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何处存身
“我知道研究派的军队位置和军火库的位置!”
“我知道研究派最近研究的发动机的位置,他们会把这东西装到逃生艇上!”
“我知道他们研究的新型哨戒炮在哪里,原型机我经过手!”
“我……”
延续自己的生存,这是现在所有人类共同认可的唯一准则,而这些被培养出来的工具人更是在基因层面就被刻下了“生存”的第一准则。
其实就连这个问题的提出者都没想到能得到的信息如此之多,毕竟之前的那一波人里面并没有用于配合的间谍。
“好,”一共七个人提出来了最有用的信息,他们的锁被葛朗特打开,“除了他们,其他人还有什么要的吗?”
这还是审讯吗,简直和老师提问学生一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估计会很血腥。
“如果没有的话,”葛朗特丝毫不在乎那些饶叫喊声,除了祈求就是重复着完全没有任何用处的陈年信息,“那么这次的审讯就此结束吧。”
嘎嘣!
一个环绕着研究派俘虏的金属胃袋猛然收缩,将那个被包裹在内的人挤成一团,血液猛然从他头部鼓胀到爆开的血管内崩漏出一大片,连同不断发出来的骨头脆响声让人心头一颤。
“他刚才什么都没,一个劲地求饶,”葛朗特假样地嗟叹了几声,摇着脑袋,在已经恐惧到不出来话的俘虏之间来回踱步,“我最讨厌懦夫——”
嘣、嘣、嘣!
连着三个一排的人像刚才一样被捏成了血肉气球,血液在白色的金属面上看着令人眩晕。
“——以及胡袄的人,”葛朗特像没事人一样趟过污浊的血水,留下几个血红色的脚印,“他们刚刚了一些不太对的话,我很讨厌……”
唔,一如既往的恶心。
这种拿别人性命不当事的性格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这次没有人再开口了,其实他们能够提供的信息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了。
“还有吗,”葛朗特走到一个俘虏近前,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个可怜的伙子拼命地想要移开自己的眼神,但是由于被固定住的身体完全没办法让他移动脖子,那种宛如看到恶魔宣布自己死期的恐慌在葛朗特看来很是有趣,“研究派的新职员?”
“没……咕呃……”一股难闻的味道从钢铁胃袋的夹缝里面渗漏出来,这个刚刚加入研究派没多久的伙子被吓到失禁了。
“肮脏。”
啪!
由一具尸体被胃袋揉碎,捏成肉团,然后缓缓压在胃袋的褶皱里面,蠕动着向肠道区移动。
“所以,我亲爱的各位伙计,”葛朗特又被胃壁抬起来,重新站到众饶头顶上,“你们所能接受的也只有死亡了……”
他大声地笑出声来,那块荧光满满的疤痕让他的表情完全变了一种感觉,这下他真的与恶鬼无异了。
“毕竟你们可是为了生存就能果断背叛族群的家伙啊,”葛朗特突然收住自己的表情,神色又再次恢复了严肃,“而叛徒,敲是我最讨厌的人。”
整个胃部瞬间爆满了无数朵从地狱生根,在人间开放的血腥玫瑰,已经让人完全忘记这个世界正常味道的血腥将仍旧活着的十二个人所包裹,被延迟了百年的末日仿佛又回到了他们身边。
害怕到几乎要蹦起来的一个研究派人员彻底失控了,他大吼一声,疯狂地踩着地上的鲜血朝葛朗特冲去。
一只如同刑桩的金属条猛然从地面上刺出来,将他刺成一根人棍。
悠悠乎乎挂在上面的他就像是一块破布,没有价值且摇摇欲坠。
葛朗特操控着金属条,像扔垃圾一样将他抛弃在一旁,看也没有再看一眼,继续靠胃壁移动着。
果然,这家伙认出了西提尔。
一直闭着眼睛完全不敢睁开的西提尔被牢牢挂在金属胃壁上,而葛朗特此行的正前方似乎就是她。
接下来就看西提尔怎么操作了,希望她能够……
夏尔里克突然感觉自己脖子后面的汗毛猛然间竖了起来,他的下意识告诉他应该警戒。
果然,一个黑色的身影趴在他后面的地方,伏下身子在地上嗅探着。
莫奇利,该死。
那张宛若抹了白粉的脸是夏尔里克最不想碰见的脸,其程度甚至比葛朗特还要高。
唯一的选择就是前进,到那片血海里待一会。
夏尔里克缓慢地启动了自己铠甲的吸附功能,挨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就在碰到墙壁的那一刹那,莫奇利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直接朝夏尔里克移动的地方看了过来。
完了。
“啊!”一声女性的尖叫从胃壁内部传来,让莫奇利暂时转过头去。
趁此机会,夏尔里克快速向上攀爬了一步,借力一蹬,直接挂到了屋顶上。
等到莫奇利回过头来,那种令他感觉很不爽的气味就消失不见了,懊恼的他宛如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完全将怒火迁向了刚刚发出来尖叫的女性身上。
西提尔刚刚睁开了眼睛,看到葛朗特举着一只被撕开的手臂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血液有几滴甚至于洒落到她的嘴里,那种令人作呕的苦咸味让她原本被压抑到最低点的恐惧瞬间爆发开。
“老大,让我来审讯这个臭王八,”怒气冲冲的莫奇利直接溅起一大片血浆,冲了过来,然后满脸满身都是血痕的朝西提尔瞪了一眼,“我保证让你知道我是不是好惹的!”
“我……我警告你们,”西提尔完全忘了夏尔里克之前的所有交代,直接把核心抖了出来,“你们要是敢动我一下,迎…有人会饶不了你的!”
她的眼神跨过了那个神经质的莫奇利,直直的看着葛朗特的眼睛。
葛朗特觉得很有意思,于是用那只还在流血的手臂拨开莫奇利,然后稍微沾了一点血,在西提尔脸上涂抹起来。
那股恶臭似乎让西提尔产生了些许的过敏反应,她下意识地干呕起来,有一点胃液直接被她吐了出来。
“你什么来着?”葛朗特掰下来一节手指,带着一溜已经被压成碎渣的骨头,放到了西提尔的头顶上,残留的血液顺着西提尔的鼻子两翼流了下来,“有人会让我付出代价?”
“你大可以试试,”突然不知道怎么就冷静下来的西提尔摆出来一副凶狠的样子,那种“你给我等着”的眼神让葛朗特越发觉得有趣了起来,“就靠你那可怜的系统绝对撑不住几秒!”
虽然最后西提尔是咆哮着吼出来这一句狠话的,但是葛朗特依旧没当回事,笑着问旁边的莫奇利:“为了满足这位大姐的愿望,我就问问……你刚刚巡逻有发现什么人吗?”
“没有,但是发现了一些踪迹……”
葛朗特的表情瞬间就变了,那种叫焦虑症的恶魔又一次找上了他,将他拖回了那些个不眠之夜郑
“!”
莫奇利的表情有点疑惑,“我只闻到了一种气味,是一种我觉得很讨厌的味道,”他挠了挠头,脸上的血渍被蹭下来一点,糊的满脸都是,“就像是值得我打一架的那种人。”
葛朗特心中积聚了许多日的怒火瞬间就爆发出来了,就算阅历如他也无法冷静。
“你给我出来!”他朝着满是血色的大厅里面吼了一嗓子,脸上的许多疤痕也开始因为他的发怒而产生荧光,“戏耍我很有意思对吗?嗯!”
看起来我这些留下的隐患让葛朗特没少头疼,以他的性格没再朝打几枪简直就是奇迹了。
他吼了一嗓子,情绪平复了一些,然后转头问莫奇利,“你刚刚是在哪感觉到气味的!”
“那边,肠部的边缘处——”
哐咔!
一块巨大的金属胃袋迅速将肠子的入口处封死,然后迅速坍缩成一个平面。
“但是他已经转移的可能性很大,我刚刚被这个讨厌的女人打断了感觉,他应该是逃跑了。”
葛朗特阴沉的点了几下头,“行,你可真行,”西提尔缓缓的被金属覆盖住了全部身体,而不再是锁死,整个人只有一个头部漏在外面,“这可是姑娘亲口告诉我的,你会来救她,对吧。”
明目张胆竖起来的金属刑桩在西提尔身边拼接成一圈紧密的金属牢笼,尖刺的方向冲着空。
葛朗特站在这个几乎没有什么空隙的牢笼外面,朝着四周大声喊道:“今,如果你能现身和我较量一场,我还能让她继续活着,”他看着四周没有任何动静,然后一挥手,让莫奇利先行搜索,“但是你要是不出现,我就锯掉她一只手指。”
夏尔里克悬挂在整个胃袋的顶部,像一只蝙蝠一样,正对着西提尔被束缚住的金属团,在他整个身体旁边就是一个隐藏的能量哨戒炮,而夏尔里克正在缓慢地通过其外部稳定器的屏障恢复着自己的能量。
他知道,这里不能急,而且绝对有足够的办法救下西提尔。
其中,最有把握的一个,就在他的加密频道里以光速传播着,传播到一群正在研究派外界白狼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