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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苦脸地道:“去,怎么没去,前几天还好好的,今天还没进城,守门的那些兵爷就把我们堵在外面,不准我们进。说完,还把城门关了。讨不到粮食,咋办啊!二弟妹,你家粮食多,借我点吧!”噼里啪啦一阵话,理直气壮。
李春华冷笑,“大嫂,我家这可有二十多口人,这么多人,每天都要吃喝,可腾不出粮食来借你,你要是方便,就借我些,他们好歹也喊你一声大伯娘呢!”
陈氏讷讷,笑了笑,没说话。突然伸手来够刘芳,她一时大意,大伯娘就在她的小脸上掐了一把,嘶,有点痛呢。说归说,动手干嘛!
陈氏掐了一把就松手了,笑眯眯道:“瞧瞧芳娘这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平日里没少吃喝吧!”
李春华看见女儿左脸蛋有点红,有点生气,“有你这么做大伯娘的吗,你看看芳娘的脸,这让你掐的。”刘芳皮肉细嫩,容易留印,其实就痛了一下,现在已经不怎么痛了。
李春华看陈氏很是不满:“平日里我和她爹最是疼她,就是我们自己不吃,那也要让她吃饱。你少出去搬弄是非,现在可不比以往,不然,要是以后你家有啥事,我们可就不管了。”
陈氏看李春华生气了,也不敢像往常一样撩拨她,她家男丁少,在村子里还得仰仗他们家呢,好歹是亲兄弟。
“看你说的,不借粮食就不借呗,整那些虚招子干啥。都是一家子骨肉,打个趣都不行啊?”李春华见她服软了,也不再抓着不放,她这个大嫂可不蠢。
粮食要不来,陈氏也不再多待,家里还有女儿女婿呢,都是没用的,不说往娘家扒拉东西,就知道回来打秋风。
没两天,县城外面就支起了粥铺,免费给粥喝,他们村离县城近,一天到晚都守在那里,煮粥的米虽然是陈米,但是多少能填点肚子,她哥嫂侄子也是常客。刘芳没去,她不适合出门,也不缺那点。
一直到三个月后,施粥的棚子变少了,锅里的米也越来越少,但喝粥的人却越来越多。他们村因为几家富户卖粮,基本上没粮食的都去买了,又喝了三个月免费的粥,粮食还是省下了。
现在喝粥的人,都是外地来的流民,听说他们那些地方可惨了,旱的比他们这里还要厉害,朝廷倒是赈灾了,可是分到他们手里,一人连半斗粮食都没有,全叫那些贪官给贪了,树皮草根都挖没了。
流民多了,仅靠施的那些粥,可不一定能安抚住。城是进不去,也就只能往他们这些临近县城的村子流窜。因为他们村不允许流民进村,所以已经暴发了好几次冲突,好在没人受伤。他们村人多,有力气,现在又组织了人守护巡逻,是一块硬茬子,这一时半会儿安全还算有保障。
这就是有宗族的好处,虽然平日里好些人家都争的老死不相往来,但真有危险了,一族人就是天然的盟友,拧成一股绳,到能在这世道多挣扎些时日。
☆、起伏
夜幕降临,县城外一简陋的草棚里有一番动静。
“老田,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那粥棚的粥跟清水似的,大家伙也撑不了多久了。”一副庄稼汉子模样的朴实汉子愁眉苦脸的说道。
“是啊,咱还能再撑两天,但是媳妇孩子可受不了了。我看啊,这景县县太爷是不会打开城门的。”这般情况下,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说自己的难处、主意。
“要我说啊,咱在这儿都快饿死了,城里的那些人没准还在吃香的喝辣的呢?这老天怎恁不公平?”
“不公平又能咋样?都是命啊!”
刚才说话的汉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命?我呸。要我说啊,我们也学戏文中说的那样,咱也揭竿起义呗。都是爹生父母养的,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凭啥他们就喝酒吃肉,咱们还连饭都吃不饱。”
另一个汉子插话了:“老赵,说啥呢?这城里可有好几百兵爷呢。”
老赵顿时不服,“兵爷又怎样,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吗?你光顾着害怕,你怎么不想想,要是咱成功了,那不是吃的喝的任咱拿吗?你老李还用的着在这草棚子窝着。”
这老赵一番鼓动下,棚里的十几个汉子都有些意动,还是有个清醒的人,把目光看向了正在擦拭弓箭的高大汉子,“老田,你怎么看?你给大家伙出个主意,我们都听你的。”
说完,大家都开始附和,这一路上要不是老田保护他们,没准他们也折在路上了。
老田,也就是田大力,他本是一猎户,本想存点钱娶个媳妇,可饥荒来了,仗着一身好力气,带着村里人南下找活路。
戏文他也是听过的,太、祖当年不就是猎户出身吗,没道理□□可以,他不行啊。当今年纪大了,骄奢享乐,不把他们当人看,可见王朝气数到头了,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啊!眼里满是跃跃欲试,他的野心早在逃荒路上养成了。
“大家说的都有道理,都这么久了,也没见朝廷有什么作为,想来也不会管我们了。我们这些男人还能再捱一下,爹娘和媳妇孩子可坚持不住了。眼下也就这景县县城那些大户还有粮食,要想不挨饿,那还得朝县城想办法啊!”
老赵是第一个说要攻县城的,看田大力也认可他的想法,顿时就坐不住了,“兄弟们,咱们干吧!反正老子可不想饿肚子了。”
田大力还算有点见识,干是肯定的,但是还得好好筹谋一番。
景县县太爷这些日子也累得不行,城里的这些富户不是这个来找他,就是那个来找他,他能有什么办法。
早就跟他们说了,多弄点粮食在城外施粥,可一个个偏不,都把着粮食,觉得流民迟早会攻进城来,少给点粮食,便该饿的没力气攻城了。真是天真,说来说去,那不还是舍不得吗?
要说帮,他还真不想帮这么一些子人。可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唇亡齿寒,也是没办法了。估计呀,城外那些流民忍不了多久了,城要是真破了,他肯定首当其冲,得想个办法呀!
刘杏花近来也是烦躁,她家的粮食吃不了多久了。冒菜店赚了不少钱,但是她爹娘修房置地,都花了不老少,当初知道有饥荒了,城里的粮价也跟着长了,花了大价钱,才存了些粮食。
家里现在也就只有个二三两银子积蓄,明明形势已经这么严峻了,爹娘还任着小弟胡闹,还想着吃肉,脸咋这么大呢,饭都要吃不饱了,还想着吃肉。
想起原身的这对爹娘,刘杏花都一肚子气,以前还没看出来,是这样子的人,她合该欠了他们不成。别的本事没有,志向倒是远大的很呢,还状元郎呢,就小弟那个样,他行吗?真是鼠目寸光的很。
尽管对小弟刘永宝膈应的不行,但是来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