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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假期,人很少,没什么拥挤的就来到了自己的卧铺车厢,他买的是最上面的铺,想要清净一些,下面的铺算是方便,可是太过吵杂。
没多久,带着孩子的妇女还有年轻的女孩都走进来,下面孩子大喊着要吃泡面的声音和母亲斥责的喝骂声让车厢里的空间更是显的拥挤。
期间,朱景强只是去了几次厕所,基本没下过床铺,连到了吃饭的点也没有去吃东西,也许是看到他不怎么愿意说话,神情也不是多么温和,下面的几人都没有好意思打招呼。
就这么咣当咣当的颠簸了三十一个小时,终于到站,出了车厢,一股混合着青草和骚腥的气味隐隐飘来,只一下就再也闻不到,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出了车站,朱景强又坐上了公交大巴,这次倒是没有颠簸,平坦崭新的油漆路,一直通到目的地,下了车,那种空旷和苍茫感开始真实的贴近自己。
询问了几人后,来到附近的一家简单而略显空旷的旅馆登记住下。
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直接奔向那一望无际没有建筑物阻隔的大草原。
其实,这里也不算是真正的远离人群,除了后面自己居住的那个小镇外,这附近,不少人牵着马等待有人过来租下,或拍照留念,或骑马而行,还有不远处放牧的人,以及稀稀拉拉的蒙古包,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有了几分人气和贴近感。
朱景强走到一个人身边,抚上那匹泛着油光的马,来回摸了几下,忍不住夸赞:“好马!”
马的主人咧嘴大笑:“那是,本来我是舍不得牵出来的,不过我家儿子在外地上学,这学期准备买台电脑,家里钱凑不够,这才牵出来让游客拍个照过过瘾,平时哪舍得啊?”
“我能骑着跑两圈吗?”
“不行。”那人立刻摇头:“只能在这里拍几张照。”
“拍照多少钱?”朱景强摸着马的脖子,那柔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拍照二十,半个小时。”
“给你这些,让我骑一会,你要不放心,在旁边跟着我。”朱景强从钱包里掏出两张钞票递给他,那人皱着眉头,犹豫了好一会才咬牙答应:“行,我跟着你,不过你可要小心啊。”
“行,走吧。”朱景强踩着马镫跃了上去,双手抓着僵硬,稍稍有些僵硬的挺着身子。
那人也跨上一匹,轻车熟路的跃上去,转头一看,有些担忧的说:“你没骑过马?”
“恩,是的。”朱景强也不隐瞒,对这种跟马匹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的人,他想瞒也瞒不住,更何况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别紧张,放软身子,不要绷紧,随着马儿的颠簸,无意识的跟着它上下起伏就行了,走一会,你就能体会到那种和马儿几乎成为一体的感觉,千万别僵硬紧张,你越是如此,越是不容易把握。”
朱景强应了一声,紧握着缰绳的手松下来,挺直的背也稍稍弯下,马儿悠游的踱着步,一上一下,很慢很轻缓,朱景强走了一会,脸上渐渐路出些笑,看了看跟在他旁边的男人,扬起下巴往前一个示意就勒了勒缰绳。
马儿由慢步开始了小跑,朱景强只是那么一瞬的绷紧,紧接着又放松下来,感受着微风变成了拂面的清风,吹起自己的外套,那种感觉,非常舒服,非常惬意,有种想要放开一切恣意奔跑的念头。
他手里的缰绳又是一个猛然用力,马儿吃痛,扬起蹄子,终于开始撒开腿拼命往前奔跑。
朱景强大笑着,风,猛烈,刮的外套整个像氢气球一样膨胀起来,脸庞也有着隐隐的刺痛,只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根本不能阻碍他享受此刻的心情。
马儿跑的很快,身边的男人似乎有些担忧,嘴巴张开对着他说了些什么,不过,朱景强根本没有听到,他只听得到耳边呼啸的风声,只看得到这茫茫的草原,只感受的到这放纵的从容。尽管,第一次骑马的他不能完全适应这种速度,大腿根部摩擦的有些火辣,上下颠簸让心跳有些急乱,可,这一切都不妨碍他一次次夹紧马肚,一次次勒紧缰绳。
只求速度再快些,风再大些,停留在半空中的时间再久一些,那么,那种似乎要飞起来的感觉大概就能更强烈一些。
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被他甩在了后面,没有任何人教导的他慢慢趴低了身子尽量让颠簸对自己造成的不适可以轻一些,可以跟马儿更贴近一些,从而让阻力能更小一些速度更快一些。
就这么疯狂的,不知疲惫和危险的,在这看不到尽头的草原上,不停的,不停的往前奔跑着,这一刻,他什么也没有想,马儿带他去哪里,四周有没有危险,回来的方向知不知道,会不会一个不小心被摔下来,后面还有没有人跟着自己,甚至,连那从来不曾离开过心尖上的人影也抛到一旁,现在,他脑中一片空白,只为了这刺激而疯狂的感觉而奔跑。
这一刻,他只为了自己,他心中那么那么多的委屈,躁动,烦闷,暴戾等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在这不要命的奔跑中,就这么一点一滴的随风而逝。
苍茫的草原上,太阳正在头顶,远处,一个小小的人影渐行渐远。
那个租给他马的男人郁闷的骑在马上,他骑的这匹马本来就不如朱景强那匹,而且,他发誓,他绝对看错了,那个男人一开始一幅好说话又看起来很真诚的模样完全是骗人的,他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神经病,他不怕死他也不管,可是他的马啊,他心爱的马还在他手里。
抬头望了望天,幸好现在是白天,不然就这么让他不要命的跑那么远,晚上一旦太阳落山,一人一马找不到回来的路,能活活冻死。
朝着朱景强消失的方向跟过去,既然追不上了,他也就不再勉强马儿跟着撒开蹄子追,像散步一样的,感受着大体的方向跟过去。虽然说在这没有任何建筑和标示的地方感受具体的方向很难,可对他这个长年累月生活在草原上的人来说还不算是什么难事,头顶上的太阳也不用看,他凭着感觉往前跟。他并不敢走太快,因为那人回来的方向肯定也不可能原路返回,或许会稍稍偏一些。
就这么感受着四处的动静看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影像,那人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才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一点点靠近。
长长吐了一口气,马儿要是真少了他顶多是心痛纠结,可要是这个人失踪了或者没回来了,那他这个罪过可就大了,想到自己担惊受怕了一个上午,连口水都没喝,幸好今天太阳不大,不然都被烤焦了,他心头就不舒坦。夹了夹马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