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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教训放荡子

    何、刘二女婿的不辞而别,王尚书连忙向前扯住,骇问:“二位贤婿何故起身?”

    何上舍:“老爷请放手,你家亲生儿子尚且如此,何况我女婿也?”

    这时,一家人放声大哭。二个哥哥一齐跪下,女婿也跪在地上。奶奶在后边也伤心垂泪。这么一来,也引得老爷心恸,也哭将起来。正是: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旦伤心泪泉飞。

    其实,三官正在后堂同母亲抱头痛哭,王兴跑出来:“三叔!如今老爷在那里哭你。你好过去见老爷,不要待等恼了。”

    王兴携着公子,进前厅跪下,口称:“爹爹!不孝儿子景隆今日回来了。”

    那老爷两手擦干眼泪,看都不看他一眼。:“我那无耻畜生,不知死到那里去了。北京城街上,最多游食光棍,偶与畜生面庞相像,假充畜生来家,哄骗我钱财。可叫厮拿送三法司问罪。”

    三官听,拔腿往外就走。

    二位姐姐赶至门首,拦住:“短命的,你想去哪里?给我回来!”

    “二位姐姐,放条路让我逃命吧!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三官伤心地。

    只这么一句话,惹得大家更加伤心起来,嘤嘤哇哇,其声悲牵

    二位姐姐焉肯放手,连搡带拉,把他推到老爷面前,双膝跪下。大姐姐无限伤心地:“短命的!俺娘为你痛得心肠欲碎,染病在床。一家大,为你哭得眼花,那个不牵挂?”

    “罢!罢。”众人哭在伤心处,尚书老爷:“大家不要哭了。既然大家都替他求情,我就依着二位姐夫,收了这畜生。但是,死罪可恕,活罪难免!可叫我怎么处治他?”

    二姐姐:“老爷先消消气,再怎么处治。”

    “不行!”老爷声色俱厉。

    这时,一直在后堂的老奶奶走了出来,:“给我打罢!”

    “可打多少?”

    “任老爷打多少。”大家异口同声地。

    “须依我,不可阻我。要打一百棍捧!”

    两个姐姐立马又跪下,:“爹爹严命,儿辈焉敢阻拦?容你儿代替吧!大哥二哥每人替上二十,大姐二姐每人也替二十。”

    “这么,才打他二十?”

    大姐:“叫他姐夫也替他二十。你看他这等黄皮瘦弱,一棍打在哪里?等他膘肥体壮,那时打他未迟。”

    老爷哈哈大笑,:“我儿,你等也得是。想这畜生,理已绝,良心已丧,打他何益?我且问你:‘家无生活计,切莫斗量金’,我如今不做官了,无处挣钱,作何生意以为糊口之计?要做买卖,我又无本钱给你。”

    老爷转脸看看两位姑爷,问:“二位姐夫可问问他,那银子如今还有多少?”

    两个姑爷不敢怠慢,依言问了三官。

    三官闻言,无言以对。

    王兴开言:“三叔归家时,两手空空,没带一丝物事。”

    老爷听,不觉勃然大怒,指着三官直吼:“败家子!你那三万银两哪里去啦?嫖娼花掉,还是被人给偷了?”

    王三官叩头如蒜,口称:“爹爹饶命!不肖儿子罪该万死。”

    何上舍上前拉住三官,:“三舅!不必激动,慢慢地。那三万银两到底怎么花掉?得给咱爷有个交代才是。”

    事到如今,也无须隐瞒了。只有把事情个明白,有两位姐姐和姐夫,还有两位哥哥在场,料爹爹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于是,三官遂将初遇翠玉,不听王兴劝阻,迷上了酒色,三万银两被鸨子哄骗尽了,在窑子里遭鸨子白眼,之后,负气出走,取水道而回等情了。

    三官最后:“多怪我色迷心窍,听信鸨子之言。如今悔之莫及。”

    老爷怒气未消,闻得三官把三万银两,使鲸光,落得被人逐出家门的下场,才狼狈而回。想着,更是怒上加气,火上拨油。从啬手中抢过木棍,吼道:“败家子,活该!死了,等于我没有你这个畜生,使我气恼肠肚,折煞我阳寿。”

    言毕,举着木棍向三官冲过去。

    时迟,那时快。三官一个翻滚,立即闪开。一棍打过来,打了个落空。何、刘二婿急忙上前劝阻,连搡带劝,稳住了老爷。去了棍棒,只气得老爷:

    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尚书老爷气喘连声,闷坐在凳子上。二位姐姐见状,连忙过来捶背按摩。

    一片沉默。静得连风吹草地的声音,也都能听得出。

    良久,老爷终于开口了:“你们可知道,这个年头挣钱多难,花钱容易。你假装什么派头?不是你挣的钱,就不懂得爱惜,随意乱花。如果是做生意亏掉,我还无话可。可你却偏偏花在一婊子身上,你值得吗?你给我滚得远远的,从此不许你进我的家门。”

    何、刘二婿:“爹爹息怒。俗语的好,鼓是人敲的,钱是人赚的。世上的钱是挣不完的,人一生中挣多挣少,自有数。破财消灾嘛!经一堑,长一智。日后他才会懂得理财。”

    尚书老爷甚是惋惜,深情地:“三万银两,来之不易呀!”

    钱都花完了,难道能失而复得?

    王尚书虽心疼,也只好认栽了。于是,他:“即便如此,也罢!看在你姐夫面上,给你一个庄子,你自去耕地播种,自食其力吧!”

    三官不吭声,不置可否。

    “王景隆!你不言不语,怎么?”老爷怒道。

    王三官哭丧着脸,:“这事不是孩儿做的。”老爷反问:“这事不是你做的,难道是我做的?难道还想去嫖院不成?”

    “儿要读书。”王三官真诚地。

    听罢,王尚书哈哈大笑,:“你已放荡了,心猿意马,读什么书?”公子:“孩儿此回笃志用心读书。”尚书老爷:“既知读书好,缘何这等胡为?”

    爷儿俩,你一言我一语,争辩不休。

    何上舍立起身来,做个和事溃他:“做爹爹的,肯定都是为儿子好。再,三舅受了艰难苦楚,这下改过迁善,料想要尽力读书了。爹爹就依了他吧!到如今,他可知道读书的重要了。”正所谓:

    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

    子孙尚聪,经书不可不读。

    王尚书想了想,:“也罢!就依了你众人之,送他到书房里去,叫两个厮去服侍他。”即时便叫过两个厮,一个唤作忠,一个唤作旺,送三官往书院里去了。

    两个姐夫又来:“三舅久别,望老爷留住他,与婿共饮则可。”

    老爷听,有些不高兴了,:“贤婿!你如此乃非教子之方,休要纵他。”二姑爷连连称是,:“老爷的有道理。”

    于是,翁婿大家痛饮,尽醉方归。这出父子相会,分明是:

    月被云遮重露彩,花遭霜打又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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