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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李有忠本事不俗,他妻子也和我家有点拐弯抹角的关系,以往我家人生病或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 都是请的他上门看诊。”
“我家老爷子刚出事的时候,就是他做的主治医生,也是他断言我家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术。”
偏偏就在张家人已经知道他家老爷子并不是得病而是被人暗害的时候,李有忠找上门来, 说有办法救治他家老爷子……
联想到宋逢辰之前说过的那句‘解铃还须系铃人’,张忠恕的面色不由得有些复杂。
这么巧合的事情, 容不得他不多想。
原来如此。
宋逢辰一脸恍然, 转念一想,其实也不难揣测李有忠这么做的意图。毕竟李有忠可是刚刚在他那儿碰了壁,若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救回张老爷子, 凭着这份救命之恩。李有忠请张家人出面索要雪貂,他还真就不能不给。
只是李有忠一定没有想到,张家人已经知晓了事情真相,他也猜到了他的意图。
想到这里, 宋逢辰心下有了主意,为避免打草惊蛇, 他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这位李大夫进来好了,我先回避一下。”
“好。”张忠恕点了点头,他倒要看看李有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中年男人当即引着宋逢辰去了隔壁房间。
不一会儿,警卫员领着李有忠走了进来。
甫一进门,李有忠就觉得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尤其是在对上张家人‘探索’的视线之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感觉脊梁骨一寒。
张忠恕调整好面部表情,他向前两步,面上难掩激动之色:“李大夫,你是说你有办法救老爷子?”
李有忠瞬间压下心底的不安,他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略有些得意的说道:“八九不离十,昨天晚上我在我家藏书阁查阅资料的时候,意外发现了我太爷爷留下来的一本手札,里面详细记录了三例病例,患者当时的情况和老爷子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
“真的?”张忠恕的语气瞬间急促了两分。
“不仅如此,我太爷爷他老人家还在这本手札里留下了一张药方。”李有忠目光灼灼:“我已经连夜把药丸制了出来,再配合针灸,相信一定能治好老爷子。”
“好。”张忠恕激动不已,承诺道:“只要李大夫能治好我家老爷子,我张家必有重报。”
等的就是这句话。
李有忠眼中精光一闪,口中却谦逊的说道:“这都是我作为一个大夫应该做的。”
说完,他打开药箱,拿出来一个小瓷瓶,拔掉木塞,倒出来一粒黑乎乎的花生米大小的药丸子。
张忠恕连忙让出位置。
看着张炳军半死不活的样子,李有忠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并不疑有他。
他一手扶起张炳军,一手将药丸子塞进他嘴里,然后接过中年男人递来的水杯送到他嘴边。
好不容易把药丸给张炳军喂了下去,李有忠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针包,而后他解开张炳军的衣服,挑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用酒精擦了,装模作样的往张炳军身上扎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张炳军脑袋和胸口上就扎满了银针。李有忠的目光落在张炳军的心口上,他两眼微闪,抽出一根银针扎了下去。刷的一下,床上原本一动不动的张炳军突然睁开双眼,身体剧烈的颤动起来。
“没事。”李有忠喝住涌上前来的张家人,侧身挡住张忠恕的视线。
随着张炳军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李有忠看准时机,伸手摸向张炳军的嘴巴。就在这时,只听见哇的一声,张炳军侧头吐了出来,喷出的污物正好落进了李有忠的掌心。
李有忠心神一动,夹住其中一颗花生米大小的药丸子塞进了袖口处的暗袋里。
他激动地喊道:“成了。”
张家人齐齐围了上来,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其他,三两下的,李有忠被他们挤了出去。
众目睽睽之下,张炳军粗喘着气,涣散的目光慢慢聚焦,“我、我这是……”
张忠恕深吸一口气,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爸,你刚才昏死过去了。”
说到这里,他瞬间变了语气:“是李大夫救了你。”
“李大夫?”张炳军愣了愣,迟疑着说道:“不是宋小哥吗?”
他环顾四周,房间里哪有宋逢辰的身影。
难道是他记错了?
“什么宋小哥?”李有忠志得意满之余,随口问道。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我。”
李有忠下意识的回过头,却不想正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瞳仁一紧:“是你——”
“李先生,”宋逢辰向前两步,哐当一声,他伸手关上房门,“好巧,算起来,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们刚刚见过。”
李有忠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他猛的回头看向张家人。
张家人俱是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并牢牢的将张炳军护在身后。
下一秒,他看见了警卫员摸向腰间枪套的手。
中计了。
李有忠心跳一滞。
逃——
他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可是宋逢辰守着门口,他能往哪儿逃。
心慌意乱间,他眼角的余光落在了人群最前方的张忠恕身上。
拿他做人质——
李有忠当机立断,扬起右手,变拳为抓,身形一闪,冲着张忠恕冲了上去。
张忠恕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一张狰狞的面孔出现在他身前,心跳加快间,他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李有忠的右手即将掐上他脖子的时候,他两眼又是一花,紧跟着,李有忠倒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
张忠恕定眼一看,可不正是宋逢辰出手了,他稳稳的收回右腿,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噗——”落在地上的李有忠捂着胸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就在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的时候,一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紧张的气氛为之一松,张忠恕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深吸一口气,显然是心有余悸。
他回头看向李有忠,恨声说道:“李有忠,我张家自问待你不薄,要不是我家老爷子帮忙,你以为凭你的年纪,能力压那么多位国手坐上中医院院长的位置?你就是这么回报我家的?”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李有忠强忍着五脏六腑里刺骨的痛楚,粗喘着气,根本不理会张忠恕的质问。
“因为他快死了。”说话的却是宋逢辰。
听见这话,李有忠蓦地抬起头来,两眼死死的看着宋逢辰,一脸嫉恨。要不是因为宋逢辰,他怎么可能落到这个境地。
“他就指望着拿老爷子的生气续命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