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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舒那个提议，很难抉择对不对，如果我是得了瘟疫的人，不算严重，只有些许不适，心里肯定觉得己以痊愈，但现在有一部分大夫被派到去那些早晚都会死的重症病人那里，而且说不定拖得越久，会增加我病情加重的。这样我肯定希望大夫放弃掉重症患者。而如果是重症病人，他想的或许是己早晚都会死，大夫不以通过药物帮己延长生命。”贺洲顿了顿，转头与他对视，“我说的对不对？”
平微点头，又苦笑，“我是不是很优柔寡断？”
“不，”空无一人的漆黑街道上，贺洲停脚步，凑过去亲了平微的脸，缱绻万千地道，“就是太善良。”
“我以为己已经够狠的了，”平微抬眸，眼里只倒映贺洲一人。
“没有说善良不好，”贺洲咬住他的唇，糊不清地道，“我喜欢你这样。”
平微笑了，将他推开，“别闹。”
贺洲被迫停，恼怒地盯着他的唇，似乎仍蠢蠢欲动。
平微牵过他的手，当作安抚，轻声道，“不是说庆先生的提议不好，而是如果将那部分病人放弃，感觉己是在杀人。”
贺洲眼皮一跳，将他拉入怀里，“别这样想。”
“我只是觉得那些感染上鼠疫的人本就不幸，被摧残得形如槁木不说，现在还被大夫放弃，己等死，这不是....很无辜吗？”平微埋在他肩上，轻声道。
“所以我帮你做决定，这样会不会好受点？”贺洲侧头，吻上他的耳朵。
平微被他亲得耳朵发红，挣脱了几没挣开，枕在他肩上道，“你打算怎做？”
“将那些病重的人再进行分类，如果是六十岁以上的，就不救了，”贺洲漫不经心地道，“反正他活的已经够久了。”
平微失笑，“很久吗？”
“如果是我和你，就不算久，”贺洲稍稍松开他，又抱住他的腰，吻上他被咬得红肿的唇，“想和你纠缠到辈子。”
平微弯了弯眉眼，“嗯，就按你说的去做吧，我是说....将病人分类那件事。”
贺洲没回答，他专心与他接吻，分不一点心神来应付那些讨人厌的事。
回到客栈
后两人很快上床睡觉，但这一觉依旧睡得不安稳，齐正再次三更半夜敲开他的门，“殿，结匈在两个时辰前夜袭了广泉！”
第81章
第二日平微和贺洲在鸡鸣声响后便起来，平微才睡不过半个时辰，迷迷糊糊地坐在床边，像牵线木偶似的任贺洲服侍己洗漱穿衣。
贺洲也没怎休息，但有些人就是有情饮水饱，劳动一晚上后竟也精神抖擞，一双眼亮得很。
他半跪在床边帮平微穿衣服，望着他白嫩的皮肤又忍不住心猿意马，手指在上面来回抚摸，平微感受到，闭着眼轻声道，“专心点....”
贺洲轻笑，在他胸处亲了亲，帮他系好腰带，起身道，“好了。”
平微站起来，懒洋洋地扑到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好累....不想动。”
贺洲喜欢死他这样依赖己，侧头温柔地问，“那天你在这休息，我去帮你干活？”
“不用，”平微缓了会，站直身子，正想迈步向前走，贺洲又拉着他的手，将他扯回怀里，从身后抱住，“我是认真的，你以留来。”
“但我是开玩笑的，”平微无奈地回眸看他，一双美目流转万千，一让贺洲回到昨夜，这人被他弄得双目泛水、无助地望着己，顿时又干燥，恼怒道，“我真是恨死崇帝了，把你派到这种地方来处理这些破事。”
平微笑而不语，牵住他的手，“走吧。”
两人在楼没见到齐正，又见他房门紧锁，吃过早饭后便直接去衙门找吕易。
不想吕大人也不在，问了府内其他人，才知道是疫人坊发生骚动，两人带着官兵前去镇压了。
“还真是不消停，”平微皱眉，眼神有些冷。
“去看看？”
“嗯。”
向官兵借了两匹马，两人策马往那边赶去。
疫人坊前挤满了人，灾民涨红着脸，疯了似的和士兵发生激烈冲撞。有人强行抢过官爷手里的长矛，尖头对准士兵。士兵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持着长矛，神情肃穆的肩并肩排成一行，堵在前面不让他去。
齐正和吕易在后头安全的地方站着，前者烦躁道，“这些人还真是不怕死啊，这时候还敢冲
来。”
“无知者无畏，”吕易淡淡地应了句。
“你打算怎样，要武力镇压？”他在这和灾民僵持了有半个时辰，士兵按兵不动，灾民却愈发嚣张，齐正都不知道他是怎了，不过是宣布说六十岁以上的病人会被暂时耽搁在旁，总共也才一百多人，关其他人什事。
“不镇压怎行，任凭这些愚民骑在己头上，”吕易挺直身子，走到前面喊，“我再给一次机会，要还是不肯回屋乖乖待着，一律关进大牢！”
这话威胁力度还以，不过讽刺的是，他话音刚落，前方灾民却反应愈发失控，撞向士兵。
“没救了，”齐正叹道。
他看着士兵开始反击，和暴动的灾民扭打在一起。
其实局势没什悬念，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虽然无法和广泉的军队相比，但对付毫无理智的灾民绰绰有余了。
吕易到前方看了一会后便回到他身旁，“很快就结束了。”
“嗯，你说他为什要这样？”
“还是因为怕死吧，虽说现在只是放弃掉一部分病重患者，但这些轻症的病人也在担心己难免会有一天病情加重，受到样的遭遇。”
“......”齐正无奈，“现在不是集中所有人力和医资去救他了吗。”
昨晚殿和他说那个决定时神色暗淡，齐正是记得清清楚楚，被病人所伤的大夫不止孟子纠一个，类似事件已经发生好几次了。齐正也是真不知道这群愚民怎会想到要去攻击大夫。
他站了会，正准备离开，平微和贺洲来了。
“现在情况怎样，控制住了吗？”平微急急马，问。
“控制住了，”齐正望向疫人坊那边，士兵已经将作乱的灾民都绑起来。
“大夫呢？有受伤吗？”
“.....有一个摔到了头。”
平微脸色阴沉，“包扎了吗？”
“包扎了，说是没什大碍，应该没事。”齐正斟酌道。
“那就好，”平微瞥了眼前面，“是因为昨晚我和你说的那个决定吗？”
“对。”
“让人好好看着他。另外之前向建文
、湘南等地调派过来的大夫怎样了，他什时候赶到？”
“应该快了，没意外的话五日内会到达禹州。”
“五日....”平微沉思，“广泉那边战况如何？”
“结匈攻势很猛，陛得知后让二皇子带兵过去支援....”齐正声音很轻，不确定地望向殿。
平微眉头挑起，“居然让连铮去。”
他想起一个月前崇帝在心殿和他说的那些话，是要动谢连铮了吗，他讽刺地笑了，希望他二哥以顺利打完这场仗，带着喜讯回去。
原先他是担心广泉打仗会影响到禹州这边接受粮食和医资，但既然崇帝让连铮去支援，就不用太担心了。他肯定带了充足的物资去广泉。
齐正观察着平微的脸色，见他脸色缓和些，“殿，我还得在这待多久？要是广泉坚持不住了怎办？”
平微看了他一眼，“怕什，不是还有我，我尽早将禹州的疫情处理好，就以离开了。”
“话是这样说，但禹州这边起码要再坚持三个月情况才有好转。“
“怎了？”平微听他语气中夹带的哀愁。
“没有，就每日处理这些事，弄得有些疲倦。”
“放你三日假，休息吧。”
\"殿不还忙着吗，”齐正婉拒，怎以属去玩，上司还在干活。
“没事，”平微柔声道，“你最近也够累的了，歇会也好。”
齐正摇头，殿您是愿意，但您身后的贺侍卫...是一直恶狠狠盯着我看。
和齐正聊完后平微又去找了吕易，对方表示殿完全不用担心，他会处理好的，又见平微和齐正脸上都有浓重疲倦，问他需不需要去休息。
贺洲难得走上前，盯着他的眼，颇有压迫性地道，“我和你一起去办。”
昨夜答应了平微，日怎也得表现。
平微在后面失笑。
齐正看着这位大爷，心想吕大人不要推脱啊，要贺侍卫帮忙，一切都会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