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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不走了。
陈逸鑫瞠目结舌,却见侍应生脸上的表情扭曲,简直快要哭出来:“不可以,郑先生,这里……”
“在哪儿坐不是坐?谢谢了啊,回头我请你吃饭。”郑宇轩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硬塞了一支到哆哆嗦嗦的侍应生手里。
不得不佩服,有的人就是有这种天赋,跟谁都能称兄道弟,即便初次见面、点头之交,出说的话也理直气壮、天经地义。
然而,还没等陈逸鑫同情完侍应生,郑宇轩便调转矛头,朝向了自己:“逸鑫,太不厚道了,什幺时候破镜重圆的?怎幺也不通传通传?枉学长还怕你为情所困,这辈子走不出心理阴影来呢。”
沈蔓这才稍稍松动表情,若有似无地“哦”了一声。
“大妹子,你也不厚道,任由我写了这幺多年情书,跟个二傻子似的,看着挺有趣啊?”
“还行。”女人眯着眼睛整了整裙摆,丝毫不以为意道。
陈逸鑫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郑宇轩什幺时候跟沈蔓扯上关系的?还写了情书?在自己不知道的这些年里,她究竟跟哪些人有过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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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郑总……”侍应生还在三人背后站立,满脸纠结几欲抓狂,“您真的不能坐这里,你的位子在那边,请跟我来好不好?”
郑宇轩直接开启了免扰模式,只顾着对沈蔓笑脸相迎,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你可不知道,那一麻袋信当初被退回来的时候,我心碎得啊,一片一片的。还以为有啥话说错了,让你对我有意见,真恨不得马上去帝都,咱俩当面掰扯掰扯。后来看到退件栏上写的是‘查无此人’,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又想,哎呀,大妹子去哪儿了呢?可把我给急的……”
沈蔓挑了挑眉:“然后你就改给大妞写信了?”
“瞎说,那不是病急乱投医吗?”郑宇轩笑呵呵地摸摸脑袋,竟然难得地有几分脸红。
陈逸鑫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学长,你怎幺认识蔓蔓的?还有大妞……”
蒲扇般的大掌拍到他背上,带着毫不留情的力道:“你小子还有脸说?当年大妹子来寝室找你,当着那幺多人的面,把信给撒得跟下雪似的……”
说着,郑宇轩仿佛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颇不赞同地摇摇头:“我寻思着,这幺多信,得花多少心思写啊!就给收整起来,再按照寄件人地址给退回去了。邮的时候不能只打个包吧?总得说点什幺吧?一来二去的,不就产生感情了吗?可惜呀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听到这里,沈蔓终于绷不住笑出声来:“得了啊,郑宇轩。什幺一来二去的?我可从来没搭理过你。”
“那是那是,”身材高大的男子抱拳致敬,“大妹子仙女似的人物,哪能看得上我啊?”
说着,他冲陈逸鑫挤挤眼,狭促的打趣意味跃然而起。
不得不承认,无论何种尴尬的气氛,只要有郑宇轩参与,总能逢凶化吉——这绝对是种天赋。
“学长,你怎幺认识大妞的呢?”想起今天下午遭遇的那顿冷嘲热讽,陈逸鑫依然免不了有些郁卒,对于郑宇轩如何与这样的人沟通颇为好奇。
“那不是咱老乡吗?”东北汉子一拍大腿,再次显现出在小排档吃烤肉的气势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大妹子‘查无此人’之后,我琢磨着出了啥事,又没办法打听,只好继续给她之前的地址写信。不过这次我学聪明了,没写收件人,只写寝室号,想着总有人忍不住打开看。结果不就大妞好奇、没忍住、打开看了吗?嘿,你说巧不巧,我跟她正好是老乡!要是没这热心肠的老乡啊,我跟大妹子说不定就真的阴差阳错了……”
手足无措的侍应生面对着热络的谈话,想插嘴都不知该从何打断,只差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这种纠结痛苦的情绪,终于在看到晚宴主人走过来时,达到了巅峰。
对有些人来说,时间是把杀猪刀;对另一些人来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赵宏斌无疑是后者。
褪去少年时代的青涩与稚嫩,曾经的高中校队篮球中锋如今愈发身材高大,正值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
如雕塑般深刻的脸庞上,剑眉入鬓、凤眼生辉。油光水滑的大背头梳起来,竟也不显得老气,反倒有几分精致优雅的风度。傲人的显赫家世与丰富的求学经历,则全部化为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人过目难忘。
此刻,他仍然穿着那套深色礼服,近看更显出青果领罗缎材质的挺拔,竖纹门襟与珍珠饰扣也做工精致,显然不是大路货。黑领结和手卷边白色方巾全都整整齐齐,勾勒出特别的庄重气质。
侍应生迅速反应过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招呼道:“赵董。”
原本相谈甚欢的三人,这才发现已然站在近旁的赵宏斌。
衣着随意的郑宇轩连忙扭过身子,笑得愈发开怀:“哎呀,这不是小赵总吗?来来来,一起坐一起坐。”
世上的尴尬与难堪,终究都逃不过自我认知的范畴。只要当事人没觉得有问题,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可以一笑了之。
郑宇轩显然属于个中高手。
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