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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程念念跟宋岑熟悉起来之后,在这偌大的校园内巧遇,好像变成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程念念跟小萱走去操场上体育课,恰巧就遇上刚打完球,从球场走回来的宋岑跟沉韦,宋岑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手里拿着一瓶葡萄汁。
先看到她们的人是沉韦,顶着一头晃眼的红发朝她们挥手,好友立刻与沉韦开始拌嘴,这对欢喜冤家总有吵不完的事。
程念念偷偷觑了宋岑一眼,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他的身旁,抬起圆圆的小脸,眼底尽是爱慕,她说:「宋岑,你们刚刚在打球啊?」
宋岑垂眸睇她,喉结滚动了下,挤出一声单音:「嗯。」
她的语气带着称羡:「我也好想看喔,你一定打得很好,我最不会打球了。」
宋岑低笑了声,「下次我可以教你。」
「真的?」她的双眼期待得发光,又傻气地笑了起来,「宋岑,你人真好。」
宋岑没接话,热辣的阳光直落在身上,晒得他很难受,浑身都散着热气。
程念念倒是觉得此刻宋岑汗流浃背的模样很新鲜,跟平时干净斯文的模样判若两人,不过还是很好看,这人怎么不管做什么事都这么帅呢,都能把她的魂给勾走。
又注意到他正扭开手中葡萄汁的瓶盖,在心里悄悄地记下牌子,原来宋岑也爱喝果汁啊,那下次除了送红茶也送点别的好了,可以交替着送,经常喝红茶也会腻的,程念念默默地想。
又见宋岑把扭松的瓶盖又转回去,塞到她怀里,程念念一脸迷茫。
「送你了,看你好像很想喝的样子。」宋岑淡淡地道。
钟声响了,宋岑跟沉韦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悠悠地走回教室。
程念念怀里抱着那瓶葡萄汁,露出彷佛得到什么珍贵宝物般的幸福笑容,这是宋岑第一次送她东西,尽管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饮料,还有可能是宋岑不想喝才扔给她的。
可她还是好满足。
小萱走过来看见她这副模样,随即了然,「他给你的?」
「嗯!」她用力地点头。
小萱嗤笑出声:「这一瓶葡萄汁不知道是你用多少瓶红茶换来的,这你也开心?」
程念念毫无震慑力地瞪小萱一眼,她送宋岑红茶又不是因为想要得到回报,只是希望他能够开心。
不过她真的没想到还能从宋岑手中收到礼物。
她都舍不得喝了,看着那瓶葡萄汁好像都能想象出味道,肯定是甜得喉咙都发疼。
程念念天真的以为,自己又离宋岑更近了点,也没见宋岑对待哪个女孩特别好,听沉韦说,近期最常跟宋岑说话的女生除了班上几个常混在一块的朋友,就只有她了,这让她开心得不得了。
程念念甚至会想,宋岑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她。
可是每每有这样的想法之后,隔天宋岑又会没有原因的对她冷淡。
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他淡漠地移开视线当作没看见,就是找他搭话,他回的字也极为精简,语气都能明显听出疏离感。
这真的不是她的错觉,连小萱都隐隐感觉得出来。
程念念是失落,不过小萱是生气,怒气冲冲地向她说:「那人就是故意的,你对他多好啊,不仅送饮料,还天天嘘寒问暖,他还对你爱理不理的,以为全世界都绕着他转啊,念念,你别喜欢这种人了。」
「宋岑又不知道红茶是我送的,你别总是拿这件事出来说,而且说不定宋岑只是心情不好嘛。」程念念还在替他说话。
好友更是气笑了,「你啊,肯定是被卖了还帮坏人数钱的笨蛋,你当宋岑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装作不知道!」
她一愣,弱弱地反驳:「他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你是透明人啊,这么频繁去他教室放饮料,难道就没人看见?」
程念念动了动唇瓣,又闭上了嘴,真要说,她是说不过小萱的。
程念念比起生气,更多的是沮丧。
虽然程念念自认为已经比以前了解宋岑了,但宋岑这个人就像一本厚厚的原文书,翻都翻不完,还尽是看不懂的专有名词。
认识一个人只靠这短短的时间又怎么足够?花上一辈子都还嫌太短。
宋岑的个性阴晴不定,谁都抓不准,就好像风一样,她感觉自己好像握在手里了,可是又悄悄从手心溜走,一阵空虚。
有时心情好,宋岑就会温柔地朝她笑,有时心情不好,就一脸凉薄,冷漠得看起来就像不认识她一样,程念念反倒开始责怪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宋岑忽冷忽热的态度令她患得患失。
她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看不见宋岑的真心。
程念念没有别的办法,她不想放手,也无法放手,只好继续更努力地对宋岑献殷勤,至少宋岑从没开口赶她,有时不冷不热,有时会赏她几抹笑。
她就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宋岑后头跑,努力得眼里都看不见别人,举动已经明显到身边几个认识的同学都知道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