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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7

    实话,你千万要冷静一点。”

    白景行茫然地看向他。

    沈离:“我们在春归楼。”

    白景行:“……啊?”

    沈离:“你没听错,就是春归楼。”

    白景行:“!!!”

    他本能地从床上弹起来,却因牵动体内伤势,又无力倒回床榻上。

    “咳咳咳……”

    白景行咳嗽不止,沈离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劝慰道,“白公子不必担心,没人发现你的身份,明日一早霁云道长便会带我们离开这里。”

    他说完这话,霁云却是偏头看向他。

    沈离眼神飘忽,假装没看见对方眼中的怀疑之色。

    霁云道:“据我所知,修真界中宗门魔道中,唯有一家姓白,那就是天一神宗。”

    他抬眼看向白景行,目光中带上些许审视的意味:“这位莫非就是从未露过面的天一神宗圣子,白景行?”

    白景行连连摇头:“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

    他在霁云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低声道:“好吧,是我。”

    霁云眼神微敛,没有答话。

    沈离硬着头皮岔开话题:“说起来,你为何会被春归楼的人追杀?”

    白景行苦着脸,显然不想解释:“……一言难尽。”

    霁云淡声道:“外头就是春归楼的人,你若不愿说,我们只好将你交给他们。相信到时,我们自能明白事情真相。”

    “千万别!”白景行立即怂了,“我将事情全部告诉你们,你们千万别把我的身份说出去。”

    霁云:“说。”

    白景行道:“是春归楼的人夺走了我派一样法器,我奉命出来追回。可惜我修为不够,反而被他们打伤……”

    沈离皱了皱眉头。

    白景行看向沈离:“阿离公子,我无法与他们为敌,你能帮我将法器抢回来吗?你若能替我派夺回此物,我定然重金酬谢,你想要什么都行。”

    沈离眉梢一扬:“实不相瞒,在下恰好缺一个落脚之处……”

    白景行眼神一亮,猛地抓住他的手:“这个没问题,公子可以与我去天一神宗。我天一神宗不受任何势力管辖,无论你那又丑又黑心的主人是什么身份,他一定找不到你!”

    霁云:“……”

    没等沈离回答,霁云忽然倾身,拨开白景行的手,不动声色地把沈离拉到身后:“天一神宗势力强盛,而春归楼不过是天渝境内一个寻常宗门,如何能夺走你派的法器?”

    白景行:“这……”

    “更何况……”霁云眼皮一抬,毫无掩饰地流露出几分冷色:“派内法器丢了,就派你一个小孩来找,天一神宗竟如此儿戏么?”

    他这话不太客气,语调冷得刺骨,听得沈离都有些心里发怵。

    白景行更是吓得头也不敢抬,瑟缩一下,支吾道:“我……我爹是为了锻炼我……”

    霁云眼睛不悦地眯起,正要开口,沈离打圆场道:“道长别急,先听白公子把话说完吧。”

    白景行向二人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个世界灵气衰竭,整个东域大陆上,所遗留的能够供人修炼的灵脉资源已然不多,修真界一度为了抢夺灵脉资源纷乱不休。

    十余年前,在正道第一宗门的促成下,修真界所有仙宗达成盟约,将灵脉资源重新划分。

    同时,各大仙宗并未放弃寻找灵脉,魔道亦是如此。

    前不久,天一神宗在北疆发现了一处灵脉丰厚之地,更挖出了不少法器宝物。可那些宝物还没来得及送回总坛,刚行至这附近,就被春归楼的人半道劫走了。

    听到这里,沈离扬眉:“所以,负责运送宝物的不会就是你吧?”

    白景行:“……是。”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执行任务,临行前与我爹保证过,绝对不出任何岔子,谁知道……”

    白景行苦着脸,垂头丧气:“我若抢不回这批宝物,我爹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沈离拍了拍他的肩:“无妨,既是春归楼抢夺在前,你想夺回宝物并没有错。”

    白景行道:“那批宝物中,只有一样价值最高,乃一面青铜镜。只要抢回了那东西,我就能与我爹交差了。”

    沈离:“我明白了,我们帮你这个忙就是。”

    霁云偏头看他:“为何是我们?”

    沈离抬眼,一双桃花眼可怜兮兮地眨了眨:“道长不愿意么?”

    霁云:“……”

    沈离眼底几乎一瞬间就泛起水雾,软声道:“我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更没有道长这么高的修为……如今白公子也身受重伤,道长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们去送死么?”

    白景行:“……”

    树林里一下震晕这么多人的是谁???

    霁云沉默片刻,眼神缓和下来:“好,我陪你去。”

    白景行:“……”

    ……这也行?

    可不等他们再多做计划,门外又来了弟子传话,说春归楼长老想与他们见一面。

    白景行曾在部分春归楼弟子面前现身,自然是不可以露面的。三人一合计,让沈离和白景行假装受伤卧病在床,让霁云道长独自去应付春归楼的人。

    霁云跟着前来传唤的弟子离开,房门合上,白景行从被子里冒出头来:“这道长人真好,你们是朋友么?”

    沈离迟疑道:“朋友……不算吧,我也是今天刚认识他。”

    “今天刚认识?”白景行有些惊讶,“可我怎么觉得,你们看上去十分熟络,像是认识多年的模样?”

    “是么?”沈离偏头看向门外方向,半晌,才悠悠道,“我也觉得他很是熟悉,很像我过去认识的一个人。”

    “像过去认识的人?说不定就是呢。”白景行眼神微亮,兴冲冲道,“话本里都这么写,你觉得你遇到的只是似曾相识的人,但事实上那就是你的故人,只是你认不出来了。”

    沈离笑着摇摇头:“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我的故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沈离道,“而且就算他真的在这里,也一定恨透了我,不可能待我这么好。”

    白景行敛下眼:“抱歉。”

    “没关系。”沈离道,“不提这个,我们还是来计划一下,下一步该如何行事吧。”

    白景行来过一次春归楼,大致知道春归楼存放法器宝物的乃是一处名为“珍宝阁”之地。二人商议过后,决定等晚些时候再出去打探一番。

    白景行伤势未愈,沈离留他在屋中休息,自己出了房门。

    他们如今住在春归楼中一处别苑,院中铺满了细软的白雪。天上落雪已经停了,阳光穿破云层照在院中,清静怡人。

    霁云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斜倚在庭院前的雕花圆柱旁。他环抱双臂,一只手轻轻敲击着面具边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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