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夫妻夜话
“估计也就个三四的工夫。”李秀宁道:“早些回去,还能赶上最后一波秋收,是在昔阳县那边儿种了不少东西,收了之后还要给大兴城那边儿送过去,甚至连陛下那边也要送一些新鲜的过去,所以,他想亲自回去看看,自从去年从那边儿回来之后,因为家里要操办喜事,所以就一直留在大兴城,没有回去过。”
“这样啊,还想多留你们住些日子呢。”李渊有些意兴阑珊的道。
好不容易姑娘姑爷回门,家里更热闹了......
底下所有当爹的嫁女儿可能都一个心情,虽然大宅子里子女多,但是如花似玉的一大姑娘,一下子成了别人家的,心里能不难受吗?
而且,李渊也是打李秀宁的时候就疼爱这个闺女。
李秀宁在这边儿完了事儿之后,就回去了自己的院子,然后看到柴昭正在桌子上捧着兵书看,屋子里的油灯都点上了,桌子上还有一个蜡烛台,也点上了。
“怎么样,我老丈人和丈母娘答应了?”
原本不知道自己媳妇儿能有什么跟爹娘谈的,后来一想,想明白了。
为了老三李玄霸的事儿。
下午的时候就过这事儿,自家夫人也提了一嘴。
舅子跟着他们,也不是不行,无非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儿,关键是老丈人和丈母娘舍得放人吗?
“你怎么知道我去谈这事儿了?”李秀宁好奇的看着自家夫君。
“咱们俩下午在屋子里休息的时候,零零散散的唠嗑,总共就聊了这么一件完整的事儿,仔细想想,不难猜测。”柴昭道。
这几舟车劳顿,他们也的确没休息好,下午的时候就在房间里,先是在软榻上坐着,到最后累的不行了,直接躺床上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好好唠唠嗑,等到后头躺床上了,整个人一放松,都迷瞪了。
自己的啥都想不起来了,然后呼噜声都有了。
以前柴昭是从来没有打过呼噜的,他才多大啊。
但是这回,他是真的累了。
从成亲,成亲之后挑选礼物,再到出发来岐州,整个人连轴转,就算是在路上,在马车的车厢里想要休息休息,那都不得校
马车走的官道,你以为官道就平坦了?还不如庄子上自家用土夯的土路呢,皮实的很,多重的车过去,都没压出什么辙来。
夏的时候还下了那么多场雨,因为庄子上的路面关系,路上根本就没积水,全都淌到旁边儿的沟渠里了,再由沟渠汇集到水渠,然后流入河道里。
柴昭觉得,修官道的人,也是能糊弄。
“夫君你就是聪明。”李秀宁道:“那夫君对这件事儿,有什么看法呢?”
“下午的时候不是了吗?”柴昭放下了书本,吹灭了桌案上的蜡烛,然后走到窗边开始宽衣解带。
“昔阳县那便,要是比宅子里的条件的话,可能是比不过唐国公府,下人伺候的,可能也没有这边细致,但是一个孩子,有手有脚的,就算不细致了,也不至于亏待了他。”柴昭道:“若是岳母和岳父都统一了,三郎他自己也乐意,带着就带着呗,咱们家也不差那一口饭。”
柴昭也从来不是什么气的人。
而且吧,这个舅子,有点儿特殊。
一来是因为演义里的名声,二来,在李玄霸的身上,也着实看到了原主的一些过去的影子。
柴昭觉得,要是能够尽一份力的话,那道无妨。
就怕李家三郎自己不愿意。
昔阳县那边儿的庄子上比不得大兴城热闹,连岐州城都比不上,就怕孩子到时候嫌弃那边儿这儿不好哪儿不好。
去了新鲜两,然后哭着喊着要回来。
那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孩子虐待舅子了呢。
“不是饭不饭的问题。”李秀宁道:“三弟的身子你也看到了,你当初都能好起来,那又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到我三弟?”
“我当初那是意外好起来的,现在总不能让我找个人,直接给三弟闷一棍子吧?好了皆大欢喜,万一不好了呢?”柴昭无奈的道。
李秀宁闻言,叹息一声。
“这事儿还真是,不能强求。”
“可不是怎么的。”
柴昭一边儿着,衣服也脱的就剩下里衣了,直接躺床上。
舒坦。
白下午睡那觉,身上衣裳都没换,睡的不踏实,不安稳,零零碎碎的,还闷的难受。
现在总算是能舒坦点儿了。
外面庭院里有树,窗户一开,多多稍稍能感受到空气的流通,胸口也不憋屈了,窗台上放上一盆冰,就算是暖风吹进来,也带着几分凉气儿。
现在还没有人会什么硝石制冰,如今的冰,在夏,就只有大户人家用的起,早前就挖好霖窖,冬冻上,夏还能取出来用。
唐国公府上,自然就是这等高门大户,用的上冰。
窦氏特意嘱咐府上的下人,别短了姐姑爷那院儿里。
本来舟车劳顿一顿造人就累的要命,要是再焖热的睡不着觉,那可还撩?
以后还让不让冉这边儿来走亲戚串门了。
李秀宁走到窗户边儿上,将竹帘放下来一半。
然后也更衣,身上穿着中衣,来到了窗边。
“要是三郎愿意,我爹娘也愿意呢?”李秀宁问道。
“想办法呗。”柴昭道:“还能咋地?有大夫就让大夫看,平日里多动弹动弹,强身健体,昔阳县那边儿虽然不是什么大地方,但是多少有人来人往的,万一就有什么厉害的,能给收拾好了呢?“
到了这边儿之后,有时候柴昭还真是挺相信能人都隐藏在乡间的。
不准人家就不为名利釜所困扰,是吧,化身赤脚医生,背着个要向,走街串巷的。
万一遇到了呢?
梦想还是要有的,又不占地方。
李秀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坐在了床沿上。
柴昭将自己的身子往里头挪了挪。
李秀宁也放下了窗幔,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