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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神色自如的递给了秦湛。秦湛接了,等吃了咽下去才发现秦慎还瞧着他,似是等他一个评价。
这花糕入口细腻带着芳香,味道倒是不错,不过吃多了,却也有些腻歪,因而需要喝些荷花茶润润喉。
“味道不错。”
秦慎听了这话,这才笑道:“澜儿这花糕做的倒是别致,难得湛儿喜欢,回头你将这配方做个单子,交了那御膳房。闲暇时,也让他能吃些。”
宫里头的人都知道,三皇子饮食上有些个偏,专门喜爱吃些个大肉大荤的。他年纪小,这般对身体不好。为了让他吃些别的,秦慎以前没少下过别的心思。
澜贵仪自然晓得,这般花糕的做法,她自是特意努力过。弄了许久,方才叫秦湛喜欢,也能在秦慎这儿入了眼。
想罢,澜贵仪自是笑着应了。
几人坐了那榻上,秦慎手上动作不停,只照顾着秦湛吃喝。但面上,他倒是也和澜贵仪聊了些许,不曾冷落了她。
吃了半响,秦湛肚子饱了之后不欲再吃。加之秦柔儿年纪小,这会儿乏了要睡觉。很快,见秦柔儿被方雅姑姑抱下去之后,秦湛也就不欲再留下了。
他瞧了瞧外头天色,已然到了中午,也有些困乏,想着去小憩会儿。
秦慎见秦湛累了,却是抱了他,笑道:“澜儿这处瞧着清冷了些许,回头我让辛羊拿些字画过来,你这屋子也能看着富贵些。”
澜贵仪只笑道:“臣妾倒是不在意那些个,素净些也好。只若是陛下拿来的,臣妾自是欢喜的。”
秦慎又说了几句,这就离去了。
澜贵仪瞧着,心里头有些失望。她原想着,秦慎能在这儿多留一会儿。
秦慎抱了秦湛出了门,到了门口那会儿一看,秦湛却是有几分睡着了。秦慎自是不吵他,小心翼翼上了车撵,便是速度也让人慢了一些。
秦湛再醒来便是傍晚,到也不曾有人来叫他,只伯福守在他床榻边,随时照看着。
这般去看过了秦柔儿,秦湛也就放下了心。之后几日,他倒是一直心情颇为不错。他心里头舒爽了,连带着也不给秦慎甩些许脸子。因着这,秦慎这几日也是喜笑颜开的。
这天下顶顶尊贵的几个人开心了,旁的人自然也就舒坦了。这后宫之中沉闷了许久的气氛,这才开始热闹了起来。
时间过得也快,转眼就过了五日。
今儿个一大早,秦湛就给伯福唤醒了。
倒也不是旁的事,因着今天便是亓耳勒献礼的日子。这大日子自然是有着一整套繁琐且忙碌的礼仪。
这原是秦慎的事儿,但早早秦慎便同他讲了,司礼监祭天那会儿,是要带着他的。
秦湛得了空,心里头还暗自嘀咕,这大苍先祖们要真是在天有灵,怕是要气死了。他一不是秦慎的亲儿,二身上还带了一半的前朝血脉,这还真是件有趣的事儿。
想归想,现如今说出口,秦湛自是不敢了。
一大早上,伯福带着宫女们伺候他焚香沐浴,又同他换衣服,这便足足折腾了三个多时辰。这祭祀的衣服穿着,十分沉重繁琐。等完完全全可穿好了,秦湛就是动一下,都觉得不舒服。
到了这时,外头已然是中午时分了。
秦湛出了门,也就看到了有司礼监的人带了不少的宫女太监来迎接他。
司礼监来人一瞧着秦湛出来,立刻就行了礼。只抬头一看秦湛身上的穿着,竟是一瞬间有些不可思议之色。稍稍一想,却又路出几分惶恐不安之状。
秦湛不知旁人如何想的,只这衣服沉重的,秦湛甚是不喜欢。但到了外头,他一张粉嫩的小脸倒是崩紧了,行走之间,一步一脚之间步履很是稳当。且抬落脚之间,步伐距离皆是一致,没有半分逾越了制度。
司礼监的人压下了震惊,这会儿瞧了秦湛的模样,也只能感叹不愧是龙子凤孙,也不愧了秦慎亲自教养他。小小年纪,身上就已经有几分当今陛下之风。
大苍有专门的皇家祭祀之地,这是沿用了当初前朝之地。
因前朝大乱,后来太祖黄袍加身。但天下纷乱已久,民生凋零,太祖立国之后,库房之中没有钱财,于是就没有大肆建造宫殿,只大部分都沿用了前朝的。到了秦慎这儿,因前两年出兵沙漠攻打亓耳勒,这宫中财务也是节省,因而这宫殿之类也是不曾有翻新增加。
此番亓耳勒大败,若是再无战事,这宫中不少房殿怕是要修葺的。
秦湛到了祭祀之地,秦慎已然到了。
等近了秦湛倒是发现,他这身打扮竟是同秦慎相差无几。大苍在制度上也是大部分沿用了前朝,天子以玄色衣炮为尊,衣服之上绣日月星辰及红色祥云。比之秦慎,秦湛身上的衣服只少了些许祥云脉络,旁的竟是一样!?
到了这会儿秦湛才徒然心头狠狠一跳,竟是升起了几分掺杂了惶恐的不可思议之色。
他前世里头,便是参加祭祀,秦慎身边也无太子。待后来他被关入西冷殿之时,也还未见秦慎立下皇太子之位。今生他更是没这般念想。时间久了,倒是把太子冕服样式给忘了。所以此刻明白了之后,这事确实骇的他有些手足无措。
太子朝服自不是如此样式,只若是立了皇太子,皇太子祭祀天地之时,在祭祀之礼上,穿的便是这般礼服了!
这衣服本就少穿,秦湛也很少看见。之前也就没有往此处想,现如今见到了秦慎,这才突然惊醒。此刻,秦湛除了慌张,更多的确也是无措。
这些年,秦慎待他再好,秦湛也从未想过秦慎会有意立他为太子。
因着他心里清楚,先下虽说秦慎还不知他非是真正的皇子,但他身上有一半的前朝血脉却是众所周知。
这一点,别说那些前朝大臣们,就是秦慎心中也必然会有芥蒂。
秦湛只想着,秦慎可以待他好,但真到了皇朝交替之上,这位置却是决计不允许他有半分染指的。也因为如此,这些年他深受皇恩,除了心中拎不清的一些个人想给他找不痛快,那些个聪明一点的嫔妃们,从不得罪他。再受龙又如何,总归是于皇位无缘。先下受龙,也不过一时的荣华罢了。
秦湛站在了原地没动,却是不自觉将自己手心都捏出了血迹。
到了这一世,他向来会将事情考虑到最坏。他只想着,秦慎这是何意,莫非是试探他!?还是以为,他如今年岁小,不理解这衣服之上的深意?
只那般想,秦湛都觉着不通。要试探,用这般代价未免也太大。再则,皇子子弟懂事早,他虽说才十岁,但前朝后宫之事还有何不明白的!?秦慎给他穿了这样的衣服,真不怕他心里头生了想法!?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莫非,秦慎想这般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