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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96节

    这一系列的事,发生得可快了,在许怀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被鹅啄了。

    屁股也没坐稳,直接让鹅从他屁股里钻出来,遛走了。

    许怀谦看着坐在地上哭的儿子,哭笑不得地走过去,看了看他那被啄的手,青了一点,给他揉了揉,说他:“该!鹅你敢去抓!”

    他小时候最怕鹅了,这东西一颤上,就会伸着脖子啄人,啄人还疼。

    “不知道。”糯糯抽泣地回了许怀谦三个字,他不知道鹅会啄人。

    他这么一说,把许怀谦给说愣了,因为一直以来,糯糯小朋友都离不开许他和陈烈酒。

    他就是在他俩身边长大的,见过鸡鸭鹅,但也没有像今天这样下去直接接触过,至多就是在边上看一看,摸一摸。

    没人教过他鹅会啄人。

    “是爹爹的错,爹爹没有教过你。”不过许怀谦说了糯糯两句后,主动给他认了错,告诉他不管是鹅还是鸡鸭惹怒了都会啄人,所以再没有完全能够对付他们的方法前,最好不要惹怒它们,这才带着他下去上药。

    许怀谦的教育,看得长乐十分意外,她以为拜了许怀谦为老师,他会像在皇宫里读书那样,对她的行为规矩有所约束,但她并不责怪自己贪玩,也不责备伤了他家孩子的鹅,反而还给自己的孩子道歉,是他没有教育到位。

    这跟她以前见到的,所学的,都太不一样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许怀谦把最大的鹅腿夹给了糯糯小朋友:“你今天被它啄了,你今天就吃最大的。”

    其实鹅腿没什么味道。

    所有的腿都没有什么味道,因为它大,煮不进味儿,这种肉最适合小孩子吃了。

    除了这只鹅腿以外,许怀谦又给家里的每个小孩一只腿,不厚薄彼此,也不会刻意苛刻自己的孩子。

    看到自己碗中被分到的一只鸡腿,长乐看了看陈诺碗里硕大的一只鹅腿,想了想,这要这宫里,要是有客人带着孩子来吃饭,他爹娘肯定会把最大的给客人的孩子。

    而不是给自己的孩子。

    阿稚小朋友就不会注意到这些,他是男孩子,他分到了一只鸭腿,这会儿拿起鸭腿就使劲啃:“好吃!”

    “还没有给大家介绍。”家里又来了一位客人,许怀谦还没有给王婉婉陈小妹他们介绍,这会儿大家都在一块,就一块说了,“这是阿稚的姐姐,叫长乐。”

    “阳阳,你大一点。”家里这会儿最大的孩子就属陈千帆了,他比糯糯大四岁,这会儿已经快六岁了,比长乐还要大一点,“你以后就负责看着他们。”

    “好。”带阿稚和糯糯,陈千帆已经带熟了,他看了眼长乐,觉得长乐也不像是那种不听话的孩子,应该很好带,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长乐,这是我的夫郎,还有弟媳和妹妹。”介绍完了小孩子,又把大人介绍给了长乐认识。

    长乐一一问好:“阿叔好,婶婶好——”问到陈小妹面前,想到下午还叫她姐姐,这会儿就得叫她姑姑了,有点别扭,但还是乖乖地叫了一声,“姑姑好。”

    “你好。”陈小妹也给她道了好,“吃饭吧。”

    陈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陈小妹边吃边跟许怀谦说:“二哥,我吃了饭,待会儿跟小文哥出去一会儿。”

    “这么晚了,你们出去干什么?”因为陈小妹在和章秉文谈恋爱,许怀谦并不阻止他们交往,只要章秉文来约,许怀谦都同意陈小妹跟她出去,但是今天都吃晚饭了,吃晚饭了天都给了,还出去逛街,有点过分了吧。

    “快过中秋了,京城街道里好多放花灯的。”陈小妹也没有隐瞒,吃着饭给许怀谦说,“小文约我今晚去放花灯。”

    花灯这个东西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够放。

    许怀谦听罢这才没有拦着:“记得宵禁前回来。”

    “知道了!”见许怀谦答应了,陈小妹忙不迭地点头。

    花灯呢,她还没跟放过。

    而她身旁坐着的长乐眼珠子都瞪大了,这吃饭可以说话也就罢了,连这姑娘跟着男子出府去幽会也能同意?

    这让自小就受教育,女子不得与男子接触的长乐,心灵受到了震撼。

    “长乐你刚来可能还不熟悉我家的规矩。”一桌子都没注意到长乐的震撼,只有陈烈酒注意到了,安抚了她一声,“我家就是没有规矩,习惯就好了。”

    “好。”长乐确实是受到的冲击挺大,不过她觉得,父亲允许她和阿稚一起学的胆子也挺大的。

    这样一对比,陈家的随便又显得不是那么震撼了。

    许怀谦没有管小孩子的心思,陈小妹说要中秋了,他又问了问王婉婉:“小虎什么时候回来,不会今年过年又不回来吧?”

    自陈金虎有了孩子,西域又放开后,他胆子更大了,自己组建了一支商队,跑进西域了。

    “不会的,二哥。”王婉婉摇头,“他给我写了信,今年过年一定回来,他说,他在西域结实了好多朋友,看了好多美景,等朋友家的牛羊都出了货,他带着朋友一块回来。”

    “行吧。”许怀谦对于腿脚不健全还爱到处跑的陈金虎没有办法,就跟王婉婉说,“你别纵着他,偶尔也说是说说他,别让阳阳老是看不到爹。”

    “没有关系的,伯伯。”陈千帆小朋友扒着饭一点都不介意,“爹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好多好多的东西,他给我写信了,他说他给我集齐了七色宝石,等他回来,就可以让伯伯做个更漂亮的万花筒了。”

    许怀谦突然一下就被小孩子给噎到了,因为上次许怀谦给糯糯做万花筒用来宝石,宝石折射出来的光很华丽,他就说了一句,若是能够集齐七色宝石,做出来的万花筒会更漂亮,这孩子就记住了,回头就给他爹写信要宝石。

    没想到陈金虎还真给他买。

    许怀谦看了眼低头举着爪子啃鹅腿,仿佛要把下午被鹅啄的痛苦给消灭掉的糯糯小朋友。

    庆幸了一下,他的孩子不这样,不然杀了他和陈烈酒也办不到。

    一顿饭在许怀谦的心梗中度过,以后他们的孩子中,最有钱的莫过于陈千帆小朋友了,因为他的爹娘都好会挣钱。

    不像他,家里低层,俸禄抵不上陈小妹一年卖鸡的钱,他觉得吧,现在朝廷的俸禄还是太少了,要不要想办法给所以官员增添一点俸禄,这样他的俸禄也能水涨船高了。

    不然老是抠孩子的钱用,好像挺丢人的。

    许怀谦正想着要回房的时候,他的衣服被长乐给拉住了:“叔叔。”

    “怎么了,长乐?”许怀谦停下思绪,问她。

    “我跟阿稚什么时候去上学啊。”许怀谦和她爹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和阿稚要去商部上学的。

    “过了中秋节就去。”马上就要过中秋了,许怀谦觉得过节期间,孩子也学不好,过了节再去,也能更好的收心。

    “嗯……那样还有好久。”长乐想了想,还有好几天,“会荒废学业的。”许怀谦太纵容他们了,长乐觉得就这样被纵容下去,她怕也会跟阿稚一样懈怠了。

    “不会的,劳逸结合嘛。”许怀谦摸了摸她的脑袋,“这天底下的学问是学不完的,我们没有必要把所有书本的知识都学会,融会贯通,并从书中找到自己要用的知识就行了,”

    长乐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从书里找到自己要用的知识就行了。”

    “就如同叔叔一样。”许怀谦跟她说,“叔叔除了时政别的也不是特别出彩,但叔叔当官,只需要时政这一样就行了,其他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有也可以,没有也行。”

    他要当官,不会做诗,知道怎么当官就行了。

    同理其他也是一样。

    长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长乐知道了,谢谢叔叔。”

    “阿姐去读书了,阿稚也要去吗?”长乐问完,阿稚也问了一声。

    许怀谦点头:“要去的。”说好了姐弟俩要在一块学,就得都在一块学。

    “那糯糯去吗?”阿稚看着跟在陈烈酒脚边的糯糯,“我想跟糯糯一块。”只跟姐姐的话,姐姐会不会又像从前那样他一有做不好的地方就说他。

    有糯糯在好歹有个陪自己一块的人。

    许怀谦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这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啊,小小年纪就知道拉垫背的。

    “让叔叔想想。”过了中秋,糯糯就两岁了,让他去上幼儿园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你要把糯糯送去上学。”两人回房的时候,陈烈酒看许怀谦还在沉思,觉得他多半都是有此意思了。

    “今天糯糯被鹅啄了,他说他不知道,不知道会被鹅啄。”许怀谦看向陈烈酒,“阿酒,我们带着糯糯,他接触不到平凡的事物。”

    不管是许怀谦还是陈烈酒,每天两点一线,衙署,家里。

    糯糯听话,跟着他们不哭不闹,同理因为他太听话了,他们也没有那么时间去带他认知新鲜事物。

    这个时候把他送去幼儿园,让他跟着幼儿园里的同龄人和老师学是最好的。

    “那就送去吧。”陈烈酒一点意见都没有,这是让糯糯去学习,又不是让他去干其他的,把糯糯小朋友给抱过来,问他,“糯糯,愿不愿跟着长乐姐姐阿稚哥哥一块去上学?”

    “什么是上学?”他迷茫了一下。

    “就是一群小朋友在一个屋子里学习。”陈烈酒耐心给他解释,“像上次爹爹教你和阿稚写字那样。”

    糯糯想了想,写字他不觉得无聊,看着许怀谦和陈烈酒:“爹爹,阿爹也去吗?”

    “不去。”陈烈酒摇了摇头,“爹爹阿爹还要去衙署上衙,去不了,只能长乐姐姐和阿稚哥哥陪着你。”

    “不要。”糯糯一听不能跟着两位爹爹,当即就摇了摇头,他得跟着爹爹阿爹,小孩子都是要跟着爹爹阿爹的。

    “可是长乐和阿稚也没有天天黏着他的爹娘不是。”见糯糯不干,许怀谦哄他,“小孩子长大了,都是要去学堂上学的,糯糯也得去。”

    但糯糯小朋友就是不干,他爬到许怀谦身上,头在他身前使劲蹭了蹭,用他新学的方式跟许怀谦撒娇:“——爹爹,不去。”

    说完还把头抬起来,捧着许怀谦的脸亲了两口:“——不去嘛。”

    这撒娇方式——

    许怀谦向陈烈酒看过去,陈烈酒捂着嘴,使劲抖肩膀,叫许怀谦平日不拿孩子当人看,做事情不避讳着他,这下本领全被学了去吧。

    第135章 持酒平天下24

    许怀谦和陈烈酒在讨论孩子的上学问题时, 沈府,沈温年和秋若笙也在讨论此事。

    “今天母亲说了,等过了中秋就给垚垚请一个音律先生, 先从小培养他的音律, 等他大一点了, 学起来也没有那么累了。”

    夜晚,秋若笙拿着温水在给她的孩子沈杳洗漱, 一边洗一边给沈温年说话。

    沈温年抱着孩子,等秋若笙给孩子擦拭,听到这话皱了皱眉:“这才刚满周岁, 就要开始学音律了?”

    沈温年和秋若笙婚后不久, 秋若笙就有了身孕, 如今两年时间过去, 孩子都一岁多了,他感觉两人成婚的日子恍若昨日。

    突然听到家里要给他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请先生,总觉得操之过急, 对孩子不好。

    “谁说不是呢。”秋若笙拿着帕子给沈杳擦了擦脸颊旁的耳根子,小孩子怕痒,咯吱躲了一下, 秋若笙又是好笑又是有些忧愁,“才这才小, 就要天天去听音律,我怕他耳朵受不了。”

    小孩子的身体最为敏感了,这么小就要天天忍受各种琴音的折磨, 他还小又说不出难受, 要是落下了什么疾病,这辈子都相当于是毁了。

    “娘怎么想起来要给孩子请音律先生了?”沈温年跟秋若笙一个想法, 孩子还太小了。

    沈家虽然是世家门阀,家里的小孩子从小都是要按照世家的规律培养的,但再小,也不能刚满周岁就开始吧。

    说到此事,秋若笙拧了拧眉,看着沈杳那双与她如出一辙,浅绿色犹如湖泊一样的眼眸,眉宇间有些许忧愁:“她说垚垚这样,以后不好找婆家,早点培养,以后也能有个好名声。”

    沈家当年因为沈温年闹那一出,接受了秋若笙,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世家也能够接受秋若笙,尤其是与秋若笙有着一样眼睛的沈杳。

    在旁人看来,向沈杳这种眼睛跟他母亲一样不是缙朝人的眼睛,还是个小哥儿的小哥儿,无异于是个异类。

    当初秋若笙生下他的时候,家族的人,一看到他是个小哥儿,还长成这样都摇了摇头。

    觉得这孩子注定以后只能泯然一生,连给家族带来利益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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