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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48

    他不要说出来。

    如果不说出来,一切就不会走到尽头。

    然而白知山并没有读懂他。

    白知山拉过时涧的手,轻轻笑了起来。

    “他叫时涧。”

    像是最后的一根稻草压在心头,时涧终于难堪重负。

    他深深吸了口气,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在白知山的预料之外,时涧晕倒了。

    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秒,时涧多想有个人来救自己。

    真正将自己带离这痛苦的深渊里。

    而在这里一秒里,他想到了温沚。

    失去意识之前,时涧第一次可怜自己。

    可怜自己这一生不值得被爱。

    时涧的突然晕倒让白知山十分慌乱,他突然不知所措起来。

    白知山条件反射得抱起时涧想要将他送到医院,可是白知山没有这么做。

    他很清楚,一旦时涧去了医院,温沚就会发现他。

    那么自己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抢走。

    白知山不想再过这样被掠夺的日子了。

    白知山抱着时涧,低下头轻轻吻着他的额头。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白知山没有把时涧带到镇上的医院,他只是去药店买了药,行色匆匆。

    可时涧一直发着烧,药根本喝不下去,退烧贴也不起作用,白知山越发慌乱了。

    白知山知道不能再等,他丢下了自己的车,从路边拦了一辆车,去了乡下。

    白知山资助过一个孩子,他认得那家住在哪儿。

    车刚一开到那家人门口,白知山便顾不得夜色已晚,敲响了门。

    屋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勾着背瘸着腿,他一眼就认出来白知山,忙迎他进来。

    “是白先生!您怎么来了!呀这是怎么了,快进来!”

    白知山抱着时涧将他放在床上,伸手擦去他额头的汗,满脸紧张得看着中年男人。

    “李叔,我弟弟生病了,我拜托你帮我找一个医生来,要马上,多少钱都行!”

    李叔为难得看了眼床上的时涧,皱了皱眉,“这么晚了……哎,我试试看!我现在去找医生,我让孩子他妈起来帮你一块儿照顾!”

    “你弟弟看上去发了高烧,要赶紧退烧,先打盆水帮他降温吧!”

    白知山连连点头,紧紧得看着床上满头大汗的时涧,那颗心从未这样害怕过。

    第32章 他不爱我

    李叔连夜找来了一个医生,但那医生给时涧打了一针退烧针以后,时涧还是没醒,发热也更加厉害了,白知山越发害怕起来。

    李叔见床上的人看起来十分痛苦,心里也着急。

    “白先生,我看您弟弟不太像单纯发烧,要不……明天一早我送你们去县里的医院看看?”

    白知山紧皱眉头,摇了摇头。

    “不,不能去。”

    “再等等。”

    白知山这一等就又是一天,时涧的烧虽然降了些,但还是发热,而且一直都没醒。

    白知山害怕会失去他,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白知山犹豫的时候,下了一场暴雪。这雪一下就是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那雪已经堆得有小腿高,村子里的路都被堵了,也没有车通行。

    白知山慌了,他找遍了能开的车,可地面积雪太深,再加上暴雪一直没停,肉眼无法看清道路,根本没办法开车,以至于不论白知山开出怎样的价格,始终没有一个人肯接这笔生意。

    这是白知山第一次如此绝望。

    他紧紧握着时涧的手,期待奇迹可以降临。

    时涧和白知山一起离开后的第三个小时,赵朗就发现他不见了。赵朗原本想告诉温沚,但时间太晚,他以为时涧这是先回去了,也就没有惊动温沚。

    但赵朗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都没联系到时涧,凌晨他又跑到时涧家楼下等了几个小时,等到天亮也没有等到时涧。

    赵朗看着车窗外的纷纷大雪,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赵朗并没有先告诉温沚,而是联系了杜禾。

    得知时涧消失了近十个小时,杜禾眉头一紧,忙背着温沚去调查,查到时涧是和白知山一起消失的,杜禾更是惶恐不安。

    他看了眼正在开会的温沚,心跳得厉害。

    杜禾很清楚如果自己把这件事告诉温沚,必定会引起他的勃然大怒,也必定会影响他现在的工作。如今老爷子那边逼得紧,几个向来被压着的企业也想借机分一杯羹,温沚已经焦头烂额了,如果这时候再分心,别说温沚的地位不保,就是温氏也会遭受重击。

    可杜禾忧心归忧心,他并不敢知情不报。如果时涧真的出了什么事,或者他真的和白知山私奔了,杜禾知道自己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杜禾默默干咽着,走进会议室附在温沚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温沚的脸色便骤然难看起来。

    温沚紧蹙眉头看向杜禾,大步走出会议室后才开口问道,“他不是今天杀青吗?”

    杜禾十分为难得摇了摇头,“时先生昨晚杀青了,然后……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上……”

    “我查了监控,时先生是和白知山一起消失的。”

    温沚的大脑猛得一顿,几乎一片空白。

    他不可置信得看着杜禾,仿佛他在说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

    “你说……他和谁一起走了?”

    杜禾看着温沚几乎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十分不忍,“是和……白知山……目前只查到时先生上了白知山的车,至于他们在哪里,还没有查到。”

    温沚紧闭双眼险些站不住,若不是杜禾扶了他一把,温沚此刻的骄傲便全然落进了尘埃里。

    温沚深深呼吸着,胸口却仿佛被人攥住一样呼吸困难。

    “他和白知山走了”这几个字一直在温沚眼前循环,哪怕他紧闭双眼也无法躲避。

    温沚不敢相信,自己养了多年的那只小狐狸,终究还是被别人带走了。

    自己细细护着多年,舍不得带出去,舍不得靠近,舍不得他受伤的小狐狸,竟然心甘情愿跟别人走了。

    实在是太可笑了。

    似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温沚缓缓睁开眼无力得看着杜禾。

    “查。马上给我查,他在哪。”

    他的双眼遍布血丝,那里头除了劳累,更多的是失望和痛苦。

    这是杜禾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挫败的模样。

    杜禾哪里敢怠慢,从得知消息的后的第一时间就让底下的人赶紧去查了。

    一直跟着时涧的那些人把时涧给跟丢了,自然是难辞其咎,这会儿也想尽力弥补。

    杜禾点了点头,“已经在查了,很快就有结果。”

    “要不……我先扶您回办公室?”

    温沚紧紧捏着杜禾的手臂,深深吸了口气。

    “继续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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