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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守株捉野兔

    飞鹤冒着溟蒙的晨雾,直奔东门胡同而来。

    夜色朦胧,大地死一般的沉静。大街上连一个鬼影子都见不到,偶尔还能听见几声昆虫的叫声。

    真不愧是飞鹤,真如仙鹤一般,片刻工夫,便来到岳玉承的家。

    只见院门紧闭,他如变戏法一般,一眨眼,便入了岳府。按照崔成亮所描述的途径,几个纵跃,上了周倩玉居住的西楼。

    但见房门紧闭,窗户封得死死的,无一丝裂缝。他本想借着窗户的缝隙,先看看室内的情况,如今行不通了。他非常熟练地从衣兜里掏出一样东西,用现在的法,就叫做“万能钥匙”。轻轻一撬,门便开了。

    飞鹤闪身入房,他不敢贸然行事,先站在门边,大概看一下室内的情况,然后猫着腰四处寻找起来。

    只要是他怀疑的地方,都没有一处放过。

    倩玉睡得正香,没有丝毫的察觉。她也万万没有想到,今晚会影梁上君子”光临,偷窃她的东西。

    飞鹤走到床前,只见床上的美人和衣而睡。亏他不是好色之徒,不然又有戏看了。

    这时,倩玉一个翻身,脸朝床内,侧身而睡。飞鹤搜遍了床上所有的角落,重点便是枕头底下,就连倩玉身上的衣裳也没有放过。可是,连一个玉蝴蝶的影子也没有见过。他开始在怀疑崔成亮是不是梦话。

    不然,事隔数时,怎么就不见啦?还是这个女子有先见之明,料知今晚必有人偷她的宝物,而事先隐藏起来了?看来,今晚可要空手而归了。

    正当飞鹤胡思乱想之际,倩玉翻身坐起,睡眼惺忪,下得床来,往茅厕而去。飞鹤一惊,急忙闪在柜后,屏佐吸。他的速度之快,声音之轻,是难以察觉的。

    倩玉解完了手,伸一下腰,又上床睡觉了。一会儿,便听到她发出轻微的鼻息声。

    飞鹤估计她又进入了梦乡,便闪身出了卧室。眨眼间,出了岳府,消失在茫茫的晨雾之汁…

    崔成亮为时晚矣!岂料到周倩玉已将玉蝴蝶藏起来了,害的飞鹤:

    满高兴而来,却败兴而归。

    翌日,倩玉起床,一眼就看到房间里的东西,似乎被人翻过,吃惊不,忙问丫头云儿:“云妹!有谁来翻动我的东西?”

    “没有呀!我们昨夜不是聊得很迟么?还有什么人会来翻东西?”云儿肯定的。她四顾左右,发现果然有人翻过东西。便自言自语:“奇怪a是谁呢?是不是偷?不错,肯定是偷。”

    听云儿这么一,倩玉恍然大悟。

    到偷,倩玉自然而然联想到玉蝴蝶,惊讶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原来是冲着它来的。”心里在声嘀咕:“谢谢地!多亏我周倩玉早走一步。不然,这宝物非落入贼人之手不可了。”

    “没有什么东西被偷吧?”云儿关心地问。

    倩玉摇了摇头,:“苍保佑,房间里的东西完好无损。”继而又暗自在想:还好这个偷是正人君子,如果是个色鬼,昨夜可要被性侵了,想想都后怕。

    再,飞鹤离开了岳府,心下犯愁了:没有偷到玉蝴蝶,如何向崔成亮交代?如果对他没有偷到,他会相信吗?并不是我失手,而是根本没有玉蝴蝶。

    自己和他交往那么久,他没有必要谎。难道他在和我开玩笑?想了想,也没有必要开这样的玩笑。一定真有玉蝴蝶,只是事先被那女子藏到别处去了。这不能怪我,只能怪自己没有那个福份。

    思想间,不觉已来到吉祥巷,崔成亮家的巷口。去还是不去,飞鹤犹豫了。去嘛!不知如何交代;不去嘛!崔成亮这子以为我偷到宝物,据为己有了。这样,更不清楚了。闹出了误会,以后怎么再交往?

    想我飞鹤,做事光明磊落,决不会为了一件宝物,而背信弃义。还是当面跟他清楚,信不信是他的事,反正我飞鹤问心无愧。

    正想走过去,借着微光,看见有几个人在崔成亮家门囗晃动。“不好!”凭借高度的警惕性,飞鹤第一个反应,就是他的家被官府盯梢了。那还用,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飞鹤立即闪入巷口的障碍物后,观察了一阵子。确认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既然知道再进崔成亮的家有危险,我才没有那么傻自投落网哩!以后有机会,再向他解释。

    于是,飞鹤便悄悄地离开了吉祥巷,消失在晨雾汁…

    因为等了一个晚上,不见飞鹤回来。崔成亮心里来气,大骂飞鹤不是人。他的骂,不是没有道理。凭飞鹤的能耐,被官府捉捕到的几率很。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昧了玉蝴蝶,远走他方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怪我崔某瞎了眼。”崔成亮兀自愤愤不平,认定是飞鹤偷到了宝物而据为己有了。

    因为熬了一夜,直到亮,崔成亮才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日到竿郑崔成亮来到客厅,只见父亲崔公望气乎乎地坐在那里。心想,父亲今日是怎么啦?是不是有人招他惹他了?

    “站住!”

    崔成亮正想返回卧室,被父亲叫住。崔成亮果然停住脚步,不解地问:“叫我吗?”

    “这里只有你和我,并没有第三者。”

    “何事?”

    崔公望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儿子,:“听,你和飞鹤交往甚密,可有此事?”

    “是谁的?”

    “刑部巡捕房的探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可是摸的一清二楚了。从此以后,断了与他的来往,不要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是和他有交往。有本事的话,刑部自己去抓他。只可惜这些吃公饭的,一个个都是饭桶。”

    其实,崔成亮的所作所为,其父是知道的。只要没有危及到自己的乌纱帽,他是睁一眼闭一眼的。如今,自己的儿子与官府要抓的要犯有瓜葛,这还撩!搞不好,连自己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你,崔公望能袖手不管吗?

    崔公望让儿子坐下,:“飞鹤是京城的惯偷,在刑部是挂了号的。官府恨不得剥他的皮,抽他的筋。你却和这样的人称兄道弟。这下好了,刑部已经掌握了你和飞鹤往来的事实。如果有一,皇上我私藏朝廷要犯。你,我头上的乌纱帽还能保得住吗?现在还好,朝中有刘熙刘大人罩着,谁敢保证一辈子没有事?”

    这些话,崔成亮一点都听不进去,因为他和自己的父亲之间,似乎隔着一条鸿沟,始终无法沟通。为了尽早离开,他便敷衍:“好了,以后不来往就是了。”完,离开了客厅。

    走出客厅,正好遇见管家崔通,管家看了看四周,低声地对崔公子:“昨夜刑部来人了,在我们家周围走动。不知道有什么行动?”

    崔成亮一听,知道是在这里守株待兔,抓捕飞鹤的。噢!想起来了。不定飞鹤回来了,看到不对劲,又离开了。这么来,不能怪飞鹤失信。

    我早就过,飞鹤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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