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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对视。
过了许久,她不好意思的撇过脸,小声道,“你真的愿意跟我走么?放着好好的国公爷不当,要跟我去东奔西走?”
谢蕴石捏了捏她的手,手指交错握着,“嗯,我想去看看,你所向往的天地到底是什么模样,竟把你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若是你不喜欢呢?你后悔了呢。”
“现在说这种假设为时过早,你总得让我先随你出发,再作感想。”谢蕴石轻声道,“况且,这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做出的选择,就算不喜欢或是后悔,那也是我的事。”
谁叫他这辈子就莫名其妙的栽在了她身上。
见许闻蝉还有些犹疑,谢蕴石神色越发认真,冷静道,“阿蝉,我很清楚,我对你的爱,不应该成为你拖累,或是束缚。爱,应当是陪伴与支持。”
这五年的时间他渐渐地明白,感情这回事,没有绝对的公平,两人得互相包容体谅,才能走得更久。
若是双方都斤斤计较,各自为营般,那日子长了,再深厚的情分也淡了。
既然有一方得让步,那为何不是他呢?放不下的是他,想要纠缠的也是他,那么该让步的原该也是他才对。
许闻蝉见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思索了许久,缓缓地抬起眼,道,“你,真的决定了?”
“是,只要你愿意让我陪着你。”
许闻蝉黑眸一柔,深吸了口气,爽快道,“行,阿禊送去陇西,安了长公主与国公爷的心。你与我一道在外,也安了我父亲和母亲的心。至于以后的事,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合则聚,不合则散,你觉得如何?”
谢蕴石眉眼弯起,薄唇轻启,“很好。”
许闻蝉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
谢蕴石眯起黑眸,疑惑问,“你笑什么?”
许闻蝉黑眸明亮,脸颊两边的酒窝深深,语气轻快道,“我笑我运气真不错。”
谢蕴石挑眉,“怎么说?”
许闻蝉道,“旁人看我,大都觉得我种种行径是昏了头,发了疯,离经叛道,难容于世。放着好好的侯府嫡女不做,在外抛头路面当什么商贾。还有说我不守妇道,没名没分的在外面跟野男人生孩子……”
说到这里,谢蕴石的脸色沉了下来,眉头蹙起道,“我不是野男人。”
顿了顿,他眉眼间浮现一层深深地歉意与心疼,“阿蝉,这些年,让你和阿禊受委屈了。”
“嗐,你跟我道什么歉。五年前那晚你情我愿的,咱们互占便宜,我也没吃亏。至于阿禊嘛……”
其实刚怀上阿禊的时候,她也惊慌失措,犹豫着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可随着肚子渐渐长大,她便越发不舍。一会儿想着这毕竟是她的血脉,打掉多残忍啊。一会儿又想她这辈子估计不会嫁人了,有个孩子作伴,也不至于太孤独。
况且,她开了这么多铺子,赚了这么多家产,总得有个人继承才是。
许闻蝉笑意柔和,“阿禊是我的宝贝,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生下他,我一点都不后悔。外面那些闲言碎语我就当他们放屁,反正我觉得我的命很好,我父亲母亲包容我,我兄嫂支持我,我儿子体贴我,我还有阿缇这样的知心好友,有我自己的生意……现在,我还有……”
她停顿一下,抬眼朝他笑,笑意如星光灿烂,“还有一个傻子,愿意陪我一起。”
用从前阿缇说过的一个词来形容,她这简直是人生赢家!
谢蕴石听到她这话,也笑了,眸光愈发柔和。
倏然,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抱着。
时隔五年的拥抱,倾注了太多思念。
许闻蝉错愕之后,也抬起两条白白嫩嫩的手臂,环住了他劲瘦的腰。
两人紧紧地拥着,心跳都变得很快。
良久,谢蕴石俯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专注又温柔的凝视着她,“我也很走运。”
兜兜转转,幸好没有错过你。
*****
得知阿娘和爹爹重归于好,阿禊很是高兴。
试问哪个小孩不想父母恩爱,家庭圆满呢?他也是想的。
只是从前阿娘骗他说他爹死了,他怕惹得阿娘伤心,就不敢在阿娘面前表现出想念爹爹的情绪。
现在好了,爹爹没死,还活得好好的,长得又俊,对自己和阿娘都特别好。
阿禊脸上的笑容愈发多了起来。
不仅是他,整个定北侯府上下都喜气洋洋的。
一家三口留在长安高高兴兴过了个团圆年。
等一开春,谢国公府丰厚聘礼就送到了定北侯府。
长安众人听闻这婚讯都惊了。
陇西谢国公府啊,那等显赫的夫家,是多少贵女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梦啊!
没想到这么好的一门婚事,竟然砸到了定北侯府那个离经叛道的嫡女许闻蝉头上?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没过多久,各种小道消息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诸如谢小公爷之所以多年未曾娶妻,就是为了等定北侯家大姑娘点头。
又比如定北侯家大姑娘身旁的那个小男孩,既不是什么养子,也不是跟什么西域商人生的,而是谢小公爷的亲生儿子!
虽说未定下婚约先生下儿子,有伤风化,于礼不合,但那又怎样?那可是谢国公府唯一的小小公爷,景阳长公主和谢国公的宝贝亲孙子,未来陇西府的主人!
从前背地里看许闻蝉笑话的人,看着那一百零八抬的豪华聘礼,也都笑不出来了。
三月桃花烂漫时,春意融融,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
谢小公爷一袭红袍,身骑白马,将定北侯府的宝贝嫡女娶了回去。
听说新娘出门时,老侯爷虎目含泪,哭得不能自已,几度想当场悔婚,将女儿与外孙留在家中。
侯夫人哪能想到嫁个女儿,老夫君会哭的这般厉害。寻常人家都是当爹的安慰当娘的,到她这里,却是反过来了。
她强压着无语,耐心安慰着,“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么多宾客呢,一大把年纪了,哭成这样像什么话。”
新娘子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