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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家的把柄是我帮着送到赵家手上的。”
他那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认可了徐舒简和祝安世之间的关系,但心里其实还是不甘心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宁有田那边偶然间发现了祝家的一个秘密。
祝安世的父亲不能生育,祝安世是祝正盛和儿媳妇生下来的。
这个年代,国人的道德观还是很正的,流氓罪都要挨枪子,更何况是和儿媳妇通奸这样的违反伦理纲常的重罪。
就冲着这一点,弄垮祝家不成问题。
但要徐俊民直接出手对付祝家,他又怕徐舒简知道事情真相之后和他闹。
一番深思熟虑过后,他心里有了主意。
他挑唆宁有田把人证物证送到了赵家人手上,毕竟那会儿祝赵两家因为立场不同,没少针锋相对,大打出手。
他以为赵家一定会很乐意借此机会弄垮祝家。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祝家不仅没有被打倒,反而和赵家结了姻亲。
对徐俊民来说,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外如是。
现在再来看这件事情,赵家以此为要挟,逼迫祝安世和赵佳雪交往肯定是真的,毕竟赵佳雪是赵家三代里唯一的一个女孩,又因为是赵家老大遗腹子的缘故,从小就备受赵老爷子龙爱。
但徐俊民猜测,更重要的原因应该是赵家背后的苏公看中了祝正盛的能力,加上苏公当时根基不稳,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所以就动了招揽祝家的心思。
而祝家别无选择,被迫答应了赵家的要求。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四人帮倒台之后,作为那一位的拥护者,祝家不仅没有受到牵连,反而在苏公的扶持下,两只脚踩进了中央政治局。
“现在的局势是,苏公败了,希公登顶在即,当年希公出事,闹得最欢快的除了小团体就是苏公。现在希公掌权,你说他能放过祝家吗?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祝安世找上了你……”
“你不是想知道,这几年到底是谁在背后耍手段,想要我们爷孙俩的命吗?”
徐俊民落地有声:“是赵家,祝正盛应该也插了手。”
祝正盛要报一箭之仇,因为赵佳雪的缘故,赵家想磋磨徐舒简,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想,这并不奇怪。
可祝安世呢,试图弄垮祝家的是他徐俊民,徐舒简并不知情,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可他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徐舒简受难,全无半点反应。
可见这人生性是有多么凉薄。
徐俊民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徐舒简,祝安世接近他的目的其实并不单纯,起码是存了利用之心的。
好一会儿,徐舒简才回过神来。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他并不觉得难过,甚至于有些庆幸——庆幸祝安世并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深情,他心底的愧疚也就跟着散去了大半。
他点了点头,道:“明白了。”
“那就好,”徐俊民叹声道:“爷爷现在不求别的,只求你过得好就行。”
“会的。”徐舒简轻声道。
爷孙俩一前一后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宋逢辰正在和一碗糖炒板栗较劲。看见徐舒简坐过来,他当即把一碟已经剥好的板栗仁递了过去。
徐舒简唇角微弯,接过碟子,往宋逢辰嘴里塞了两个,又抓了一把,剩下的递给了徐俊民。
他吃了一个,沙的,又香又甜。
看见这一幕,徐俊民没由来的心情好了不少,他往嘴里扔了两个板栗仁。
沙的,又香又甜。
“对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边吃着,徐俊民一边说道:“我那儿攒了好几条中华,还有两盒雪茄好像,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带上。”
“我那儿也有,”徐适道跟着说道:“等会儿拿给你。”
“欸。”宋逢辰笑着应道。
这些香烟是上面发给徐俊民和徐适道的福利之一,他们都不抽烟,索性都给了宋逢辰。
第93章
十月中旬这天, 星期日。
迷迷糊糊的,宋逢辰觉得下巴有点痒, 他伸手抓了抓, 怀里没人,他哼气:“嗯?”
耳边传来徐舒简的声音:“我出去了,锅里给你留了南瓜粥和肉粽, 橱柜里还有之前剩下的一个月饼,你记得吃。”
宋逢辰半睡半醒,想着,好像徐舒简昨天晚上和他说过,今天要和周老师他们去爬长城来着, 他打了个哈欠:“嗯!”
“那我走了。” 说完,徐舒简又亲了亲宋逢辰的下巴:“记得把胡子也刮了。”
宋逢辰彻底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刷牙洗脸刮胡子, 整理好床铺。他踩着拖鞋,打开橱柜,摸出来一块月饼塞进嘴里。
月饼是徐舒简前几天做的,普通水杯大小, 馅料加的豆沙和咸蛋黄,味道还不错。
就在他拿起筷子准备把锅里蒸架上面的肉粽夹出来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他应了一声,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拉开房门,正对上两张陌生的面孔。
为首的年轻男人拱手弯腰:“宋道友。”
这个声音略有些耳熟, 宋逢辰迟疑着说道:“何道友?”
年轻男人直起身,“正是贫道。”
可不正是何端峰。
宋逢辰当即拱手还礼,而后侧开身体,伸出左手:“请进!”
进了屋,何端峰将手中的礼盒放到茶几上,只说道:“贫道来京城办点事,路过这附近,正好感受到了道友的气息,所以特地过来拜码头来了。”
“道友说笑了。”宋逢辰泡了一壶茶出来,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半杯热茶下肚,何端峰放下茶碗:“我当时就觉得道友的名字有些耳熟,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就是宣成子观主的孙子。”
听见这话,倒叫宋逢辰想起一件事情来:“敢问道友,那许家村后来如何了?”
总归是七十多条人命,宋逢辰不介意为他们多费些口水。
“那周岚被道友救走之后,许家村村民气昏了头,想拿我陪葬,好在我师父及时赶到。”
何端峰没有怨恨宋逢辰的意思,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我师父费尽心思,最后也不过是救回来了二十几个人,都是妇女和孩子。”
就这么三言两语的,也不知略过了其中多少波折。
以怨报德,不过如此。
宋逢辰无意评价何端峰师徒俩的的品性如何,这大概就是他和纯粹的正派子弟之间的差别吧。
两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坐在何端峰身旁的蓝布工装中年男人一脸焦急,时不时的抬起手腕看看时间,眼看着两人都没有消停下来的意思,他忍不住的开口喊道:“何道长——?”
何端峰这才想起正事来,他看向宋逢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