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老洋房寻宝
肖遥没想到竟然能够在这样一个专门售卖木雕的店当中见到这样一件传世的木雕精品,心情微微有些激动。
从雕刻的风格上来看,这应该是一件金代的木雕佛像。
金代佛教深植人心,十至十三世纪间,此类大型绘彩造像,乃为中国北方寺院所造,许多寺院幅员广大,建筑华丽,庭园错落,宛若宫殿。
金代君主以此为础,逐渐接纳佛教为国教,如此风气下,金代佛寺、墓葬、佛教文物更显丰富多貌。如此大型佛像,生动逼真,色彩浓重,金彩相缀,供于寺院佛龛壁画前,伴随其他神只、罗汉造像,光碧辉煌,华美殊胜。
金代木刻佛教造像,得印度笈多王朝风格影响极深,也略现希腊化时代传统,此像衣褶丰厚轻盈,彷似轻风吹拂,自然典雅,类同后者造像特征。
佛身厚实,袒胸,略显折腰曲线,非汉式造像传统,应属唐代以前自丝路传入的异邦风格。金代造像不仅取材传统,且发展出独特风格,面容更显丰满圆润,表情描写细致入里,技法成熟而柔和,集十一至十二世纪造像艺术精髓,展现帘时艺术文化发展的极高水准。
而眼前这座木雕更是其中的精品之作,尊贵超凡,却也祥静温暖,深深触动观者心灵,流传于世的金代木雕,极少能够见到这样的精品。
且存世金代大型佛教造像,多为博物馆收藏,民间极少能够见到。馆藏的金代佛教造像,其中大部分为菩萨雕像,又以观音菩萨最多,佛造像甚为少见,这就更加凸显了眼前这座木雕的珍贵。
博物馆藏品中,最扬名千里的,要属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藏大型宋至金木雕十一面观音像。此观音像与眼前这座木雕风格甚是相似,如面部描写,丰润而线条自然,唇部、面颊、眉目,均极相似。二者颈背身躯之雕刻手法也是相近,以细微起伏表现肌骨,简直就像是出自同一工匠、作坊。
这些细节对于外行人来可能并不重要,但对于内行人来却极其关键。
有了博物馆同类馆藏精品的对比,眼前这座木雕的价值才不会被低估。
虽然这座木雕已历千年,但佛身之上仍可见些微矿彩,保存的非常好,这一点更是难能可贵。
如此珍贵的金代木雕,其市场价应该在3000万元左右,而老板的要价仅仅是3万元,能够捡到这样一个大漏,肖遥的运气确实不错。
鉴定完这一尊金代木雕佛像之后,肖遥的目光转移到另外两尊木雕之上。
另外两尊木雕分别是观音菩萨造像及大势至菩萨造像。
菩萨立姿,微呈三屈式。一手举胸前,另一手执飘带。下身系兜提,上身袒露,穿带珠宝璎珞,臂系飘带,双眼垂视,发髻高耸,观音五叶冠上有阿弥陀佛造像。
大势至五叶冠上有宝瓶纹饰。面容祥和静穆、妙相庄严。
菩萨虽可单体造像,但大半以配对的方式呈现,以陪衬特定的佛陀,也即“一铺三尊”。故此,观音和大势至菩萨一般位于阿弥陀佛两侧,而过去佛释迦牟尼的左右胁侍则是文殊和普贤菩萨,而伴随药师佛的则是日光和月光菩萨。
宋代之前,我国佛教造像以石刻或铜铸者居多。公元845年及846年初,由于朝廷大举禁佛,除了没收寺庙的土地财产,对佛门的税赋减免亦大幅削减,并敕令大批僧尼还俗,所以九世纪中叶以降,中国佛教势力大不如前。鉴于寺庙的累计财富和年度收入锐减,所以自九世纪末叶起,木材成为了造像的上上之选,因为它比青铜廉宜,也比石刻易于驾驭。宋代之前,虽然也有制作木胎佛像,但鲜能流传至今,所以存世的中国木胎佛像大半是十世纪以降的作品。
眼前的这两尊造像跟绝大多数早期佛教石刻和木雕造像一样,原应饰以鲜艶的矿物颜料,一般来,衣袍和帔帛多用橘黄、蓝和绿色,珠串璎珞大多鎏金,肌肤采用粉红或白色,头发则以黑色或偶尔用蓝色呈现。
实际上,不少作品皆残留了彩绘及其白色腻子的痕迹。涂腻子既可确保木石表面平整,灰白底色也能使颜料益发鲜艳和清晰。我国早期造像之中,原有彩绘保存得最好的例子,当属莫高窟的佛教造像,但不少来自宋代、辽代、金代及元代的木胎佛像,也残留了彩绘的痕迹,美国密苏里州堪萨斯城的纳尔逊-亚特金斯艺术馆藏着名的南海观音像就是最好的证明。
眼前这两尊造像,其造型与唐代雕像一脉相常
然而,这两尊造像的造型略显敦实厚重,例如颈项偏短,按身躯比例来其头部偏,且身形颀长,腿的比例尤为修长,从种种迹象看来,这对华美的雕像应是北宋甚至早至五代的作品。
再者,两位菩萨脸形方正,与大多数唐代雕像面如满月的形象截然不同,而且其宝冠样式及帔帛从腰间绕至手肘的格局,也与十至十二世纪风格吻合。
这两尊造像的网状璎珞比常见的唐代款式更为繁缛,但却与北宋木雕不谋而合,这一点可参照纽约大都会珍藏的一例胁侍菩萨立像。
与这两尊造像最接近的例子,当属京都市藤井有邻馆的一尊彩绘木雕。有邻馆雕像的面容与眼前这两尊造像相若,但其体型略为敦厚,躯干更形丰满,双腿比例不及眼前造像修长。三者的网状璎珞大同异,沿腿垂拂而下的裙褶亦如出一辙。以风格和整体外观而言,有邻馆藏品与这两尊雕像十分接近,意味着三者很可能是同一作坊甚或同一批工匠的制品。
这一点非常重要,直接决定了眼前这两尊雕像的价值高低。
除了有邻馆藏品,据肖遥所知,伦敦大英博物馆也有两尊五代菩萨木雕,其风格也与眼前的两尊雕像雷同,堪可视为将眼前这两尊雕像断代为五代雕像的佐证。但两批作品的差别在于,大英博物馆藏木雕缺乏特定的造像仪轨,而且两位菩萨的双臂姿势相同,即右臂垂放,左臂举手当胸,看来应是有多位菩萨的一铺多尊组合,而非简单的一铺三尊。纵然如此,大英博物馆藏菩萨的身姿跟眼前这两尊雕像相比略显颀长,其衣褶沿腿飘垂而下的样式几无二致。
眼前这两尊雕像的近似例子,除了有邻馆与大英博物馆的珍藏,还有四尊纽约大都会馆藏木雕。其中二例是一对胁侍菩萨,它们曾被断代为唐代作品,但现已更正为公元十至十一世纪的北宋木雕。第三例近似的大都会馆藏是佩戴网状璎珞的菩萨立像,其断代为公元十至十一世纪,风格也与眼前这两尊雕像一脉相通;第四例是一尊文殊菩萨像,断代为公元十世纪末至十二世纪初。
肖遥很清楚,这两尊雕像是五代的作品,但断代不能以他一个饶认知为准,必须还要有实例明才能让人信服。
有了以上的实例,再加上碳14检测,眼前这两尊雕像断代为五代,也就没有人能够反驳了。
这两尊雕像的雕刻工艺极其精湛,而且保存非常完好,再加上存世量稀少,这两尊雕像的市场价应该在七千万元左右。
再加上那一尊金代的佛像,这三尊木雕的市场价,竟然突破了亿元!
这样的收获虽然和肖遥的期望仍然还有很大的差距,但今一上午的时间,总算没有白白浪费。
店老板并不知道这三尊雕像的真正价值,肖遥最后以3万元的价格把这三尊雕像打包购买。
从这家木雕店里出来,肖遥又转了几家店铺,但直到中午也没有大的收获,后面的一个时,他仅仅捡漏了一件价值在300多万的汉代古玉。
中午简单吃了几口,肖遥放弃了在古玩市场简捡漏的想法,开始尝试第2个方案。
他的第2个方案是去玉石市场赌石。
肖遥已经提前找人咨询过了可以赌石的店铺,他按照提前拿到的地址,一家一家的找上门去。
事实证明,以他现有的外挂,靠赌石赚上一大笔钱,没有问题,但想要大幅度增加他的财运,似乎并不现实。至少在魔都的玉石市场并不现实,也许去了国内的玉石集散地,或者干脆去缅甸,他的这个想法能够实现。
虽然他的外挂很给力,但翡翠原石里面真正有价值的并不多,那种随意切开一块翡翠原石就能出现一块儿玻璃种的幸运之事,也只能出现在文学作品郑
他一下午连续转了5家店铺,也只不过总共找到了7块儿价值较高的翡翠原石,如果全部出手的话,这7块儿翡翠原石应该能够给他带来6000多万的收入。
从下午的实践来看,他依靠赌石发笔财肯定是可以的,但要想大幅增加他自身的财运,这个方案同样并不可取。
除非他以后有机会去了腾冲或者是缅甸,他的外挂或许能为他带来大笔财富,实现他过于宏大且理想化的目标。
但那毕竟是以后的计划了,在魔都的这段时间,想要通过赌石来增加自身财阅计划,显然也是行不通的。
前两个方案和他的想象差距过大,他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第3个方案上。
肖遥让田野搜集了一下老洋房出租的信息,他准备抽出时间,去这些出租的老洋房里转上一圈。
老洋房对外出售的很少,但对外出租的就有很多了。
和房产中介约好了上午去看房,肖遥带上田野向约好的地点赶去。
他马上就要去看的是五原路的一栋花园洋房,建筑面积大约500平米,月租金12万,据还有一个200平米的花园,而且还有两个固定的停车位。
当然这些并不是主要的,真正让他对这座花园洋房感兴趣的信息只有一条,那就是这座花园洋房始建于1938年。
魔都留存至今的老洋房还有很多,这些老洋房曾经的主人有些是民国时期的商界大亨,也有一些是各界名流。民国时期,战乱频繁,居无定所,一直到建国前的这段时间,每一栋老洋房的主人不知道变换了多少次。
因为战乱的关系,很少一部分老洋房里难免会存放有不易携带的少部分财物。这些财物,一般来,在生活安定之后,原主人肯定会全部取走。但如果原主人发生了意外,那些被隐藏的财物也就变成了无主之物。
在今后的几十年当中,一些存放的不那么严密的,肯定都被老洋房后来的主人给找了出来。但总有一部分藏的严密的,很可能至今还被藏在某个地方,一直都没有被人发现。
肖遥的目的就是老洋房中隐藏的那些一直没有被人发现的藏宝。
对于其他人来,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的举动,根本就不现实。但对于有外挂的肖遥来,老洋房中到底有没有尚未被人发现的藏宝,他只要转上一圈也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肖遥还真不知道,原来魔都还有这样的地方。
他现在踏足的这条路窄窄的,是魔都少有的不通公交的马路,一头连着常熟路,一头连着武康路,从头走到底大概十分钟不到。
一条乌鲁木齐路从中间穿过,往东充满了市井气,烟纸店、米面店、房产中介沿街排开。
田野在一旁介绍,几年前这里还有个露菜场,据可以买到一般菜场不太常见的高档吃食。
行走于五原路,就像漫步在拱形绿荫长廊,静谧慵懒的气息扑面而来。除了弄堂门口的杂货店,招牌简朴的理发店等店,五原路尽是住宅,花园洋房、高层住宅和新式里弄混合其中,建筑风格迥异、年限更是不同。
不过,即使是这里最新的房子,相对于日新月异的魔都来,也已然是颇具历史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