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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70

    反正小桓把你留在身边了,到时候找个理由带你出去逛逛,应该不难。”

    她顺从地冲他一点头,随后又想了想,“是要趁夜走吗?”

    项桓玩枕头的手一顿,忽然说:“不好。”

    “我们还要在这儿待几天,你们提早走了,他们必然会起疑心。”

    宇文钧表示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他向宛遥解释,“五日之后,温仰会带人前来拜码头,本来我们是打算在酒宴上下药,届时趁机取他首级,现在可能得兵分两路了。”

    宛遥问道:“怎么兵分两路?”

    “温仰上山,寨中大部分的人会去聚义厅,四周戒备必然松懈,这个时候去救人能把损失降到最小。我会派淮生来与你交接,由你换上她的衣服。”

    她愣了下,指着自己,“我?”

    “嗯,不错。”宇文钧肯定道,“我路上想过了,你们俩的身形相仿,年纪也差不多,是最合适不过的,自明日起我会让淮生蒙上面巾,借口出疹子。

    “她平日话本就不多,你装她很容易。”

    项桓把软枕抱在怀里,闻言皱了下眉头,“你想让她去放人?不行,太冒险了。”

    “没办法,我们的人手不够,”他依旧坚持,“淮生只有一个,要救的人算上护卫侍从大大小小得有二十多,她要去厨房下药,还要去引开看守,根本分身乏术。必须得有人前去正南方向把人带出来。”

    “可是她……”

    宛遥犹豫片刻,居然在这段凌乱仓促的计划中听出了熟悉感,那种被委以重任,泰山压顶的紧迫令她不自觉打断:“我……可以试试。”

    随即,又改口:“我能办到的。”

    项桓转过头去,怔忡地看着她。

    宇文钧也愣了一下,倒是很快笑起来:“你别怕,淮生手脚很快,她忙完会来保护你。”

    “不过你要记住,出了山,千万别回头……我们这一行几乎没有增援,倘若再跑回来,那就真只有送死了。”

    “是什么意思?……难道来围剿叛军的,只有你们吗?”

    他在宛遥疑惑惊讶的神情里解释说:“新城死伤惨重,根本分不出多少兵给我们。”

    说简单点,他们俩这次,其实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在屋内一片黯然寂静之际,远远的,某小哥不依不饶的声音再度响起:“阿页——”

    项桓叹出口气,不耐烦地应道:“在呢!”

    真是阴魂不散。

    宛遥终于想起她之前颇在意的一个问题:“你在这儿……叫什么?”

    项桓扬起眉,十分直白地展示自己的审美:“我叫工页。”

    “他叫金匀。”

    宛遥:“……”

    你们起名字可真随便啊。

    见外面脚步纷乱,好似来了不少人,宇文钧不便久留,将地图收起:“你先安心休息,山寨里关人也是用的寻常客房,几位夫人不会吃太大的苦头。具体的计划我会进一步完善的,届时咱们再谈。”

    说着推开门,依次出去。

    山贼群中有人咦了一声,“怎么小金哥也在啊?阿页,你房里那姑娘呢?”

    项桓笑得轻慢,“这不是哭了一天,正哄着吗。我实在没辙了,找他俩过来帮忙劝着呢。”

    众人对这话不疑有他,倒是凑过来问东问西,“诶诶诶——你和这姑娘进展得怎么样了,她肯不肯跟你啊?”

    寨子里的人都是寻常百姓,还是惦记着传宗接代。然而从带头大哥起,十之八.九都是光棍,哪怕身为雄性,也难免会烧起一把熊熊的八卦之火。

    “你有病吧,把人家抢过来当天人家就肯跟你了?我又不是金锭子。”

    “阿页。”有个人探头张望,“听人说你抢的这个长得贼漂亮,真的假的?”

    项桓把他脑袋往前一摁,一脚轻踹过去,“知道你还看,那是我的。”

    “是是是,你的你的。”

    屋内门窗已闭,纸糊的窗棂里照出朦朦胧胧的夕阳红,宛遥坐在桌前,把额头抵在桌沿上,就算知道他这么讲多半是为了警告旁人,可半晌还是没敢抬起头来。

    裙子上的一串流苏在视线中晃啊晃。

    不多时,她就睡了过去,这回是真睡着了。

    第39章

    宛遥保持这个睡姿约莫快一个时辰, 等她醒来,天色已暗, 恍惚间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

    她揉了揉酸涩的脸颊, 环顾四周,才想起自己如今是阶下囚。

    好像还是个压寨夫人来着……

    正在松活她睡得僵硬的四肢, 项桓破门而入——这个人大概是不长手的,所以他习惯了用脚开门。

    少年进去之后左右看了一眼, 捧着一个盒子跑过来, “饿了没,给你带吃的了。”

    难得宛遥也享受一回被他送饭的待遇。

    盒子一打开, 里面三盘一碗, 荤素搭配, 还有鸡腿, 就是那腿稍微寒碜了点,瘦骨嶙峋的。

    她捧起碗,接过项桓递来的筷子, “你们这儿一群大男人,谁做饭啊?”

    “厨房有个老婆婆带着她孙儿,说是建寨那天饿晕在山门口,杨宿求个吉利, 于是给了她口饭, 正好寨里又缺下厨的,婆孙俩便留下了。”

    言罢将两盘菜推到她跟前,“味道是很一般, 不过你就别嫌了……你这顿吃得比我还好呢。”

    宛遥刚扒了两口,就看见项桓把搁在墙角的雪牙取了来,“我出门练练枪,你慢慢吃。”

    “喂,你才吃了饭别乱蹦,会伤胃的!”

    他嫌她烦,“都吃过有一阵子了,哪有那么容易伤。”

    依旧我行我素地跑去院中。

    冬夜的寒山中,霜雪已渐渐覆满枝头,冷月微风里的连绵山脉深邃得只剩下一片起伏的痕迹。

    长.枪在冰天雪地发出清利的鸣响。

    月光将枪杆的银白发挥到了极致,锐利的尖端划过地面,好似激起闪烁的星火,而那后面的少年眼里却含着一道锐光。

    他不住的将自己毕生所学反复演练,再反复演练,几欲有些走火入魔,直到体力实在耗竭,整个人才大汗淋漓地拄着雪牙枪站稳。

    里衣几乎湿透了,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

    项桓大口大口的喘气,随后慢腾腾地走到近处的井边。

    宛遥已吃完了饭,收拾好餐盘坐在床前叠了好一会儿衣衫了,虽说这屋还不至于像狗窝,但男孩惯有的随性所欲让那些晾干的衣服也被团成了一坨不明物体。

    也就是在此时项桓拎着枪跑进来,他全身上下湿淋淋,在这么大冷天中,短短几步路也能结出霜。

    “你干嘛!”宛遥当场就跳了起来,“这种天气你还冲凉水澡?不要命了?”

    “你别管……”他在原地跺脚,“袍子袍子……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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