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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人能及,更何况此人不仅内力深厚还精于心算,这等厉害的箭术放眼整个连家堡怕是都鲜有人能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本不是值得震惊的事。
可怪就怪在,此人箭术与连家堡同出一脉。
眼见那人从树上跳下,连慕枫立刻站起身,不想那人竟似背后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一甩手,数根银针自掌心飞出,瞬间欺近面前,银白幽光泛着冷意,直取面门几大要害。
连慕枫骇然偏头避开,却又不想放他离开,想着既已被他发现,便干脆提气施展轻功追过去,口中喝道:“站住!”
那人听到他的声音,身子陡然顿了一下,却未回头,反而飞身远去,轻功竟不在连慕枫之下。
连慕枫自然注意到了他那一顿,越发肯定此人与连家堡关系匪浅,急忙紧追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少堡主:我觉得你身上有古怪。
墨远:我没有。
少堡主:你有。
墨远:没有。
少堡主:有。
墨远:那我给你检查。【说完开始脱衣】
第8章 车内上药
墨远在弯弓搭箭时就已经察觉到附近有人了,只是他万万没料到此人竟是连慕枫,此刻连慕枫在后面紧追不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身份的,毕竟这辈子他还没打算这么早与连家堡牵扯上关系。
幸亏他这三年以尝试恢复武功为名,在宣王府从未懈怠过练功,而师父教给他的功夫一向轻盈飘逸,轻功更是了得,他提气加速,仗着熟悉地势之利,在各种树林中曲曲折折地穿过,又用半山腰一处曾经布置下来的简单竹林迷阵绊了连慕枫片刻,终是成功将其甩开。
马车就在山脚下,墨远查看四周,确定无人窥视,飞快地掀帘而入。
弓箭是不能放在明处了,他掀开马车底下的板子,将它们塞进暗层中,那里面填了不少棉絮,放着一些药瓶药罐,再多一套弓箭倒也不挤,也不会在行进途中晃出声响。
他原本打算南下的途中骑马,特地为此准备了几套紧身衣裤,可惜这些衣裤几乎一模一样,此去途中也是不能穿了,墨远安置好弓箭,掀开面巾开始脱衣,将脱下来的衣物一并塞进暗层,盖上板子,接着散开发髻用绸带简单缚住,拿出一套宽袖长衫,正要披上,耳侧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
连慕枫能这么快追来,他一点都不意外,能藏好证据已是万幸,衣衫穿起来却要费些时间,想整理好不引起怀疑怕是很难。
一番思索不过瞬息功夫,墨远当机立断,抄起一旁的匕首便在颈间划开一道口子,又将匕首藏好,刚抖开衣衫准备穿上,便听到帘子被人掀开,忙故作警惕地转头看过来。
连慕枫看清里面的情形,神情一阵愕然。
墨远长出一口气:“原来是你,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连慕枫目光触及他半遮半掩的肩头,只觉得那一处白如凝脂,晃眼得厉害,忙将目光转开,随即想到他一大清早竟将马车停在半道上换衣衫,委实不合常理,便又不着痕迹地在车厢内扫视起来。
墨远似乎没发觉他的狐疑,垂下眼皱了皱眉:“方才碰到一个贼人,我以为那人去而复返。”
连慕枫鼻端嗅到一丝血腥气,目光微转,这才发现他另一侧颈间竟是血珠滚滚,白皙的颈项已被触目惊心的鲜红遮住大半,不禁目光微变,躬身抬脚钻进来,急声问道:“怎么了?因何受伤?”随即想到他方才的话,忙问,“可是那贼人干的?”
墨远点头:“我正要处理伤口,你便进来了。”
这话一说,穿衣就变成了脱衣,再加上墨远那伤口瞧着实在骇人,再深一寸怕是命都要没了,连慕枫心中疑虑顿时消去大半,急忙撸起袖子问:“可有伤药,我替你上药!”
墨远指着一旁的壁柜:“那里面有金疮药,你帮我瞧瞧,没中毒吧?”
连慕枫忙凑近了看,见渗出来的血色泽鲜红,伤口则由浅入深,正是被他人用匕首划开的模样。
连慕枫也怀疑过是墨远自己划开的,可这伤的位置若自己动手需左手握匕首才行,而他最近与墨远相处了几日,自然是知道他惯用右手的,再说若在自己身上动刀,除非心性颇狠的,一般人总免不了因为吃痛最后收些力道,伤口应该由深至浅才对。
“没有中毒。”连慕枫最后的一点疑虑也彻底打消,也顾不得再追寻那人踪影,翻找出金疮药开始给墨远处理伤口,“那人你以前可曾见过?”
“不曾。”
连慕枫抿抿唇,眉目中起了些怒意:“无冤无仇,竟下此毒手!”
墨远:“……”
其实他只是不想弄脏衣衫,又舍不得在脸上动刀,只能割脖子了,横竖他力道掌握得好,不过是些皮肉伤而已。
不过该摆的姿态还是得摆,墨远轻叹口气,心有余悸道:“也是我死心眼,他想夺我的马,我不肯相让,这才惹得他动手,好在他没有继续纠缠很快离开,想必是怕被你追上。对了,你因何追他?”
连慕枫看他一眼,这一眼看似有些深意:“他行刺太子被我撞见,我瞧着他那箭术像师承连家堡,便欲一探究竟。”
墨远笃定他此刻不会再怀疑自己,这一眼绝不可能是因为箭术,只可能是因为宣王。
果然,连慕枫又道:“此事你可知晓?”
墨远面露惊讶,摇头道:“此事我并不知情。”
连慕枫未再多问,低头继续给他清理伤口:“不管刺客是谁安排的,最近京中都不会太平,我只是担心,若是宣王的授意,你却毫不知情,怕是他对你并不信任。”
墨远心中涌起暖意,他真是没料到,这辈子连慕枫与他相识不过短短数日,竟对他如此关心。
连慕枫的性子他再知晓不过,身为连家堡九代单传的嫡孙,自小便肩负起家族的重任,也自小养成天之骄子的心性,虽处事稳重老练、性格爽朗随和,可骨子里是颇为傲气的,能入他眼的人少之又少。
自己上辈子与他朝夕相对,情谊自然不一般,可这辈子他们不过是恰巧有了交集,他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关心?
连慕枫手法熟练地将伤口处理好,一抬眼便撞入墨远深不见底地乌黑瞳孔中,不禁愣住。
墨远笑起来,眸中深潭似笼上一层月色,清浅温润:“多谢。”
连慕枫听不得他这清水般干净又柔和的嗓音,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猫爪子挠了一通,骨头都有了几分酥|痒之意,喉结微动,下意识替他将衣衫披上:“没什么。”
话落,又有些尴尬懊恼。
墨远身为宣王府客卿,论起来自然是与宣王的关系更亲近,自己这个局外人倒是屡屡道出宣王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