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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睁开眼,天光大亮,眼前一片朦胧,透过幔帐恍惚中好看有人站在床前我用力闭了一下眼,再看过去,那人影仿佛一股轻烟没了踪影,这里除了我再没有别人。

    周围异常安静,只有我的喘息声,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刚才和此时哪些是梦缓缓坐起来,我伸手摸了一把额前,又是一头冷汗可奇怪的事我好像根本没做梦。

    我又坐倚坐在二楼窗口,院里的茶花和月季的叶片上还湿着露水,颜色格外鲜亮,一墙之外的石板路上还残留着一丝湿意,许是天亮前下过一阵细雨,巷子里好像有脚步声渐渐远去,然而前后却不见半个人影,想来今年可能也等不到那白兰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风和日丽,本该是出去戏耍游玩一番的好机时,再叫上一两个美少年作陪,喝酒听曲儿,颠鸾倒凤,那才是我应该过的日子,可此时此刻我是一点儿兴致也没有了。

    前两天倒是找个了人,不是青楼里的小倌,而是个富户人家的小公子,平日里养尊处优,养了一副又白又嫩的好皮相,搂到一起在床上又亲又啃了好一会儿,他脱光了撅着白嫩的屁股趴在我腿间含了好一会儿鸡巴才硬起来,他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自己掰开两瓣屁股对准了慢慢坐了下去

    然后坐在我身上含着肉棒子自己把个屁股摇的飞起,嗯嗯啊啊叫了好半天,又夹紧了转了个身,眼泪汪汪地回头看着我,扭着腰让我打他屁股。

    小骚货细皮嫩肉,没几下就被我抽的屁股蛋子红扑扑的,用力往下一坐,整个人一哆嗦,尖叫着射了出来,我直接起身把他推倒,从后面按着一顿猛操,结果没几下就出了精

    抽出来之后小骚货看我的眼神都幽怨起来,幽怨中好像还带着那么点儿讽刺,趴着没动,撅着屁股一边自己拿手指头抽插被操的鲜红小穴,抠出我射进去的精水儿,一边拿眼神勾我,那模样爱操屁股的没几个能把持住的,但我却没那个意思了

    倒不是体力不行,之前颠鸾倒凤一夜也游刃有余,也不是只觉得被人捅屁股才有快感,就是单纯的没欲望了。

    啧我都怀疑是不是谁给我下蛊了。

    没了风流快活的兴致,有件事倒是记在心上了——请燕飞喝酒。

    虽然距离上次一别也没过几日,不过他最近似乎也是清闲,马上就答应过来了。

    只是上回说好去我那儿,不过我嫌买酒菜带回去麻烦,便另找了个地方。

    这点翠楼暂时是不想去了,选了一间酒楼,也是城里有名的。

    定了一间二楼的雅间,清静别致,既能感觉到酒楼里的热闹气氛,又不被打搅,再适合不过。

    燕飞自己带了酒来,自然是那家酒馆酿的米酒,足足两大坛子,一左一右抱在怀里。

    “自从上次你说要请我喝酒,我就让老板给我存了这两坛子,原本想着要过个一年半载才能用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喊我了。”他笑嘻嘻地把酒坛子放下,“这两坛可能不够,再让他们送点儿别的酒过来,今晚不醉不归。”

    我笑了,“喝不死你。”

    两人对面而坐,屋里点了大大小小好几根蜡烛,酒菜摆了满满一桌,几杯酒下肚,酒劲儿也渐渐上来了,不多不少刚刚好,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你”聊了没几句,燕飞抬眼看我,几次欲言又止,跟拉不出屎似的对不住又粗鄙了,可我真的找不出更适合的词儿。

    见他这副样子我连饭都吃不下去了,抄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往常香浓的米酒今天却又辣又苦。

    随后将酒杯用力按到桌上,“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他一挑眉,笑了,“你如今是艳名远播啊兄弟,谁噗!”话说到一半忍不住笑了,要是喝了酒准能吐我一脸。

    其实我也知道他笑什么,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是这种风月事,这还是往好听了说。

    “哎?”他冲我挤挤眼,“那人是谁啊?让你这么急不可耐?”

    我真是哑巴吃黄连只能低头喝酒,连洒脱都懒得装了。

    好在燕飞笑过之后也没再提这事,又说了点儿江湖风月事,哪个门派的掌门被杀了、谁家的小姐逃婚了,三姑六婆的很。

    直到他突然沉默片刻,问:“我准备离开清梁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我眉头一皱,原本以为是句玩笑但一抬头看他表情却颇为严肃,意外之余有点好笑地问:“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燕飞面带微笑,却又能看出一丝凝重,我才发现比起平时,他今晚好像没喝多少酒。

    “怎么如此突然?”

    “还是你想在长留于此?”他问。

    清梁城是个好地方,好山好水,我留恋于此,但若说长久安定下来倒真没想过。

    我摇摇头,没说什么。

    这时燕飞又突然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嬉笑道:“行了,和你开玩笑呢。”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过我的确是打算走的。”

    “可是有什么事?”

    他摇头,手指轻轻敲打了几下桌面,低头看着杯里的酒,“走了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只除了这米酒,不过兴许到了别处还能遇到更好喝的。”

    我无声一笑,拿起酒杯同他碰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就趁还在的时候喝个痛快。”

    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前路未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喝完酒,与燕飞分别之后,回去的路上,踏着月色,我倒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离开清梁城。

    一来我这名声实在有点儿虽然原本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可我怕再下去保不齐有人说我身体不行了。二来这里发生了太多,也不知道将来还会发生什么。

    我现在对“将来”二字极为反感

    反正无牵无挂,若是离开这里到了下一个地方也不算重新开始。

    夜里起了风,凉凉的吹在身上倒也醒酒,原本也不算醉,等快到家的时候我已经清醒了七八分。

    在墙外走过的时候无意间抬头一看,二楼原本沈霆住的那间房里竟然亮着灯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是他回来了。

    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有人埋伏,也可能是我功力不够察觉不了。犹豫之后,还是推开大门进去了。

    院里也是一片平静,与平时没有任何不同,没有半点儿杀气。

    进了屋里,上了二楼,在房门前听了听里面也没半点儿动静,我眉头一皱,索性推门进去了。

    第一眼也没看到房里有人,桌上放着烛台,蜡烛已经燃了近一半,在烛台旁边摆着沈霆给我的那块玉那一瞬间我真的以为是他回来了,往前走了几步想去拿,突然察觉身后有人靠近,实在太快,我陡然一惊,最快反手挥掌扫了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

    那人抓住我的手腕反手一折,一瞬间似乎听见了我骨头错位的声音,然后就被推倒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我操你忍着疼我一翻身刚要起来

    “几年过去了,武功还是这么差。”

    我一下怔住了一动不动低头坐在地上,看到一双一尘不染的白靴子缓缓走到面前,心里虽然已经知道是谁但仍旧是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三年多过去了,这男人还是没变,像是不会老一样不,也不是没变,变得更沉稳了,感觉也更冷漠了。他从来都冷的不像个人?

    眼前的男人便是凤城贺家的第十九任家主——贺衍之。

    震惊之后,我双手握紧拳头,咬了咬后槽牙,冷冷一句:“你怎么来了?”连假笑都挤不出来一个。

    贺衍之看了看我,缓缓几步走到桌前坐下,“起来,坐在地上成何体统。”

    妈的不是你把我放倒的么三年了,我脾气暴躁了不少,刚才那句“操你爹”若是骂出来,可能真的会被折断手臂。

    我站起来,吊唁一般垂手站在原地。

    贺衍之又上下打量了我两眼,说:“我不来,你就打算这一辈子都不见我了?”

    见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我和他,是亲人却又不像亲人,是陌生人却又不是陌生人,是父子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叫过贺衍之爹了?

    徒有一个姓氏,其实我和贺家已经再无半点关系,那贺衍之为什么这时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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