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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尤其是正妻的位置。将军绝对不会让宇文娶这么个身份低微的女人,顶多收房纳妾。”
“收房纳妾啊……”她越听越发愁,把枝条折成了两截,“宇文将军这样的性子,只怕会很为难。”
“他为难也没用,时局如此,这是命。”
不大喜欢他这么风凉的言语,宛遥怨怼地投去视线,“无论怎样,他跟你是兄弟,届时大将军面前,你得帮他说话。”
项桓从一大堆书册间抬头,无奈道:“这是人家的家事……我怎么好帮腔?”
“那你让他帮你画花灯图纸的时候呢?就不是家事了吗?”她忍不住走过来,“宇文大人平时对你这么好,连这点小事你都不帮他?”
“大将军的安排,不算小事了。况且这二者的情形又不相同……”不经意触到宛遥的眼神,见她显然带着不悦,分明是行将翻脸的架势,项桓求生欲颇强的闭了嘴,只好不耐烦地改口,“好了好了,我帮,帮行了吧!”
真是,有个媳妇跟供祖宗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宇文x淮生。
第101章
正月北风呼啸。
又是一年战火纷飞的冬天, 记忆里这几回的年关似乎都未曾好好消停过,不是困在城内受人围攻, 就是随军奔走在大小城郭之间。
南北的战争好像永无停息之时, 久而久之,夹缝里生存的百姓们也习惯了这种三天一小仗, 五天一大争的时局,连春节也过得格外放纵热闹, 颇有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
宛遥去医馆内借了几本书, 她每到一处地方有查阅地方志和当地药草集的习惯,自己常用的医书在当年离家之时未能带走, 这两年的战火奔波, 倒让她又得此机会重新写了一本集注。
宛遥正抱着三两书册从城门前经过, 外面不知怎的, 突然骚乱起来。
原本相安无事的百姓们呼喊着四散逃窜,守门的将领似被什么所惊动,如临大敌地端着刀枪。
她站在长街上奇怪地垫脚望去, 只见那郊外进城的官道上,一个穿着魏军军服的铁面人摇摇晃晃的往这边走。
他的身形甚至比一般的壮汉还要魁梧,胳膊筋肉虬结,嘴里不清不楚地嚎叫着, 貌似十分痛苦, 然而手上的力道却分毫不减,不过一挥臂便将靠近的士兵推得飞了出去。
“是落单的‘铁面军’,快快快, 把西城的兄弟喊过来帮忙!”
在街上巡逻的虎豹骑拎着武器疾步从她身边跑过。
因担心会出现伤亡,宛遥于是寻了个安全的地方观战,并未急着走开。
那铁面人虽然力大无穷,但到底势单力薄,随着周遭围聚的守卫越来越多,终于也难敌四手,很快被众人用枪戳成了筛子。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溅起一地滚滚尘埃。
四周是人们心有余悸的感慨之声。
宛遥远远地等了一会儿,眼见并无危险,这才提裙上前给几名倒地的伤兵诊治。
她常往军营跑,不少虎豹骑是认识她的,当即腾出位置,小心翼翼的把这尊佛高高供着。
被铁面人击飞的士兵大多伤到筋骨,宛遥一面迅速给他们做了简单的接骨处理,一面让人去准备担架。
“这里不是前线,怎么会有威武军出现?是杨岂要出兵偷袭吗?”
见她发问,立时有士卒应答道:“跟偷袭没关系……宛姑娘你有所不知,那‘转生丸’消耗人体精气,第一批磕过这药的,已有不少人陆续失控,周身血管暴涨,疼痛难忍,以至于敌我不分,见人就打。”
他道:“杨岂自己应付不过来,索性就把这些祸害放出营外,任其自生自灭,倒让我们帮着擦了不少屁股,着实可恶。”
士卒说得愤愤,宛遥却收回视线去看横在不远处的,小山一般的铁面军尸首。
几个守城的将士合力把人抬起,预备丢出城外,那盖在脸上的铁疙瘩哐当一声坠落,面具之下早已是一张分不清本来面貌的五官。
乱世人命如浮萍草芥,任由几方势力捏扁搓圆,有用时呼来换去,无用时弃之敝履,想这古今千年,多少王朝更替,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回去的路上,长街已然恢复了平静。
季长川大概是自己没成家,人丁不兴旺,于是惯来喜欢找个大房子将一众人等聚在一块儿唠嗑,尽管他不常回府,却也依旧爱看自己宅邸人来人往,有些烟火气的样子。
宛遥捧着书从角门进去,想趁闲来无事好好的研读一番。正路过拐角要往自己房间里走,一晃眼似乎看到两个人影站在后院内。
到底是个女孩儿,八卦之心很难压制的。
她把刚踏入垂花门的脚又悄悄收了回来,倒退着挪了几步。
十分稀奇。
那院儿里站着的是宇文钧,而他面前的居然不是淮生,而是个宛遥不认得的姑娘,二人轻轻地交谈,不知在说些什么。
女孩儿是侧身背对着她的,身形比淮生高挑一点,但却把自己的头压得很低,一副怯怯的模样。过了没多久,只见她递去一个香囊和一封书信,表情很是羞赧。
这幅画面,摆明了是在表白心意,等看清情况不对时,宛遥再想回避已经很难了。
宇文钧瞧着伸到视线里的东西也显得十分头大,他默了片刻,不晓得是怎样回应的,但看那女孩子隐约泛着泪光的神情,不用想也能猜到是给推拒了。
姑娘连东西都没能送到他手上,便悻悻地转身,抹着眼泪委委屈屈地离开。
感情上的事,的确很残忍啊……
待得那人走远,宇文钧似乎早已觉察她在此处,遥遥唤了一声:“宛姑娘。”
见他先开了口,宛遥也就不好再回避,走出来盈盈一拜,“宇文将军。”
打完照面,她朝适才那位姑娘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没收回视线,“模样标致,举止优雅,衣着光鲜,想来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宇文将军就不多考虑一下吗?”
身边的年轻将领被她这么一问,反倒局促起来:“我……”
“……眼下还没有这个打算。”
宛遥并未细细深究,只不动声色地说:“是因为淮姑娘?”
很意外的,这个平素沉稳自持的青年面色不可控制地涌出绯红来,看得出他是想辩解一番的,但兴许觉得自己的这不正常的反应已经让她看出了端倪,面颊五颜六色的闪了一阵,便也就自暴自弃地冲其笑笑。
有几分少年人的青涩与无奈。
好在宛遥一向没有余飞那样强烈的拉郎配热情,闻言也不过平和地一点头。
“那她知道吗?可需要我帮什么忙?”
“不用了,不用了……”宇文钧有些慌张,然后垂下眼睑,带了点落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