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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45

    ,同时飞身东擂台。扯住程松后衣领拉往身后,裴幼屏挡剑一格,右臂微微麻木,不由倒退了一步。

    心下一凛,裴幼屏放开程松,横剑胸前,是警惕戒备之姿,“师弟,适可而止。”

    余燕至神情复又平淡,看了眼裴幼屏,而后移向了面无人色的程松,“程师兄不喊停,我若擅自结束,岂非对师兄不敬。”

    此言不差,却也算强词夺理。之前比试都是所赢一方先停,以免有伤颜面与师兄弟的和气,余燕至反其道而行,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他要程松低头认输。

    裴幼屏微微侧身,目光与程松相对。

    程松咬紧牙关,在裴幼屏的暗示下转向了余燕至,干枯的手背布满青筋,右拳狠狠砸进了左掌心,对余燕至抱拳一礼,挤出低沉颤抖的声音,“我……甘拜下风。”

    回以一礼,余燕至温和道:“承让了,师兄。”

    就在这时,苏无蔚缓步迈下高台,裴、程、余三人也先后自擂台走下,其余众人渐感气氛紧张,都暗中揣摩着掌门心思。

    程松虽输得狼狈,可余燕至也别想赢得光彩,看他如何向师傅交代!

    “爹……”当苏无蔚经过时,苏挽棠忍不住出声轻唤,她深知内情,可这话又要如何说出口?况且一件事归一件事,即便想为余燕至求情,他方才所用的招式确实非出自圣天门,此事可大可小,苏挽棠一时犹豫不决。

    苏无蔚神色冷淡,没有为女儿停下,他径直走向童佳,严肃的面孔浮现一丝笑容,拍了拍童佳肩膀,道:“基础很重要,不可总依赖投机取巧,万丈高楼起平地,只要你踏踏实实,日后定会有所长进。”

    童佳愣愣地点了点头,脚下一疼,他急忙回过神大声道:“弟子谨遵师傅教诲!”

    眼见苏无蔚向前走去,童佳举头望向身旁高大的男子。严丰朝他一笑,目光包含欣喜与鼓励,童佳咧着嘴角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脑袋。

    其间又分别与两名弟子相谈,再次起步,经过程松与裴幼屏,苏无蔚的视线落向了余燕至。

    第 47 章

    47.

    苏无蔚的态度令在场众弟子皆是一头雾水。他既未开腔训斥,也未摆出严厉的表情,只抚须与余燕至对视。苏无蔚暗自感慨,眼前的青年颇有其父当年风采,若非那件事,余燕至也属名门之后,摧心掌传人与圣天门掌门千金何尝不是桩门当户对的美满姻缘……

    其实早在看到余燕至的第一眼,苏无蔚心中便有了怀疑,余燕至与年轻时的余景遥简直神似。当年之事虽以余景遥自杀终了,可他临死也未曾承认罪名,其妻谢玉岑为夫殉情,其子又在前往圣天门途中被劫,原本一面倒的舆论渐渐有了不同的风向。余景遥在北武林声望颇高,他的死可谓轰动一时,开始有人质疑背后真相,然而南武林与徽商的激愤却掩过了这少数声音。为息事宁人,平息众怒,苏无蔚不得不以畏罪自杀盖棺定论。

    苏无蔚起初猜测,带走余燕至的人定然和余景遥夫妇有所渊源,寻着这条线索明查暗访,结果却一无所获。苏无蔚事务繁忙,毕竟无法为一名九岁孩童费尽心血,半年后便不了了之了。他如何预料得到,历经八年那神似余景遥的少年会出现在圣天门招收新弟子的擂台上。

    一幕幕往事犹如潮水般涌现脑海。

    少年是否真是那名孩童?当年他究竟为何人带走?如今的目的又是什么?

    苏无蔚将心底的疑惑告诉了裴幼屏,暗中授命他调查少年身份,不久前终于有了结果,这个结果一半在苏无蔚意料,一半却令他颇感惊讶。原来一开始他就想错了方向,劫走余燕至的非但不是余景遥之朋友旧识,反而算得上仇人。受害者何石逸乃徽州商贾,并无江湖背景,苏无蔚也是经由裴幼屏才知晓,何石逸之妻竟有位深居山野的师兄,正是这位世外高人自圣天门手中掳走了余燕至。

    此人不仅将余燕至抚养成人,甚至教他武功,而那名叫何英的表兄,身份也不告自破……仇深似海的余家与何家,其子双双进入圣天门,目的定然与当年之事不无关系。

    可何英又因何卷入南诏巫医一事?那位失去行踪的世外高人现今何处?匿名信的主人究竟是谁?

    一桩埋藏八年的无头案再度浮出水面,而凶手与被害者的后人竟携手而来,这件事对苏无蔚的冲击远比匿名信强烈,令他不禁产生了动摇。

    若余景遥的死真有冤情,圣天门岂非欠下四条人命……

    圣天门的过失便是苏无蔚的过失。

    数天前,苏无蔚修书两封,誓彻底查清真相;他毕生追求无撼,暮年终是体会人无完人,幸而尚存弥补的机会。苏无蔚对余燕至的态度已有不同,眼前青年的一头霜发仿佛在提醒他,万不可一错再错。

    苏无蔚的转变余燕至隐隐有所察觉,昨日议事厅中,苏无蔚言语透露关心,甚至询问了何英的状况。此刻,余燕至深知必受责罚,可苏无蔚竟只在他面前稍做停留便返回了高台之上。

    一番总结后,苏无蔚先行离开了校场。

    苏挽棠紧随父亲身后,行至无人处才轻唤道:“爹……”

    苏无蔚慢下脚步,目视前方,道:“挽棠,你可知为父对你的失望?”

    心猛地一沉,回想擂台上与裴幼屏过招时的情景,苏挽棠不禁面含羞愧,握紧手中之剑,道:“女儿知错。”

    苏无蔚摇了摇头,双手背负身后,边走边道:“此事不论,你可还有其他要讲?”

    “是……”苏挽棠垂下眼帘,斟酌片刻,道:“余师弟与程师兄有些误会,所以盛怒之中难免失去理智,希望爹能原谅师弟一时卤莽。”

    苏无蔚淡淡道:“你很关心余易。”

    苏挽棠深怕父亲误解,连忙道:“女儿只是不想爹为此烦恼,毕竟事出有因,师弟向来尊师重道,待人和善,爹若因此责罚师弟,对师弟也有失公允。”

    朝后一抬手臂,苏无蔚制止道:“你若真心为他好,以后便该当面提醒约束。”

    苏挽棠目送父亲的背影远离,不禁诧异……将苏无蔚的话翻来覆去思索一番,更是深感莫明。

    返回住屋,苏无蔚盘膝榻上,真气行走全身却每每于液汇穴遭受阻碍,额间细汗淋漓,苏无蔚蹙眉睁开了双眼。

    正兀自沉思,服侍身边的下人在外禀报道,“裴幼屏请见掌门。”

    “说我歇下了。”苏无蔚重阖双目,紧抿的唇角隐忍着情绪。

    两封匿名信,第二封才是令苏无蔚正视整件事的契因,信中只有三个字——醉伶蓟。

    醉伶蓟是何?苏无蔚曾有耳闻。无色无味,对常人无害,却是内伤者的禁忌。但此毒需长时间投放才会至死,其间中毒者无不适,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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