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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挽也有些高兴,这几日处理起朝政来都更觉得心应手。
唯有太夫,是皇宫内唯一不太高兴的人。
从流言愈演愈烈,他心中便仿佛信了流言似的,认定那林家大公子竟敢不喜欢他的大女!心里气的不行,无论黎挽怎说,他都板着一张脸。
但若黎挽说要退婚,他又是决计不意的。
这叫黎挽颇为头痛。
好不容易,到了皇上与君后大婚之日,黎挽一早便起来由宫人为她整理好龙袍,这套是内务府新赶制的龙袍,鲜艳的红色加在身上,又戴了红宝石的头面,原本就娇艳的面容被衬的更加烨烨生辉。
不宫人都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不过才娶夫郎,黎挽然不会让人家面上无光,男子的第一次当留给与己携手一生的妻主,而女子的第一次,也该留给己的正夫。
君后册封大典上,一架华贵无双的八抬大轿从宫里发,缓缓驶向林家。
轿子华丽,周都是用红色玛瑙珠链串起,顶端又镶嵌着一颗硕大的明珠,八方连着几十颗小明珠,发着光亮,两边排成一排的百姓看了个个忍不住惊叹起来,不愧是皇家娶夫。
这多百姓等在这,还有别的原因,等会接了君后回宫,一路上会有官员专门洒铜钱,将将要洒一路,这些都是老百姓以抢的,沾沾喜气罢了。
林府,林父颇有几分心疼的拉着大子的手:“啊,你就安心嫁进去吧,你是君后,在宫里日子总不会太差,那安王如此风流,与你实在不配啊!”
他是一直不意子喜欢安王的,且不说别的,安王纨绔,又有什息呢?
林寻声模样看着还有几分恍惚,眼里隐隐着水雾,静静听己的父亲说完,然后反手将手抽了来:“事已至此,声当为家族着想,只望父亲记住,是林氏,欠了我林寻声的!我林寻声,救了林氏一命,给了林氏无上荣光。”
以林氏的地位,如何不把他的画像从一众画师手里撤来?说到底,不过是舍不得那君后的位置给家族带来的荣光罢了,若非他闹起来不愿嫁,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己的母父将权利看的比他还重!
林父听他这样说,更加泣不成声:“我都是为你好啊!”
“弟弟,皇家的轿子过来了。”
林氏族家的姐姐急急从外面进来说道,乍一看林父这样,又觉得己仿佛不应该进来,站在门有些无所适从。
林父瞧见她,便转身擦了擦眼泪,再站起来,又是林氏当家主父沉稳威严的做派。
“妍来的正好,把你弟弟背去罢。”
本朝成婚素来有这个规矩,姐姐背着送弟弟嫁,只是他家没有姐姐,便找了族家年龄大些的表姐代劳。
林寻声沉默的上了花轿,眼神平静无波。
他便像个行尸走肉,终究要去过己厌恶的人生,终究要放弃己喜爱的人。
想到花宴上安王潇洒的身姿,细瘦腰间挂着的安字玉佩,林寻声长卷的睫毛蓦地眨一滴泪来,只是隐没在深红的婚服里,看不见了。
黎挽率百官在宫门等待迎接君后的轿子回程,那速度倒也快,不过一个时辰时间,她
便瞧见了君后的轿子。
君后端坐在轿内,被一圈珠链围着,隐隐瞧见他清俊的面容。
到宫门,黎挽也上了轿,两人坐一轿前往宣政殿,后面坠着的,是百官排列的长队。
黎挽有些紧张,毕竟谁还不是第一次成婚呢?
又觉得这种时候男子大约会更紧张,即便身侧人看起来平静又从容。
她伸手碰了碰林寻声,发觉他脊背有些僵硬,该是紧张的。
黎挽笑了笑,小声与他说:“你不必紧张,大典很快的,等弄完了便叫宫人扶你去休息一会。”
林寻声不闻的应了一声,眼睛看向前方,似是在怀念些什。
黎挽也不再说话。
封后大典很是繁琐,但因黎挽才刚上任,便令一切从简。
只是再简,两个时辰也是需要的。
两个时辰后,林寻声被宫人扶着回了清宁宫。
封后大典君后需于众先皇祠堂跪拜半个时辰,以得众先皇认。
黎挽想着男子皮肉娇嫩,虽只跪半个时辰,却说不得会伤着哪,早早叫了太医去清宁宫等候。
只是林寻声并未接受黎挽好意,反而将一众太医都赶了去。
等黎挽处理完一切已是天色将将入夜。
去到清宁宫时,林寻声正端坐于窗前,神色冷漠的看着窗外。
黎挽瞧了皱眉,上前去关了窗道:“夜晚露重,仔细感染风寒。”
窗外景色被人用窗子遮掩住,林寻声转回了视线,模样更加冷淡,只是好歹知道礼数,起身对黎挽行了一礼。
“寻声见过皇上。”
黎挽皱眉,意识觉得这个称有些不对,却又说不来,只得松了手上力道,走近坐在桌前,想跟林寻声说些什话熟悉熟悉。
然林寻声却不想黎挽熟悉的,一见她坐,便开言:“寻声日身子不适,恐不侍奉皇上,皇上还请寻别处吧。”
黎挽动作顿住,饶是她第一次做皇上,也知道无人敢这样与皇上说话。
若她愿意,便是治对方个大不敬之罪都以。
“君后这是何意?”
黎挽微微眯眼。
林寻声不慌不忙,仍说:“寻声身子不适,恐侍候不好皇上。”
黎挽便摊开来问他:“你不愿与朕房?”
林寻声眼里太平静了,平静到没有一丝光亮,虽无回复,黎挽却知道大抵是的。
心里也有几分不高兴,你不愿当初为何不与朕说?早说还有挽回的余地,现在做这幅样子,莫非朕还休了你?
“君后日累了,便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
她说明日再来,意在给林寻声一些适应时间,但绝不允许他一直称病,视皇家颜面如无物!
黎挽走后,林寻声有些累极似的跌坐在床上,罢了,拖一天便是一天吧,左右他也已经,没有机会了……
第3章 遇安王
皇上君后成婚第二日,按例该去与太夫敬茶。
昨夜黎挽在己寝宫内休息,从前也这样睡,只晚她觉得衾被有些凉了,睡的不怎舒适。
第二天起来,
有宫人提了去慈宁宫的行程,照说她与林寻声并未完成房,她也不必去慈宁宫敬茶,但想起太夫对林寻声的态度,她还是去了,别闹什事来。
黎挽到太夫殿中,立马便被宫人迎了进去,太夫正端坐于正殿饮茶,身后一名宫人轻轻为他按摩头部穴位,看着像是头疼的样子。
“父君,您没事吧?”黎挽皱着眉询问。
太夫道:“为父无事,为父只是被你那新婚君后气着了。”
黎挽嘴角一抽,不说别的,这早,她都才刚到,人家还没来呢,怎又被气了?
她这想,也这样说了,结果太夫情绪激动的指着殿门说:“就是因为他没有来!身为贵族男子,礼仪当比旁人更众,是谁教的他成婚第二日起的比公公还晚的?!”
这叫黎挽怎回,她父君特意早起了好挑人家的毛病。
“父君。”
她喊了一声,语气无奈。
惠德太夫给了黎挽一个白眼,不再说什,叫人给女搬了个凳子坐。
两人一在殿内等着林寻声。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太夫茶都喝完两盏了,还不见林寻声的影子。
太夫:问就是很生气!
他怒目而对黎挽,敬茶时间已过,历代还没哪个君后敢迟到的。
“小钊子,你去提醒一君后。”
黎挽轻声说,一边还安抚着太夫情绪。
“许是昨日累着了,起晚了也是有的。”
说到昨日,太夫更怒了:“累什累!他都未与你房,有甚好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