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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弄。
“你怎么可以不动!不对,你以为你不动就可以了吗?你现在卖乖……”她有些语无伦次,气得眸子瞪成了铜铃,起身跺了跺脚,“你现在卖乖也没用,刚才是谁跟我凶的?我要是不提你还要继续瞒着,有了这一次就有下一次,你永远都不长记性。”
口中是如此说的,但她的表情却心疼得要哭出来了,吸了吸鼻子,发觉自己现在的样子极丑,他还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她又凶巴巴道:“不许看!”
他眼底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配合地微微闭目。
白秋郁闷地站在了床边。
这男的真是绝了,这毛病这么多年了都不改,偏偏关键时刻都如此之乖,又可怜又可恨,就是拿捏准了她的软肋,知道她不会真的丢下他。
她湿漉漉的眸子带着雾气,从他的胸口划过,瞧见他精致的睡颜,又禁不住地心软。
深吸一口气,她拿巾帕沾了水,微微绞干,开始慢慢地给他擦拭胸口凝固的血块。
“有点疼,你若是疼,就告诉我。”她小心翼翼地朝他的伤口吹了吹,轻轻地拿帕子一点点地蘸,感觉到他紧绷的身子,又气得笑了,“怎么,这就疼了?那算了,你若是疼,也不必同我说,就给我憋着吧。”
“能给我装到现在,我也挺佩服你的。”她不无感慨地说:“毕竟之前疼成这样,该在床上折腾的,倒是一个没少,看来你也不怕疼嘛。”
青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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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换完药,包扎好胸口的伤口,白秋勒令他不许乱动,给他盖好了被子,怕他趁她不注意悄悄乱来,又用绳子把他给缠在了床上。
这回她缠得可随意,反正不让这人跑掉就可以了,而且故意打着特殊的结,如果他敢解开,她一定会有所察觉。
白秋做的时候,青烨就静静地看着她。
瞳仁清润无害,泛着些许温柔。
不知不觉,他身边这个小姑娘,变换了无数的模样,从胆小怯懦,到小心翼翼,再到弱小却果敢,最后成了如今这副强势的模样,分明他才是她的靠山,她却甘心也为他撑起一片天空。
她从他身边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星星,到耀目的小太阳,可以驱散他身边全部的黑暗。
当初成为魔灵时,他早已绝望,并不期待被救赎的。
如今得到的一切,早已满足了让他受龙若惊。
在白秋抬头之前,青烨又重新闭上眼睛,白秋伸手,戳了戳他还在抖动的睫毛,嘀咕道:“真是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窥我呢,都一大把年纪了,成天这么幼稚。”
青烨:“……”
白秋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心,又想笑,趁着他松懈之时,在他眉心落下一吻,然后飞快地端着水盆出去了。
水盆里满是血,冒着丝丝黑气,不愧是衡暝君的血,魔气冲天,血还带着点儿毒性,白秋觉得自己仿佛是端着一盆□□,一路上都有无数魔修侧目,他们贪婪地吸取着这血中携带的魔气。
白秋把血倒进了魔域有毒的花海之中,处理掉了血,她在河边照了照镜子,发觉自己此刻浑身是血的样子,活像是刚做完杀人灭口的凶手……
浑身上下还黏糊糊的。
白秋叹了口气,决定去温泉泡个澡,顺便换身干净的衣裳,等她舒舒服服地打理好自己,一走出去,正好瞧见过来寻她的白禾。
“白秋!”白禾方才渡完劫,脸色有些苍白,焦急地迎了上来,“我都听玄狰说了你和衡暝君的事,你……没事吧?你不要做傻事啊!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这世上的方法有万万种,不到最后,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白秋的目光透过白禾,看到她身后的玄狰,两人都担心地看着她,她笑了笑,“没事啦,我和青烨说好了,我们会好好过下去的。”
白禾咬咬下唇,“衡暝君如此厉害,定是没这么容易……”她的话戛然而止,又故意转移话题,朝白秋笑道:“不说这个了,你看我!我现在可算是筑基期了!”
三十五岁就靠着自己的努力筑基,比许多人都快了不少,白禾其实也算是个根骨极佳的小天才,如今可骄傲了。
身后的玄狰凉飕飕地补了一句:“筑基又如何,百年之内,也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弱鸡。”
白禾:“???那也不需要你保护呢?”
玄狰抱臂冷笑:“方才是谁被天雷吓得抱着我哭?”
白禾:“……”
白禾哑口无言,又觉得白秋在场,她丢了面子,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用力瞪着玄狰,只差扑过去和他一起扯头花了。
玄狰哼笑了一声,抬手拍了拍这丫头的脑袋,又悠然从她身边走过,转头看向白秋。
“从前我待你多有不好。”玄狰看着她,淡淡一笑,“主人孤寂了太久,需要有个人陪他,当初你尚未恢复记忆,我觉得你年纪太小,只能给主人添麻烦,坦诚地说,对你动过几次杀念。”
“那时候还不明白,为何主人偏偏看上了你?”
他抬手抚了抚下巴,沉吟着,又摇头道:“我至今也不明白,但我知道,你值得。”
“魔域没有四季,但每隔十年有一次冬天,每到了冬日,主人都特别畏寒,我想了无数办法让他变得暖和,结果你知道么?有一次他盘在了那根铁柱上,青藤和铁柱黏在了一起,冻成了冰。”
“他总是在做傻事,嫌自己死不了,修为大圆满的魔,偶尔能算出些许天命,三十五年前,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非要去人间一趟,把他唯一留下的玉简留在了人间。”
三十五年前,正是她重生的那一年。
玄狰那时候不理解,觉得这真是一条疯藤,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把玉简丢掉后,又对着另一只玉简发呆。
玄狰问:“主人丢了玉简,可是彻底放下了?”
他说:“不记得了。”他想了想,又捂着额头痛苦道:“我可以找到她。”
找到谁呢?他不记得了。
怎么找到?他不知道。
也分不清是千年前,初上玄灵派的小青藤每日盯着那玉简,想要找到养大它的魔修,还是千年后,他希望自己的心上人找到自己。
总之那玉简打从到了他手里,就没有亮起过。
千年前不亮是因为后来她到了他身边,玉简如同摆设,未到他身边之前,她也有意避开他;千年后不亮,是因为故人尚未归来。
但他还是等到了玉简亮起的那一日。
那一天,有个小姑娘好奇地“喂”了一声,然后非常自来熟地叫了他一声“小哥哥”。
这一切便开始改变了。
玄狰从前堪不破,只是因为他天生是冷血动物,有过风流,却未曾动过真感情,如今看了这一遭,明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