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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简单一个伤口,你要我十文钱,你抢钱呢,咱们宋家村就没有这么黑心的,你敢要我十文钱试试。”
“宋勇,你是要赖我药钱么?”宋明也来了火气。
宋勇冷“哼”一声,“你说什么,我赖你的钱了,怎么着。”
田氏听到要十文钱也吵了起来,什么“杀千刀的、没良心的……”骂得宋明一句话的说不出口,最后宋勇叫宋大郎给了三文钱,把人赶了出去。
宋勇一向在村里横蛮,年青的时候没少干过偷鸡摸狗的事,直到老三成了秀才郎才有所收敛,却还是借着家里儿子多,平时说话冲的很,村里人大多不敢得罪他。
宋青宛眼不见为净,站屋后头去了。一碗豆饭加菜汤吃下去,身子有了力气,肚子也没有这么痛了,她从屋后边走出来,就看到大嫂黄秋桂扛着麦子回来,才想起家里根本没有给大嫂留饭,刚才分吃食的时候是田氏分的,居然没把这个媳妇放在内。
黄秋桂一向话不多,勤勤恳恳地把地里今日割的麦子扛回来,干起活来不比男人差,这会儿终于干完活了,进了厨房,才发现灶上只剩下一个馒头和一碗菜汤,连豆饭都没有了。
黄秋桂的脸色暗了下来,从屋里出来时,正好宋大郎忙完,准备进来吃饭,看到自家媳妇,见她脸色不好,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黄秋桂没有说话,转身回自己屋里去。
宋大郎进厨房看到灶上的吃食就明白了,他端起两个碗出了门,田氏瞅见,走了过来,“干什么呢,好好在这儿吃完。”
宋大郎原本想端屋里去,跟媳妇分着吃,这会儿被田氏堵上,只好呼啦啦的喝起了汤。馒头吃到一半乘田氏不注意,宋大郎进了自家屋子,把剩下馒头递给黄秋桂吃,黄秋桂生了闷气,转过身去。
宋大郎把馒头塞她手上,外头田氏叫儿子扶他爹进屋去,宋大郎只好匆匆出来。
闹闹轰轰到夜里,宋家人终于进入梦乡,宋青宛躺在土坑床上,床里边的是睡得正香的宋二丫。
在前身的记忆里,前身一向斗不过这个小妹妹,宋二丫嘴甜,又比她晚生那么一许,两姐妹吵架,田氏多是护着她,慢慢地宋大丫开始有些怕这个小妹妹,时常被她欺负,甚至连婚事,这个小妹都敢在田氏面前挑拨,帮着做主。
前身的性子变得越来越柔弱,在家里一句话也不敢说,好在田氏想养着她卖个好价钱,所以前身养得细皮的,倒也不用下地干活。
第二日,宋青宛起得很早,不过她出门的时候,宋家的男人们已经下了地,田氏不知上哪家窜门子去了,宋二丫却还躺着睡懒觉,院子里除了养伤的宋勇坐在廊下看着她外,没有旁人。
宋青宛直接出了院门,宋勇没有说什么,只看了她一眼。
这宋家村里的人一日两餐,收麦子的季节,天朦朦亮就起来下地干活,到晌午回来吃早饭,歇了晌,下午接着下地,直到天黑透了才回来吃晚饭。
宋青宛想起山脚下住着的葛山,早饭家里没得吃,她也得想办法给葛山送些去,人家毕竟救了她的命,再说这么高大壮实的一个人,两个馒头怕是充不了饥。
第4章被人占了便宜
来到村头,有一群小孩子正在田埂上玩,个个玩得一身泥巴,那脸上身上的泥巴也不知道是今日粘上的还是昨个儿粘上便没有洗干净的。
大个点的孩子看到宋青宛,喊了一声“大丫姐姐”。
宋青宛来到田埂上,看着几个孩子正在捉泥鳅,她试探的问道:“你们肚子饿不饿?”
有大半的孩子点头,显然都没怎么吃饱过。
“要不要姐姐做泥鳅汤给你们吃?”
几个孩子双眸一亮,齐刷刷点头。
“好,想吃泥鳅的就跟姐姐一起捉泥鳅。”宋青宛指着一个大点的孩子,叫他去找个盆子来装泥鳅。
那孩子拔腿往家里跑,没多久就端来一个小木盆。
宋青宛带着一群孩子捉起了泥鳅,还真是好多年没有这份童趣了。
一起捉了大半天,满满的一木盆泥鳅,活蹦乱跳的。
宋青宛把这一群粘了泥一身乌黑的孩子召集去了河边,自个儿就匆匆回了宋家院子。宋家院子里,宋二丫正在翻晒麦秆,宋勇不知是回屋了还是去了哪儿,没有见着人。
她来到厨房,从柴堆里翻出一个小铁锅,铁锅上边破了一道口子,又因为小不实用,被田氏遗弃在这儿,但铁向来值钱,所以田氏也舍不得丢。
她拿着铁锅从厨房里出来时,正好宋二丫瞧着了,一脸莫名的问道:“四姐拿这铁锅做什么去?铁锅虽是破了,也是值几个钱的。”
反正院子里没有田氏和宋勇,她懒得理宋二丫,拿着锅子直接出了院门,宋二丫追了出来,在身后喊:“呆会我告诉娘去,你偷家里的锅。”
宋青宛头也没回的走了。
来到河边,那群黑娃还在,宋青宛笑了笑,上前把锅洗得干干净净,直接在河边煮起了泥鳅汤。
这时代的河水清澈见底,清清凉凉,比井水还要干净,村里的人都在河里挑水。
没有什么调料,好在刚才拿锅的时候顺带偷了一点油和盐,这两样才是庄户人家里最值钱的,平时都舍不得,不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只能从家里拿了,田氏若是知道,到时再说去。
小家伙们捡柴,宋青宛就着河水洗净泥鳅,洗的时候正好河边有紫苏,便顺带摘了一些洗净。
泥鳅过了油再放水煮,加了盐,于现在的宋青宛来说这已经是极品美味的,穿来这几日,宋家院子里的饭菜就没有过半点油水。
也不对,油水也有的,不过不是给他们吃的,而是给东屋的读书郎吃的,宋青宛穿过来的这几日统共才见了这个读书郎一眼,他跟村里人不同,穿着一身长衫,那衣裳料子细腻,跟村里人穿的衣裳料子也不同。
听说这位读书郎在县学挂了名,因为家境问题,不能常去县学,只能隔半月去一次,或是遇上学识上的问题,才入县学问问夫子。
锅里的水开了,油荤的香味,紫苏的味道,传入几人鼻腔里,宋青宛吸了口气,看着眼前排排坐在石头上的黑娃们,想了想,她站了起来。
“大家过来,姐姐教你们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