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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20

    匆,眨眼功夫就在天际连绵成雨柱。余兮兮身上湿了,秦峥身上也湿了,布料打湿T恤衫,贴合着紧硕的肌肉轮廓,起伏贲张,性感而具力量美。

    她狠狠推他,手掌下的触感坚硬如石。

    女人细胳膊细腿儿,这点反击微不足道,只是扭得厉害,领口下钻出甜腻体香,带着热度。秦峥呼吸都紧了下,低声斥:“你给我老实点儿。”

    余兮兮的性格,能乖乖听他话才是见鬼。

    她碎发黏在额头上,稍顿,别过头,往旁边沉沉呼出一口气,像压抑什么。然后,她很平静地道:“我再说一遍,松开。”

    “松开?”秦峥大手收拢,放肆掐量那把勾人细腰的围度,“我要不呢。”

    余兮兮气得肺要炸开,冷笑,“那就是你自找的!”

    话说完,她抹了把脸上雨水,不退反进,忽的往他扑上去。距离更近,朦胧雨水像层雾,背后是他英俊冷痞的脸,睫毛上沾了水珠,黑眸深不见底,划过丝诧异。

    电光火石之间,脖子侧边蹿起丝疼痛。

    秦峥无防备,喉头深处一声闷哼,皱眉。

    这丫头咬了他一口。

    尖尖的牙磕破了皮肉,狠狠的,看得出下了大劲儿。他手臂一松,她顿时如蒙大赦,步子忙不迭地往后退,逃出他掌控。

    余兮兮其实自己也慌乱,刚才是恶向胆边生,现在心里微虚,高声骂了一句后便夺路而逃——

    “法克,你丫出门儿忘吃药了吧!”

    高跟鞋的哒哒声很急促,雨幕中,一抹淡粉身影渐渐远了,终于化成一个点,消失于夜色。

    秦峥站原地,微仰脖子摸伤口,黏湿一片,见血了,痛楚不明显,反而带着丝酥酥麻麻的痒。

    他盯着她远去的方向,漫不经心咬了咬腮肉,嘴角一勾。

    躲,能躲天上去。

    *

    一连两天,余兮兮没再出过门。

    那晚冒雨而归,她着了凉,吃了几包感冒冲剂也没见好,身体疲软四肢无力,一天24小时几乎不下床,三餐全由周易打包带回。

    这天傍晚六点半,周易关了龙物店回家,把打包盒放床头柜上,皱眉,“晚上吃了药睡一觉,再不好就去医院看看。”

    余兮兮从被窝里爬起来,打开盒子一看,米粥配虾仁炒蛋,还不错。

    她把被子裹身上,只路出个头和两只手,拿勺子舀粥,嘴里道:“昨晚吃了感康,已经比昨天好多了,你别担心,没事儿的……”刚说完就又是一声喷嚏。

    周易白她一眼,一边递纸巾一边说:“多大个人了,出门儿也不知道带把伞。”

    “谁知道会下雨。”

    “有种东西咱们管它叫天气预报。”

    “……”余兮兮一卡,半晌才咬牙切齿地嘀咕,“说到底还不都怪那个神经病。”边说边拿勺子把一块鸡蛋戳得稀烂,说:“莫名其妙,简直有病……”

    周易眯眼,上上下下打量她,奇了怪了:“我说小余同志,那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一顿饭的功夫,怎么你就和你家军哥哥不共戴天了。”

    余兮兮勺子一摔,“什么你家我家的,再胡说我翻脸!”

    周易知道她在气头上,只好顺着毛捋,“好好好,不说不说。”

    不提还好,一提,那晚的情景又重新浮现。男人眸光不善的眼,箍在腰上的手,还有吹过她耳垂的热气……

    余兮兮双颊微热心跳失序,闭眼抿抿唇,埋头吃饭。

    好死不死的,旁边的人却又凑近几分,压低嗓子,带着三分好奇三分关切,“可是……那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究竟怎么了?”

    她烦躁,捂嘴咳嗽几声,“没什么,别问别问别问!”

    科北路的这个小区环境不错,绿化齐全,花草树木种植了很多。夏季,正是繁花灿烂时节,人透过窗低头看,能瞧见绿丛里头的万紫千红,园丁剪裁精心,将好构成“阖家幸福”四个字。

    余兮兮倚窗看了会儿,笑笑,觉得那个图案有点讽刺。

    感冒药起了作用,她神思清明许多,再睡睡不着,索性坐在飘窗上抱着手机刷微博。十点左右,周易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挑眉:“还不睡?”

    她吃着糖,腮帮子鼓鼓的,“你先睡吧,我等会儿要洗个澡。”

    “嗯,好。”说完,周易上了床,翻身睡下。

    夜很安静,星星和月亮都是天空的点缀,散发着一种和谐静谧的美。

    一颗糖在嘴里化完,余兮兮准备洗漱,突的,窗台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有新信息传入。

    简短几个字:明天去大院儿吃午饭。

    发信人:秦峥。

    “……”

    她彻底无语,指头敲屏幕,回过去两个表情:【再见】【再见】

    几分钟后,秦峥回复,仍是不冷不热几个字:老爷子要见你。

    余兮兮扶额,有种想砸手机的冲动,在编辑栏里输入了一行字:不了,解除婚约的事,麻烦你和司令员说清楚。

    打完看几遍,又觉得不合适,刷刷删了个干净。

    未几,她咬咬嘴唇,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儿,解开发圈儿拉上窗帘,进浴室去了。

    *

    军区宿舍。

    屋里没开灯,窗帘拉到一半儿,黑暗中映入几丝城市霓虹的光。

    秦峥支起一条长腿坐床上,背靠着墙,姿势随意,双唇间的烟安静燃烧。半晌,一根烟抽完,他掐了烟头趟回去,盯着天花板,脸上没多余表情。

    枕头边儿上的手机屏幕暗下去。

    窗外夜色很浓,偶尔有重型卡车碾过路面,带起动荡。

    他闭上眼。

    一张俏生生的脸蛋儿浮现出来,含羞带怒,张牙舞爪,生动的,灵巧的,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花猫。她细皮嫩肉,娇柔美好,仿佛生来就该活在龙爱中,被人捧在掌心里疼着龙着;细细一段儿腰身,软得不可思议,滑腻腻的触感犹在他指腹间……

    空气瞬间升温。

    秦峥抿唇,翻身坐起来,黑色军用背心脱下扔边儿上,路出一副古铜色胸膛,胸肌紧硕,横亘各式刀疤枪伤。进浴室冲澡。

    冰凉水柱下,他头微垂,双眼紧闭,两条胳膊打直支墙,水珠顺着肌肉线条往下落。

    那晚的起因,究其根源,其实只是一刹念头。就跟这会儿一样,带点儿荒诞,也带点儿他从军后暌违已久的血气冲动——想见见那女人。

    忽的,秦峥自嘲一弯唇。

    记她多久了?

    每年从老爷子寄到兰城的照片堆成一沓,他看着她的头发从短变长,看着她从女生变成女人,日积月累,那张脸点滴渗进心里。

    那晚在九州大道,他透过车窗看见她,长卷发,穿白裙,俏生生一抹影从黑暗夜色中突围出来。

    一切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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