是这东西在清河村又没有,而且到了今年冬天,薛婵还不知道她和裴砚宁还在不在一处,横竖遇上了,不妨尝个鲜。
“我要一点点辣椒。”点菜的时候,裴砚宁小声道。
“好。”薛婵说予了小二,给自己和裴砚宁各倒了一杯凉茶,便坐着等了。
两人一处,薛婵总是没什么话讲的,以前裴砚宁是不愿意多说,现如今他已知真相,面对这个心生爱慕、沉稳如水的女子,他自然是想同她多说些话,多亲近几分。
“妻主。”裴砚宁的声音本来就好听,这两个字被他念得婉转柔悦,眼波横生一股媚意,缓声道来,“不知夜里宿在何处?”
薛婵望着楼下人来人往,头也不回,道:“客栈,不远。”
说到此处,薛婵忽然想起一件事,回过头来问:“你的脚伤如何了?”
裴砚宁抖了抖耳尖,继续温温软软地道:“已经好多了,现在只有一点点疼。”
他想起之前在家时,薛婵给他揉按着伤处,她的手那样好看,她的神情那样专注,简直叫裴砚宁半分都移不开眼,如今想想仍旧觉得心痒。
于是他迟疑了片刻,又道:“想就是因为妻主上回帮我按了按,真的好上许多......”
他故意只说了一半话,实在拉不下脸来央求薛婵再给他按一回,只想他说得这般明显,薛婵一定能听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然后主动提出给他按一按的。
然而,薛婵只是点了点头,淡声道:“好了就行。”
!这可恶的女人!
裴砚宁心中暗自抓狂了一下,平日里贴心成那般,关键时候又如此纯情!
忍了又忍,裴砚宁款款地道:“就是现在下地走路还有点不畅快,还是有些疼,要是......”
他话说到一半,觉得自己实在是很不成体统!怎么硬勾着人家来摸自己的脚!真是不知羞!
他心理斗争了片刻,又很快说服自己,没关系,没关系,眼前是多么温柔妥帖的女子,她定然不会将他想得不堪,她数次救他于危难之中,他主动一点又算什么!
于是裴砚宁继续道:“要是妻主能再帮我按按就好了......”
许是他犹豫了太久,许是他声音太小,又许是薛婵没有仔细听,只是一声吆喝,她们这桌上热气腾腾的锅子就被端了上来,裴砚宁的那句话被湮没在咕嘟咕嘟的汤水声中。
薛婵道:“吃菜罢。”
裴砚宁应了一声,乌俏的眸子隐下一些黯然。
锅子的味道真的很不错,以前在山上时,山脚下便有一家锅子做得极好,薛婵隔三差五就下山吃,不过她身上没有银钱,都是拿一些山上的食材去换一顿吃。
时间久了,老板也与她相熟,有时还会坐着聊上几句。
热气腾腾的食材吃进口中,薛婵仿佛又回到那间小店,心头涌上无限寂寞来。
这还是这么些日子,她头一回觉得寂寞。
自打穿到这个世界以后,虽然日日的生活过得都很平淡,但是很充实,也叫薛婵体验了一回,有一个人给她做饭,有一个人等她回家是什么感觉。
薛婵以前都是一个人,小时候正是需要玩伴的时候,只因她是孤儿,祖上积德才被师父捡走得再造之恩,因此,薛婵从不奢求师父能陪陪她。
她一个人觉得孤单时,便抓一只小动物来养养,有时也对着它们说话。
她记得幼时第一课,师父便跟她说,一个人想要成为强者,首先要耐得住寂寞。
年年岁岁下来,薛婵以为自己应该是很耐得住寂寞了,可是每天夜里,她坐在裴砚宁家的院子里,看着屋内点着昏黄的灯,心头便控制不住地雀跃起来。
好像那一瞬间她不再是孑然一身,而是和这个世界有了一点点的联系。
哪怕这一点联系,是她意外偷来的。
一口锅子,浓浓的白汤,丰富的食材香气四溢,两个人夹菜的筷子时不时碰到一处,抬头便能瞧见坐在对面之人吹着热气小心享用的模样,心间只觉舒畅。
一会儿功夫,小楼中吃饭的食客就多了起来,在薛婵和裴砚宁快要吃完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暴喝,紧接着就是摔碎碗碟的声音。
裴砚宁从前被打惯了,一听见这种声音禁不住便是一个激灵。
“小贱货!老娘在外面辛辛苦苦赚钱,喝几碗酒还由得你来说嘴?”
目光所及,大约是墙角的位置,有一个身形臃肿的健壮女子指着一个清瘦的男子怒骂,似乎是她的夫郎,而男人耳朵下面已然开始洇出流血,他却好似不知道疼似的,一个劲儿地赔不是,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清官难断家务事,大多数人都是这般冷眼旁观,只有潦潦几声:“差不多行了。”
那女人显然是喝酒上了头,抬脚就要往自己夫郎的心窝处踹去。
裴砚宁看得浑身又冰又冷,一颗心都气得发颤。
可紧接着,一只手便制住了女人的动作,裴砚宁一惊,再往自己对面一看果然空无一人,薛婵不知什么时候过去了。
裴砚宁忙扔下筷子跟了上去。
“一日夫妻百日恩,犯不着如此罢?”薛婵目光深深,盯着打人的女子。
那女人显然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猛推了薛婵一把,道:“老娘自己家的事由得你来插手?!我今日便是把他打死,你还能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