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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飞予见了他这个动作神色古怪在一旁着急想说话的样子,周流深一个眼神过去让他噤了声。周流深看着眼前三个人,突然意兴阑珊,好像刚才那处不过是一时兴起:“宋公子是个情种,跟令尊血脉相承。”
陈琢和宋朗辉这一餐饭还没开始吃却已经毁了个彻底,但既然已经来了,又不可能让庄飞予周流深看了笑话就立刻离开。侍者把他们引到陈琢订好的位置,桌上还放着两朵玫瑰,却显得几分不合时宜。
点好菜侍者离开,宋朗辉先开口问:“为什么签约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商量?”
他以为他有最基本的知情权,没想到最后还要被庄飞予和周流深告知。如果陈琢跟他讲,他至少能够帮他挑一个最合适的公司,而且他们关系特殊又暂时见不得光,在签约前两家经纪公司应该要达成某种共识——某种意义上,他们现在其实已经成为一个共同体。
陈琢不喜欢他这种质问的口气,何况精心筹划的这一餐本来就是为了亲口告诉他,只是遇上庄飞予打岔。他心里还积着周流深带来的不快,于是也没什么好语气地反驳道:“我以为我还有一些做人的自由,不用事事向你申请。”
火药味儿其实已经开始漫开,二十出头的两个人也都不懂忍让,宋朗辉对着上菜的侍者还能礼貌道谢,笑着回答陈琢的却是:“你连基本的人情世故都处理不好,我难道还不该担心你签约的事情?”
人际的确是陈琢的短板,就像他刚刚在周流深面前的不知变通。他以前向宋朗辉坦陈过的弱点,现在却成为宋朗辉现在用来刺他的刀。陈琢觉得自己陷入一种可笑的境地,其中最可笑的是这把柄是他自己主动交出去的。
陈琢没有再接话,话讲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一餐饭吃得无滋无味,回到家里自然而然陷入冷战,也可能并不是没话讲,是怕这种情绪下说出的话让彼此后悔。
两个人的关系在短时间里频频陷入僵局,宋朗辉只能又寄托于酒。他要喝酒必须找个低调隐蔽的去处,跟系里那帮同学约,总能碰上一两个明里暗里谄媚讨好希望借他人脉的。想来想去也还是只是庄飞予的酒吧正合适。宋朗辉还算记得陈琢不喜欢庄飞予,于是哪怕现在陈琢不理他,他去了庄飞予的酒吧也坚持把庄飞予赶走自己打着超级玛丽喝酒。
宋朗辉看着已经掉了两条命的超级玛丽又觉得自己在犯蠢,他做这些事,陈琢既不会知道也不会感动到。
庄飞予这几次倒是很有眼色地不再凑上来,但今晚有个大导演在场,庄飞予真心想要给他引荐,笑兮兮跟他说:“我够意思吧?天天热脸贴你这冷屁股。郑导你也知道现在多难见了,过去喝几杯,等你这拍戏禁令过了难道还用不上郑导?”
郑志飞导演的确是棵人人都想抱的大树,庄飞予今天难得干件人事,宋朗辉起身去洗手间让庄飞予原地等他待会儿一块儿去郑导包厢。
庄飞予就立在那儿抽烟,面上带笑,看不出来更深的情绪。过了没一会儿吧台上宋朗辉留下来的手机振动起来,庄飞予走过去,看到“阿琢”两个字,庄飞予没动,表情比之前冷了几分。手机屏幕明明灭灭一共响了五次,第五次暗下去之后他嫌碍眼,直接抓过来按了关机键。
宋朗辉回来的时候庄飞予还是笑着抽烟,宋朗辉拿过桌上的手机装进裤兜,被庄飞予带着去见郑导。他觉得今晚自己眼皮跳得厉害,就问庄飞予:“到底是左眼跳是凶兆还是右眼?”
庄飞予吐个眼圈侧头看他一眼:“我只知道漂亮妹妹们穿的是胸罩。”
总是打不通电话的陈琢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手机里的快捷通话键还是宋朗辉当时设置的。陈琢当时还问他:“你号码我倒背如流,设置这个有什么意义?”
宋朗辉捏他的脸:“当然是证明我在你心里的排名,而且要是有危急时刻哪儿还来得及输11个数字,你得立刻能联系上我。”
陈琢忍着痛,快捷拨号和完整的号码来来回回拨,一直拨到对面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陈琢在痛意里竟然还分神想,快捷通话键本身的确没有任何意义。
他痛得流了满脸泪水,也许不仅仅是因为生理上的痛,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根本不必要的身体组织痛成这样?他最后尚且记得应该拨给120,或者说明明一开始就该拨给120,有谁能比120更可靠呢?陈琢几乎是抖着声音说出地址,又提前一步一步挪到门口打开门,只怕自己在救护车来之前就痛得昏过去。
一路上护士都在问他各种身体反应,又问他有没有亲友能够到医院,救护车的鸣笛声和痛感一起刺激他,陈琢其实听不太清,他太难受了,最后只剩下无意识的呢喃。
护士是个年轻小姑娘,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漂亮男孩儿痛得如此狼狈,也心疼他自己一个人受苦,俯下身下去听了好一会儿,有些着急地问他:“联系谁?你说兰兰还是说奶奶?”
第39章 [已修]
宋朗辉回家的时候是早上五点,庄飞予把他扔到家门口,帮他用钥匙开了门。这个时间,陈琢没有等在客厅也是正常,但庄飞予偏偏要讲:“你的小陈老师也有不等你的时候啊,一盏灯都不留给你。”
宋朗辉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尚且还想的起来陈琢大概不会喜欢庄飞予踏进他们的家半步,于是笑着转头对庄飞予骂了一声滚。庄飞予根本不在意的样子,潇洒地挥一挥手转身就走。
宋朗辉走到客厅里打开灯,屋子里比平时要乱,茶几旁边碎了一个玻璃杯子,宋朗辉心里没来由的乱,但又想不出个缘由。卧室的门大开,他走过去摸到墙上的开关又开了一盏灯:陈琢的确不在。宋朗辉有些迟钝地拿出手机,屏幕黑着,他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关的机,一开机明明又还有电,红色的小圈里一个刺眼的数字五,他点开来,都是来自陈琢的未接来电。
宋朗辉对这一串电话无知无觉。
他莫名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陈琢并不是那种黏人的另一半,也绝对不会因为要叫他回家就打这一连串的电话。宋朗辉走回客厅里,站到那一地碎玻璃旁边愣了愣神。他回拨过去,接电话的不是陈琢而是医院的护士。夜里医院是很安静的,护士说的话都好像带着空旷的回音,宋朗辉一听到护士报出医院的名字就觉得腿软,对方一直一直在说,说病人独自在家打120多么危险,说现在各大医院的床位有多挤,说你们做家属太不负责根本找不到人签知情同意书。
宋朗辉等对方说完,一句话想问又不敢开口,一直到护士以为他掉了线“喂喂喂”好几声,他才问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