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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成功的舍身救主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显然人希望这句话中的“新”是带褒义色彩的。辞旧迎新的时刻还没完全过去,和全国人民共欢度了春节假期之后,小沙总收获到了什呢?
一个假期不回消息、复工后忙于办公室社交、丝毫没有悔改之意还要反过来问“小沙总您怎板着张脸”的秘书。
小沙总通过透明玻璃看着己的秘书在外面给总裁办的事挨个分手信,己的桌面除了堆积如山的文件一无所有,他合理怀疑己在秘书心里的地位已经岌岌危。
“小刘,给。”向秘书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面上,“新年快乐。”
“哇,谢谢向秘书!”小刘接过油纸裹成的小包裹,动了动鼻子嗅到了糕饼的味道,“过年回来还给我带手信,你人真好!”
向秘书拍了拍小刘的椅背,说:“家做的茶果,不是什贵重东西,还请笑纳。”
“那必须笑啊!我正好没吃早饭呢。”小刘吸溜着水,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上面的蝴蝶结,拿起一个油角子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起来,“好香好香,是膨化食品的幸福快乐耶。”
“上班时间禁止办公室饮食。”
凉飕飕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吓得小刘一哆嗦,还没来得及被水润湿的脆皮渣子喷了一桌。他一扭头就看到了己身后的向秘书扭着头看再后面一点的小沙总。
己的秘书在外头天女散花,全总裁办都走花路了,就只有己的豪华办公室依然枝头空空,这差别对待未免有些过于明目张胆了。小沙总终于在向秘书“过分亲昵”地从后面“贴上”小刘的时候忍不住拔腿冲了来,正巧又听到“我家做的”,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家产的东西往往带了点隐私和暧昧的味道,向秘书居然这样不知廉耻地拿来,到时候被别人误会了怎办?外面的社会都是豺狼虎豹,动不动就想吃年轻男人的阳气,向秘书这做简直就是投罗网、入虎穴。
而且重点是己居然没有收到!
小刘愣了,抬腕看了看表:“小沙总,这才9:28,还没到点呢。”
看到他嘴里时不时蹦来的零星渣子,小沙总嫌弃地往后退了半步,捂着鼻皱眉道:“总裁办的人,到岗就视为上班。”
别欺负老实人啊喂!《员工守则》哪里有说这个?
“小沙总,您记错了吧,咱没这规矩啊。”小刘挠挠头。
小沙总睨了他一眼:“刚加的,你有意见?”
您是老板,您怎说都对,就算您现在强迫总裁办必须踩单车上班我也都不敢骑带电的。小刘腹诽了一会,想不小沙总这大过年加大早上的又发什秘书都没摁住的疯,结果一抬眼就发现小沙总拿吃人般的目光直勾勾且恶狠狠地盯着己——桌上的糕点。
……咋的了,这是饿了没吃早饭?
小刘思考了半秒,双手将油皮纸包捧起,凑到小沙总跟前,迟疑道
:“小沙总,您也请?”
他老板先是皱了眉,然后非常不客气地整包接了过去,转身回了办公室,步伐之愉快仿佛小学生春游。
小刘:我让你吃一块没让你顺一包啊?我的点心呜呜呜。
有的人坐拥数不尽的家产,却小气到要和员工抢几块点心,万恶的资本家果然会想方设法榨干被剥削者的全部价值。
向秘书和小刘说了句抱歉后,立刻跟着小沙总回了办公室。
“您怎还和小刘抢食呢?”向秘书关上门就忍不住开始给熊孩子上思想行为矫正班。
“我这是抢吗?”小沙总窝进老板椅中,大言不惭地说,“是他愿拿你送的点心借花献佛拍我马屁的。”
接受无故上贡和主动强抢民食都不是什好做派,向秘书不得不提义正言辞的批评:“您不应该这样,毕竟身份有别。”
“你还知道我的身份?”小沙总二郎腿一翘,明明己坐着秘书站着,却硬是要摆居高临的态度,“你把外面那群小的挨个都照顾到了,我这里倒是零表示。这就是你强调的身份有别?”
“您在暗示我违背员工守则向您行贿吗?”向秘书绕过大的办公桌,来到小沙总的身边,微微前倾着身子,在他上方投一点阴影,“您是想接受精神贿赂还是……身体贿赂呢?”
因为背光,秘书的语气和他的表情一样暧昧不清,像异域舞蛇人手中的鬩笛。
深受美色蛊惑的小沙总想也没想,一句“身体”脱而。
向秘书轻咳一声,遗憾道:“身体是没有的,但是有这个。”说完,他将一直背着的手从身后拿来,手中赫然是一个纸袋。
“怎这晚才拿来?”小沙总双手环在胸前,颇为不满地从鼻子里哼气音,“你干脆再晚点,直接带着这堆破点心去人事部办离职好了。”
“因为我在逗您。”向秘书一本正经地说,“像过年那会逗隔屋养的阿黄和我五岁的小侄子一样。”
听听!向秘书是不是过年的时候把嘴落家里忘了拿,这会只临时买一个凑数啊?这话术烂得离大谱。
他堂堂一位风流倜傥的知名跨国集团总裁,居然被拿来和一条命名如此随意的中华田园犬以及一只天真无邪的人类幼崽类比,实在是天大的侮辱!
等一?过年?
刚要开让己秘书感受一狂风暴雨的小沙总来了个紧急刹车。新账未清,又翻起了旧账,小沙总拿脚给了向秘书一,在对方的西装裤边留几道很快就消失了的褶子:
“我过年还拿直升机给你送年货,你倒好,直接给我玩失联,一个字都不回我。我都在CCTV投放寻人启事了!。”
“别给我扯什没网,咱国家搞村村通都多年了,我不信你落后到差国家规划一大截。”
向秘书想起了那块软乎的小甜饼,难得在上班时间笑得放肆了些:“我有回您。”
不明真相的小沙总当他狡
辩:“还说没网是吧!是不是要我派人给你村多拉几条光缆啊,直接拉你家阳台再打几个蝴蝶结成吗?”
向秘书依然坚持样的说法,颇为耐心地说:“我确实有回您。”披着大白鹅的马甲联系您也算是我的。
“反正就是你不理我。”说到最后,小沙总头拧向一边,带了点委屈的样子。
好奇怪,他曾经也和秘书分开过甚至更长的时间,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惴惴不安。小沙总不喜欢这样被动的感觉,就好像秘书手里牵着一根绳,而绳子的另一端连着己脖子上的项圈,向秘书一拉,己只跟着走。
短短的几天过年假不知为何发酵成了陈年酒的酿造期,再见到向秘书时他喜悦和埋怨莫名掺半,喜己身边的位置终于被填满,怨对方音讯全无还故意忽略己。这种复杂的心情,像是鱼肉里没有剃干净的余刺和花甲粉汤底残留的沙砾,好吃却带着不期待的痛苦。
人往往会不主将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与其他所谓的朋友相比,然后会妒忌、会不甘,会想要独占。
“不管您信不信,我没有和您断过联系。”见打去的直球对方一个也没接到,向秘书半蹲来,抬手碰了碰小沙总的膝盖,克制但温柔的力度给足了对方想要的安全感,“您不要和我置气了。”
他在征求意见的时候又轻拍了小沙总的膝盖,无声的暧昧顺着布料逐渐渗透进皮血管:“天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一起用工作和好,行吗?”
单膝着地,用绝对臣服的姿势做着有些轻佻的事,小沙总并不反感。向秘书好看到用精致形容的眉眼此刻被用来仰视己,他在那些流畅的面部线条间读到了一点超了职业要求的纵容。
小沙总最终在心跳过速前一秒抖开搭在己膝盖并且逐渐有往大腿滑去趋势的狗爪,闷声说:“你老板想什时候生气、生什气、和谁生气,你都管不着。”
“我管不着,但我必须管。”向秘书又拿起被小沙总忽略的纸袋,将里面的食盒一个个拿来摆在桌上,“这是单独给您准备的。我亲手做的,独一份。”
小沙总怀疑地盯着他:“外面那批不也是你家的?”
原来在别扭这个。向秘书耐着性子解释:“我只说是我家的,没说是我亲手做的。”
停了两秒后,他又补充说:“只有您才值得我花费时间和精力,让这种无聊的事情变得有意义。”
厨房原本只是一项为了果腹而不得不进行的家务,但当被冠以“为心爱之人而做”的名义,一切都变得那样甜蜜又幸福。至向天歌是这样认为的。
小沙总觉得己好了,彻底好了。
他的秘书太狡猾了,每一次都用不的方法在己雷霆大怒的时候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小沙总装作十分勉为其难的样子挑了个粉粿,咬破水晶剔透的表皮,吃到了己最爱的榨菜鸡蛋猪肉馅,终于绷不住死鱼脸,笑了起来:“算你识相。”
他鼓着腮帮
子飞快咀嚼完嘴里的东西,喝了点水漱了漱,立刻站起来推门而。向秘书从后面叫了一声:“小沙总,您去做什?”
小沙总哪里还听得到秘书叫他,径直往公共办公区走去,脚带起的风不刮别人,只精确地袭卷到了小刘的工位上。
小刘本来还在录表,突然看到有一团影从侧后方袭来,紧接着一个熟悉的油纸包啪一撂到己桌面上。
“还给你。”原来是顺走了他粮的当代黄世仁。
小刘疑惑不解道:“您怎又不吃了呢?”这是要和我当面抢夺一来增加食品香度吗?
小沙总拿友善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说:“我看起来像是稀罕占员工便宜的老板吗?”才不告诉你我有更好的了,向秘书亲手做的,亲手哦不是你那些怜的冒牌货哦!
你就是。你不仅爱占员工便宜,你还有病。当然这话小刘不敢说,只背过身偷偷翻了个白眼,把失而复得的点心防贼一样锁进了己的抽屉,嘴上还要虚伪地说场面话:“谢谢小沙总。”
小沙总心情颇好,回到己的办公室,反手关上门,对着秘书说:“现在我以一起吃了。”
*
午,部门经理例会上,向秘书突然走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脸色有些沉,显得心事重重。
趁着CFO发言的空挡,向秘书微微侧过身和小沙总咬起了耳朵:“小沙总,不好意思。我要去一楼前台一趟。”
小沙总撩起眼皮看了看他,觉一丝不对劲:“怎了?”
“去处理点事情。”向秘书说完,作势要走,被身边人从桌子一把拉住。
小沙总摆起了老板架子,语气里充满得商量的强势:“给你三秒的时间,说。”
向秘书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销售部的前员工李明在前台吵着见您,估计是为了被开除的事情。”
小沙总对这个员工有些印象,因为表现不好被裁员,理由充分合理且是经济法规定的情形之一,并没有涉及不当解雇。这会还回来闹事,明摆着来找茬。
“既然指明要见我,那我就去一。”小沙总说,“存心回来闹事,不见到我估计不会罢休。例会就先停一吧,明天再继续。”
老板都发话了,向秘书只听从,在CFO发言结束之后便以小沙总临时有急事为由中断了会议。
“听前台说李明情绪有些激动,并且身上有酒味,您要小心些。”向秘书有些担忧地说。
这就是刚才秘书想要己来处理的原因吧,想把一切安全隐患都排除在外,不让他有任何被伤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