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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夏天依被她这难得的孩子气逗笑:“拿只碗盛些,让人送过去。”好歹是家中味道,他怕是,也许久不曾试过。
“小姐!”
“玉霞,不论以前他是谁,现在,他只是永安王爷。”玉霞如此,夏天依也不是不知道缘由,她护她,她自然是记在心里,只是,“在挞国,是他给我们一处安好,理应需感恩。在者,现下我是他的王妃,自然不好叫人诟病伤他颜面。”
这些道理,玉霞并非不懂。只是心里一直过不去那道坎,但凡有关季绝浅的,她都没法子好言相对。这人在她这处,已经是存了不好的那一面,哪是说改就改的。
只是,小姐说得也是正经,若是她对他不敬,落入人口中的,还是小姐不是。此处毕竟不是缘朝,季少爷的身份,也不再是邻府小公子。
“小姐教训得是,玉霞往后会加以注意。”拿过一边备好的碗盛好,玉霞端起,“玉霞自个儿去送罢,小姐先吃。”
“他在后院书房,你给布局就是。”
“好。”
却是再没了吃下去的心思。也不知爹娘哥哥嫂嫂们现下如何,可有曾想她?和亲不似平常人家,三日便有回门,也不知何时才能与他们相见。
玉霞回来时,夏天依坐在窗前,眸子微闭,面上神色不明,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视线一转,那碗汤,还剩了大半碗搁在桌面上。
“小姐,汤不合味?”
“合得很,只是没了心思喝下去。留着罢。乏得很,我去躺会儿,晚膳不用唤我。”
绿水绕假山,窗外的景致美得紧,却总觉少了些什么,越看越不得心。睁开眼,夏天依起身回了内室。
玉霞皱眉,没敢多说。从回来,小姐的情绪便有些不对。这会儿连晚膳也索性不让人叫她,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
酉时,夏天依房里仍是没有任何动静传来。玉霞在门外犯难——晚膳已经备好,难不成真不唤?
“天依在房内?”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突兀响起,玉霞连忙转身行礼:“见过王爷。小姐下午自您那处回来,便一直在睡。”
“下去罢,我去唤。”
“是。”
在门上轻扣,见房内没人应,季绝浅索性直接推门而入:“天依。”
走进内室,夏天依斜坐窗前,倚着那面书桌紧闭着眉眼,似在熟睡。窗户并未关上,阵阵凉风大辣辣的袭进屋内,凉意甚浓。
回身拿起床榻上的小被裹住她的身子,季绝浅斜靠在她身旁语气不善:“天依。”
☆、第9章 矜持
趴在桌面上的人兀自深睡。
季绝浅弯下身子,像小时候那般屈指捏住她的鼻尖。
呼吸不畅,夏天依很快睁眼。下意识的抬手挥开他作乱的那只手,揉着已经有些泛红的鼻翼:“每次都只会这般唤我起来!”没有一点新意。
“技巧不在多,实用便可。”站直抱住双臂,季绝浅的视线移至窗外,“为何就这样睡下?你身体底子不好,着凉了该如何?”难得的,话里含了愠怒。
夏天依一怔,分明几个时辰前,两人才有过约定不是?那现在,又算什么:“劳王爷挂心,天依的身子天依心中自有分寸。”
突然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距离感,让季绝浅皱了眉:“非要如此与我相处?”
“王爷几个时辰前,分明才亲口允诺。”她仍是在原处坐着没动,脑袋搁在胳膊上,一双眼专注的看着窗外。话里含了多少情绪,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答应的是不与你有感情纠葛。现下这般的兄妹之处,可算不得。”也许是习惯了照顾,如若猛然让他不顾她,他想他一时之间或许真的办不到。在这挞国,她孤身一人,他本就不忍,若是再放任,他怕是再无颜面面对夏氏一族,“去用晚膳。”
兄妹之处?季绝浅,难不成你还不明白,我们之间再回不去那样的纯粹。
夏天依其实很想大声吼出来,但她不敢。他可以当她只是妹妹,可在她心里,他永远也回不去兄长的角色:“王爷可有曾想过,你此番犹犹豫豫,只会让我越陷越深。”
季绝浅看着她迎风而舞的发丝,心下忽的一疼:“所以,按你的意思,我们之间,仅存了那表面功夫。”
“我也不愿。”可能有什么办法,她只能逼着自己放下。她想抽身,在她还有机会抽身之时。
“也罢,随你心。”他本不是个爱多说的人,她满意便好,“只两点,府内一日三餐与我一起用,晚上不用丫鬟守门,我会过来,夜里我睡外间你睡里间。”
知道他这都是为自己考虑,再不应下,未免就有些拿乔:“好。”
“起来去用膳。”
夏天依到底还是跟着他去了厢房用晚膳。
显然是他刻意吩咐过,满桌的菜品尽是缘朝的做法。香味四溢,食欲算是被彻底勾起。
饱食一餐,季绝浅起身送她回西乔园。时辰还早,他转身又回了书房继续忙他的。
夏天依下午睡了,这时候也不怎么犯困,拉着玉霞在那里扯些话聊。
方才季绝浅离开时说再给她配几个丫鬟小厮,这时候也已经等在了门外。玉霞拉开门让他们进来时看了两眼,一共是三人,长得都还颇有姿色。
“见过王妃。”
“免礼,都叫些什么名字?”
站在最近夏天依的那个福身:“回王妃,奴婢青苑。”
其余两人也跟着按顺序一一行礼:“回王妃,奴婢青双。”
“回王妃,奴婢青梅。”
“姓名倒是都好。晚间我这处无须人值夜,白日里的事情,玉霞,你且看着安排。”
既然是季绝浅亲自挑出来的人,自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夏天依并不喜欢管这类事情,交代完推说累了要休息,让她们各自回了住处。
永安王府大婚,自是少不了真朋假友借了由头前来道喜,巴结。
翌日清早,夏天依还睡得朦胧,便听外间有说话声响起。细一听,是布局与季绝浅。
“今日来访之客怕是不会少,你在前院看着些。”
“是。王爷先忙,属下告退。”
然后便是一阵踩得极轻的脚步声,想来布局已经离开。坐起身子,夏天依刚刚掀开锦被的一角,季绝浅就走了进来。发丝微凌乱,着一身雪白的中衣,想来也是才醒,还没来得及洗浴。
视线相对,她忙又把被子盖回。一张脸,染尽红晕:“早。”昨日睡得早,竟丝毫不觉他是何时过来的。
“早。”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季绝浅直直的往屏风后面走,“我换身衣物。”
“哦。”垂着眸,视线再不敢乱飘。寂静的空间内,偏偏就让衣物的摩擦声放大了数倍在耳畔响起。夏天依拉高被子,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