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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他将要同卫家结亲,而是做了漕运总督就应该治理好漕河,确保沿河一线的安全,保证水运畅通。
“今日谈话的内容,你出去之后莫要声张,至于我答应你的,且等一两年,再来看。”卫成端起茶碗慢慢喝着,过一会儿才说,“皇上是明君,想的从来是如何才能使百姓生活更好,不过这片国土太大了,存在的问题也有不少,要在短时间内全部解决不可能,总得一步步的慢慢来,你们应该对朝廷有些信任和耐心。遇上不平之事,报给通政司也好,报给来地方上巡视的监察官也好,想想办法让皇上知道。”
能说的说了,卫成摆手让他退下,说想自己待会儿。
卢大少爷自厅里退出去,出去找了毛蛋,感慨道:“同卫大人聊过之后,我有些明白他为何能有今日。”
乡下出身的学子太多,能达到他这高度的很难有第二个。
卢大少爷说:“你叔叔是心存大义的人,他手握权势是百姓之福。而愿意提拔重用这样的臣子,皇上果真是明君。”
毛蛋不知道他俩谈了什么,他可以说惊讶极了。
“只聊了这么一会儿,你就对我三叔这样推崇???”
卢大少爷摇摇头,在心里感叹道,一家叔侄差距也够大的。卫大顺也是顶顶聪明人,他聪明脑袋全用在发财上了。再看他叔,心胸豁达宽广,大仁大义。
“很难想象乡下地方能生出你叔叔这样的人……你写那个,没完全刻画出你叔的仪表风姿,后面几本多斟酌斟酌。”
毛蛋:……
卢大少爷走之前还在摇头叹息,说可惜了四妹妹赶不过来,真想带她来听听总督夫人教诲。
毛蛋送未来大舅子出门,听到这话吐槽道:“四小姐真来了我婶也不会说她什么,放心你。我叔婶这样的人不会当面给人难堪,你以为老家这边谁都跟他们相处得好?其实也有不好的,这趟回来他俩没给任何人尴尬,关系好的亲热,关系差的客气,面子全敷过去了。”
卫家大房在发财之后有刻意讨好京城那边。有个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卫成他们对大房的许多做法不认同,关系实实在在修复起来一些,这是毛蛋刻意经营的结果。
二房那边就没下苦功修复关系,按说见了面是要尴尬的,陈氏回乡之前都以为有笑话看,结果没有。
姜蜜哪怕看不上李氏,也没说她什么,还尽量和气的把老太太交代下来的事情办了。现在你看看,虎娃亲事说定了,瞧着也有了前程,结果皆大欢喜。
毛蛋有点看明白他叔他婶。
会提点亲戚,但不会反复说,你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就算了。左右路是自己选的,日子是自己在过,好赖后头还有几十年,自个儿受着。
“对了,你等会儿,有个东西我差点忘了。”
卢大少爷都准备走,突然被毛蛋叫住,他问:“什么东西?”
“前头我堂弟定亲,三婶去观礼,当场褪了只镯子给女方。回来之后,她也拿了一只给我,说是婶婶给侄媳妇的,正好你过来,我给你拿上,回去交给四小姐。”
卢家生意做得挺大的,当然不会稀罕一两只玉镯,想到是二品诰命夫人送的,那就不同。
这些个东西,本身价值几何不重要,端看出自谁之手。四妹妹是商户女,得这么一件日常戴着是长脸的事。
毛蛋回身取了个巴掌大四方四正的锦盒过来交给卢大少爷,卢大少爷接过,高高兴兴坐上等在外面的轿子。上轿之后,他才小心打开看了一眼,镯子本身没有特别稀奇,玉料是上好的,样式比较普通。但只要想到这是二品夫人赠的,卢大少爷就感觉怎么看怎么稀奇,他还生怕磕碰了,仔细拿着,拿回去放好了才舒一口气。
从卫家回来之后,卢大少爷就在合计,他要抽个时间回本家一趟,把东西给四妹妹送回去,也想同家里说说近段时间的见闻,聊聊卫大人风姿。
卫成回来一趟,给整个松阳县都带来许多谈资,县城都好像热闹起来。不过就像计划的那样,他们一行也不过逗留了五日,又带着人赶回码头。来的时候是一家三口并官差护卫,回去还多了个虎娃。
虎娃跟卫煊上的一辆马车,上去之前还频频回头。
知道卫成这天走,亲戚们都赶来送行,二房的自然也来了。卫二郎只说让他听叔叔安排,好生做事。李氏兴许从不中用的大儿子身上看到一点希望,对他的态度好了一些,临出发前还在释放母爱,让虎娃出去了好生照顾自己,经常写信归来保平安,还有拿了钱不要随便花,到了城里生活也要节俭。
他也就说了那么几句,前面在催,让赶紧上车,准备出发了。
关车厢门之前虎娃最后看了跟着过来送行的荷花一眼,这才规规矩矩坐好了。
来三日,去也三日,卫成还是同姜蜜乘同一辆马车,他俩挺多话说,姜蜜还提起刚才出发之前,她私下给爹塞了两张银票。
“这事我挺犹豫的,我帮人一贯不爱直接给钱,钱给再多都有花光的时候。又想着难得回来一次,这一走还不知道哪天才能再回来看看,塞点钱给我爹花用只当尽尽孝心,相公你说呢?”
卫成本来在阖目养神,听她说话才睁开眼,点头说:“是应该的。”
“这次回来我感觉自己变了一些,以前总是看到不好,就算嘴上不说,对很多事未必满意。这趟回来就觉得很多事情也不是那么坏,像我爹,这辈子没做成什么像样的事,也没把我和狗子教得很好,他还是有长处,至少知道为我想想,这些年没给咱们添麻烦,这一点我心里挺感激的。穷人乍富本来就危险,容易使人行事张狂。我娘家人这方面做得挺好,十来年都规矩本分。”
姜蜜挽着卫成的胳膊,问他有什么心得?
“觉得乡亲们变了很多,又没变多少。”
“这话不是自相矛盾?”
“说变了很多是指年纪相貌生活条件,至于没变的……人还是和当年一样热情。多数人性子也没多大改动。”
姜蜜想了想,问:“二哥二嫂呢?你看如何?”
“我看他们还是没活明白,执念太重。”
“是说登科折桂?”
提到这俩卫成就牙酸,乡下孩子小名取成这样简直太夸张了。“折桂我还看不出,登科不太好,有些怯懦畏缩。这样的性子也兴不起风浪,安分过日子可,成大事难。”
“二嫂太看重他,龙得过了,我只怕她现在抱的期待太高,后来发现登科做不到,那登科的处境也要尴尬。”姜蜜犹豫了一下,说,“那日我们几个妇人坐下闲谈,我含蓄的说了几件京城的事,说的就是子女教不好可能祸害全家,我说的时候弟媳赵氏听了,二嫂也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