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反派又让文崩了 第96节
林飒飒有些怔愣,“他怎么可能会信!”
“为何不信?”贺兰陵站起身,回身望着林飒飒的眼眸没多少情意,嘲讽道:“飒飒,这里是昭圣宫,我是少君,就算你逃出去说是我囚禁了你,你觉得有多少人会相信?”
林飒飒睁大眼睛,听到贺兰陵悠悠又补充了句:“就算林宗主知道是我囚禁了你,只要我不放你走,你觉得他带的走你吗?”
以前的林扶风是当世第二强,可如今的他以凡身重新修炼,虽又修得高阶修为,可始终差了贺兰陵一些,他为了隐藏实力,也绝不可能与贺兰陵出手。
他堵死了林飒飒所有的路,暗示她只能乖乖顺从,这样的贺兰陵让她感觉好陌生好可怕。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林飒飒有些不敢相信。
“你这样做和封启有什么区别,你想关我多久?难不成一辈子都要我不见天日?”
贺兰陵瞥她一眼,弯唇笑了,“一辈子不好吗?”
倾身,他用修长的指划蹭林飒飒的下巴,如同逗猫般玩味道:“这样你眼里就只能看着我,时日久了,总能爱上我离不开我。”
“等你什么时候爱上我,我便什么时候考虑放你出去。”
他简直比封启还过分。
林飒飒哪受得了这种气,当即就要去拍他的手,却反被他控制住手腕。下巴抬高,林飒飒被迫对上他的视线,贺兰陵冷幽幽凝着她,勾着唇角语调温和,“这就生气了?”
“飒飒,你这样可不行啊,我还没做什么呢。”
“你还想做什么?”林飒飒在他怀中挣扎,手腕被捏的生疼。
贺兰陵盯着她看了几眼,忽然低头去啄吻她的脸颊,温热的薄唇从侧脸一路亲到嘴角,又去含.吮她软软的下唇。感受到他刻意的撩拨引.诱,林飒飒气的挣扎更为剧烈,在他过分的勾缠掠夺下,恶狠狠咬了他一口。
啪——
在贺兰陵松懈时,林飒飒挣脱他的控制又打了他一巴掌,俊美的面容被打偏移,白皙的皮肤上瞬间现出红印子。
“给我滚给我滚!”
“你这个疯子大变态!憨批神经病!”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林飒飒对他又是一阵连抓带挠,划伤了他的脖子。
唇边多了道血口子,就连脖颈上也是抓痕斑驳,遭不住林飒飒的殴打,贺兰陵终于捂住脖子退离,抿着唇瓣没什么表情,抬手蹭去下巴上的血珠。
“看来你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贺兰陵声音有些发冷。
他本想再说什么,迎面又砸来一个枕头,大概是嫌林飒飒烦了,他一言未发想要往外走,结果在他开门时,背后凌冽的攻击袭来,林飒飒快速从他身边掠过往外面冲。
贺兰陵眼疾手快又把人捞了回来。
“放开我——”
“我不要留在这里!”林飒飒被贺兰陵拦腰抱起,又丢回了榻上。
他料到了林飒飒会逆反,但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为了防止她再做出什么过激行为,贺兰陵在榻边布了防御结界,每当林飒飒想要冲出来都会被弹回。
又一次被弹回,林飒飒扑到了榻上。
她几乎将榻上的东西都丢了一遍,弄的一团糟乱。见贺兰陵又要走,她忍着气大喊了一声:“贺兰陵!”
贺兰陵原本不想停的,却听出了林飒飒声音里压抑的哭腔。
林飒飒忍着泪,瞪着贺兰陵的背影道:“刚刚我在冰窖里想了很多,在我感觉自己快被冻死时,忽然发现满脑子里都是你。”
“我不后悔自己的行为,以前不后悔现在也不后悔,因为这样我才能活着,才能像现在一样说出我想说的话。在被关入冰窖前,我也没想过逃避你对我的报复,只是……当我想到你开始讨厌我了再也不要我时,我忽然感到害怕难过,这种感觉远比以往强烈,整个心都空了。”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远比我想象中的更为喜欢你,在意你。只要你肯给我时间,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会爱上你,一定能勇敢和你在一起。可你现在的行为,让我寒心,我好害怕。”
这些话,林飒飒原本是不敢说的,如今却被贺兰陵的行事逼着说了出来。因为她怕自己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没勇气说了。
她哽咽着,终于将心里话问出:“你还……愿意……再爱我吗?”
她承认她不好,她胆怯自私,学不会勇敢,更需要有人陪着她教会她如何是爱,以前她不愿意学,如今她主动去学,也愿意付出同样的感情忠贞。
可这样的勇气,她只敢有一次。
在她说完后,房间中陷入安静。
贺兰陵没有回应,他始终背对着林飒飒,没有回头看她没有情绪暴.露,好像这些话已经无法引他掀起波澜。
在良久的沉默中,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林飒飒的勇气消退逐渐绝望,她渐渐不敢去看贺兰陵的身影,眨了眨眼垂下面容。
贺兰陵掩在袖中的手微动,又停了片刻,他才低笑了声,嗓音很淡,“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若信任都没了,又何谈言爱。
第79章 崩文079%
“……”
有句老话讲的好, 有些东西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林飒飒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自作自受,她好不容易勇敢言爱, 却被拒绝的体无完肤, 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有些脸疼,但更疼的是心。
林飒飒不知道,当时在她同意延迟大婚对贺兰陵说出那些谎言真相时, 贺兰陵的心有没有她这般疼过。如果没有, 那他算是彻底报复到她了。
“我该怎么办好。”贺兰陵走了,房中只留她一人。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林飒飒的难过,她腕上的锦鲤图腾一直在散着微光, 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林飒飒轻轻抚摸着锦鲤图腾, 指腹延着锦鲤赤金色的纹路缓慢游走,她记得, 在她即将被冻死时,又是锦鲤救了她一命将她拉出幻境,它好像永远都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不离不弃保护着她。
“你能再帮帮我吗?”此刻的林飒飒还陷在困局中。
她很茫然, 无助又慌乱, 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长这么大好不容易动情, 第一次发现自己有了喜欢之人,却是在这种撕破脸皮的难堪局面下。她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才会将希望寄托在锦鲤图腾上。
而锦鲤像是听懂了她的话, 在她腕上持续闪着金光, 金光包拢林飒飒的手指,眼前画面一闪, 她模糊看到一些交融扭曲的人像, 一幅幅画面飞快闪烁, 最后定格在熟悉的冰窟中,穿着锦白华服的男子缓慢打开暗门,对身后的人吩咐:“把她放在里面吧。”
这是……贺兰陵?!
只眨了下眼睛,林飒飒就从幻境中出来了。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她刚刚看到的是话本中的贺兰陵,跟在他身后的几名仆从,身体佝偻抬着类似冰晶一样的重物,像是冰棺。
难道又是她死后的隐藏剧情?
连续看过多次隐藏剧情,林飒飒愈发怀疑她的死亡不简单,在她死后,远没有话本结局描绘的温馨安逸,那场大婚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明明她已经不再受话本约束,可林飒飒莫名就想知道她死后的全部故事,于是她又摸了摸锦鲤图腾,“快,再让我多看看。”
锦鲤散着微光,将林飒飒重新带入话本剧情。
嗒。
沉重的冰棺被放置在冰窟中。
仆从退离后,冰窟中只剩了贺兰陵,他站在三步外不知在想什么,思索了很久才望向冰棺,缓慢走了过去。
微微倾身,他身后的墨发滑落身前,俊美的面容没多少表情,那双漆黑的眸中情绪更淡,只是靠近看了看躺在冰棺中的姑娘。
她依旧很漂亮。
哪怕已经没了生机,她穿着漂亮的衣裙戴着华贵珠钗,肤白睫长唇上还擦着胭脂,闭阖着眼睛沉睡的模样安静又乖巧,好似随时都会睁开眼睛。
贺兰陵就这么沉默看着她,片刻才直起身收回视线,他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冰泉上,思绪让人捉摸不透,有些心不在焉的敲击冰棺薄壁,一下一下,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画面莫名让林飒飒熟悉,很快她便想起来了,刚刚她被困在冰窟中时,意识不清曾看到过这副场景,原来那只讨厌人的狗东西是贺兰陵。
像是感受到林飒飒的不耐烦,长指蜷缩,贺兰陵停下动作垂眸看来,莫名就笑了。
“只能暂时先将你存放在这。”
贺兰陵说出的话同林飒飒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我知你喜欢热闹,可热闹好像不喜欢你。”
“瞧。”他倾身靠近,挺直的鼻梁几乎贴在了冰面,抚摸着冰棺平静嘲讽着:“它把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林飒飒有些怒,别人或许还可以说她两句,唯有贺兰陵和封启最没资格嘲笑她,就算知道贺兰陵听不到,她也跟着回怼了句:“把我害成这副样子的人不是你吗?”
“你哪来的脸来嘲讽我?”
贺兰陵眉眼淡薄,只是平静注视着冰棺中的林飒飒,隔了许久之后,他才重新道:“这里太冷了,以后大概不会有人来看你。”
“不过没关系……”
林飒飒正要再骂他,就听他又淡声说了句:“有时间的话,我会经常来看你。”
林飒飒被噎住,看到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枝花,轻轻放到冰面。
紧接着数个场景闪过,皆是身穿白衣的贺兰陵进入冰窟的画面,他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时间,有时只是来这里放一束花,有时又站在冰棺前一言不发,他来了数次,孤零零来又孤零零离开,几乎没同她说过几句话。但还真如他承诺的那般,他经常来看她。
看到这里,林飒飒的心情有些复杂了。
当贺兰陵又一次踏入冰窟时,她忍不住跑到他面前,却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铃铛,是她送给他的生辰礼。
怔了下,她忍不住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人都死了,而他也要成婚了,这样屡次出现在一个死人面前是为了什么?说是做戏,无人看到,要说交情,他们两人之间好像也没多少吧。
在话本剧情中待的太久,林飒飒并不知道,现实中她已经躺倒在榻上睡着,更不知石门被人轻轻推开,贺兰陵又回到了她身边。
撤下榻上的禁制,他定定望着睡着的姑娘,片刻后才小心翼翼的靠近,想要抬手去摸摸她沉睡的面容。
忽然间,他察觉周围有熟悉的灵力波动,动作一顿,贺兰陵垂眸看向她腕上的锦鲤图腾,微微眯起眼眸。又瞥了眼睡着的林飒飒,他抬手抓起她的手腕,两指触上锦鲤图腾注入灵力,林飒飒看到的画面顷刻改变。
“凛阳少君,你究竟想做什么!”
眼前的贺兰陵忽然消散,陷入故事中的林飒飒看到了林扶风。
他忍着怒气冲到贺兰陵面前,冷声质问:“为何不让我和飒飒离开,你究竟还想困我们多久!”
奢华的寝宫中,贺兰陵姿态优雅抿了口茶,望着窗外悠悠道:“师尊急什么,如今天气燥热,不等您将飒飒带回云隐宗,她的尸身就会腐烂。”
“飒飒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林扶风的嗓音越发冷冽,“就算她的尸体保留的再好,她也不会回来了,贺兰陵,你把飒飒的尸体还给我,与其被孤寂困在寒冰中,她更愿化成一抔尘埃散在风中!”
还是自家爹爹了解她。
不等林飒飒感慨,就听贺兰陵淡漠回了句:“不行。”
“可笑。”林扶风道:“她是我女儿,我比你更有资格决定她的去留。”
“贺兰陵。”林扶风像是察觉到什么,盯着他的面容问:“你这般执意留下飒飒的尸体,究竟是在执着什么。”
贺兰陵长睫一颤。
缓慢抬起面容,他望着林扶风不复以往恭敬,忽然轻笑了声:“本君对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