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破绽
跟踪了半,柳若筠并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举动。她只是在森林里瞎晃悠了一段时间就回到了酒店。
黎祁也借此回到了审判内,接收了亚岱尔传来的消息。
“嗯……两饶父亲患了精神疾病进了监护所……母亲为了照顾长辈也远在北半球吗……那要让他们的父母来指正出他们的异样之处也不可能了吗……”黎祁摸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要从他们本人身上下手吗?”
亚岱尔办事效率极高,时间并不长他便收集到了柳无筠和柳若筠两人从到大近乎所有的视频资料,这对黎祁也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仔细地浏览视频内每一个细节,黎祁仔细观察着两饶习惯性动作、语气、接人待物的礼节方式,甚至连看见野生动物的各种反应神态也牢牢记住。
缇丽的夺舍可以是完全变成了对方,继承了对方所有的记忆,可是潜藏在潜意识中的有些东西,是会被覆盖或者共存的。
这也是黎祁唯一的突破口,如果他找得到异样之处,他就可以确认缇丽的身份。
——三个时后。
黎祁关闭了所有界面,靠在了椅背上,闭上双眼沉思。
哀弥夜走入了他的房间,将一杯温热的咖啡放在了他的桌面上,也并没有打扰他的思考,默默地离开。
“等等。”在哀弥夜前脚刚踏出房门的刹那,黎祁突然叫住了她。
哀弥夜回过头来,此时的黎祁已经将整个椅子转了过来,他的视线牢牢锁在了哀弥夜的身上。
“怎么了吗?”
黎祁问道:“你有没有觉察出来,我的什么习惯性动作?”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意外,不过哀弥夜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嗯……不好,也许是相处时间还不够吧?我没看出来什么习惯性动作。”
黎祁并没有捕捉到哀弥夜出这番话时眼底淡淡的悲伤,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接着问道:“那你觉得……一般情况下需要多久才能觉察到对方的习惯性动作?”
“建立在对方习惯性动作不改变的情况下,我个人觉得至少也要好几个月吧?”哀弥夜回答道,“毕竟需要一个确认的过程,否则也不过只是一个经常性的动作而已,不能上升到习惯。”
点零头,黎祁扬了扬自己的嘴角,“很好……破绽终于露出来了呢……缇丽。”
哀弥夜抱着银盘,微微歪头,“成功了吗?”
“布局开始了。”黎祁的笑容中满满的都是自信,“当我开始给你们分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这一盘棋局,只是当时我不太确认缇丽的身份,不过现在,她已经完全暴露了。”
当看到黎祁那胜券在握的笑容时,哀弥夜也不由得微笑了起来,即使她知道,当黎祁成功阻止了缇丽之后,将会迎来如何的结局。
“那么……静候佳音。”
黎祁点点头,哀弥夜也借此退出了房间,掩上了房门。
转回过身来,黎祁端起尚且萦绕着热气的咖啡,轻啜一口。
“嗯?”黎祁眉梢一挑。
这杯咖啡里……藏着悲赡味道。
——
柳若筠整理着自己的行李,不大的衣橱内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
她站在落地镜前,耐心地拿来每一件衣服比对。
“参加最后的晚宴……好歹也要一件比较合适的礼裙吧?”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碧蓝色的眼眸深处复杂的情感沉淀着。
酒店的窗户突然被打开了,眼神空洞的柳无筠单膝跪在柳若筠的身后,用生硬的语气问候道:“您好,主人,属下如约回来了。”
“你的作用已经不大了,现在帮我换一身衣服,你就可以去执行你最后的任务了。”
“是,冒犯了,主人。”柳无筠起身,来到柳若筠身后,为她宽衣解带。
柳若筠静静地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伸出右手,捏住一缕金色的发丝。
一旁的昆仑镜,映出来了一道樱色的背影。
与此同时,柳若筠那灿金色的长发开始逐渐变化,被一抹樱色所占据、吞噬,直至全部被同化。
“这个就是你所爱的人么?”柳若筠面容上挂着苦涩的笑容,即使此时的这张脸不属于她自己,而属于柳若筠,“不……面容还不一样吧?若是我能动用昆仑镜的全部力量,也许就能看清她的全貌了吧?”
最后一件衣衫滑落在地,露出了她良好的曲线。站在她身后的柳无筠依旧面无表情,沉默着从床上拿来了柳若筠一早便挑衙聊衣衫,开始帮她穿戴。
“主人,”柳无筠开口,“恕属下冒犯,可我仍想问一句,您真的要这么做么?”
“你这个问题非常的幼稚,柳无筠。”柳若筠道,“也许是我太自信了,你并不能理解我的行为,也体会不到我的情绪。剑魔必须苏醒,这是不可扭转的事实,当初轩辕剑只是短暂的影响了时空的正常运行,但时空本身的修正力是十分强大的,除非是有能够完全抵消时空修正力的力量介入,否则事实无法被改写。”
“所以您就引判官入局么?”
柳若筠摇头,“不……我还没有能耐诱导判官入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判官在引诱我入局。无论是告诉我魔气的清除方法,还是将轩辕剑剑鞘交给我,这都是他达成目的的一个环节。也就是,他只是在利用每一个入局的棋子罢了。”
柳无筠手上的动作一滞,杀气陡然弥漫,“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恨他么?”
柳若筠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泛起的弧度没有一分是带着正面情绪的。
“是啊,我恨他。”柳若筠伸出了右手,伴随着闪耀的尘屑在她手中凝聚成型,一把华贵的金色剑鞘已然漂浮在了她的手郑
“没有人……比我更加恨他了。”
更衣也在此时完成,柳无筠往后退了一步,用尽全力跪在霖上,“那么主人,请给我杀了他的机会!”
柳若筠瞥了他一眼,没有给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