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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之客。
“回来了?”文娜坐在沙发上涂指甲油,瞥见文斓身后的许瑞溪,眉毛轻轻皱起来。
她与文斓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对于文斓能做出这个决定,文娜是早有预料的,她这个弟弟玩归玩,骨子里其实是个家庭观念很强的人,对于婚姻和后代的重视程度颇高。但得知他真的决定在三十二岁这年因为孩子选择婚姻,仍然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Cool!”文娜对他竖了个大拇指,紧接着便泼了盆冷水,“爸爸明天回国,叫我们去吃晚饭。”
“那就去吧。”文斓把手上的衣服袋子递给许瑞溪,让他先上楼去。
“嗨,帅哥,又见面了。”文娜冲许瑞溪眨眼。
许瑞溪涨红了脸回了句“你好”,便乖乖上楼去了。
“你真的决定了?”等到客厅只剩下两个人,文娜问。
“嗯。”文斓把从超市买的东西一一塞进冰箱里。
文娜促狭一笑:“明天你要带他去吗?”
文斓摇头,想到了什么,又说:“上次你说的那个珠宝,现在还能买吗?”
“能啊,你要买?那可不便宜。”
“你帮我联系看看。”
第二天,文斓一早就去了珠宝行,而后文斓带着这份贵重的礼物直奔文家老宅。
文家家大业大,几个子女成年后都会购置自己的房子搬出去住,不会时常聚在一起。一年到头能交流感情的时间,除了过年之外,全靠父亲文士清的召唤。
今天人来得很齐,连大哥文旭都从母家过来了。文斓到的时候,他们正在地毯上堆乐高。
“大哥。”文斓点头,扫过捂嘴偷笑的文娜。
文旭抬头一瞥,叼着烟含糊地应了一声,低头拼小人儿去了。
“三哥,你来啦?”小妹文茜扎着双马尾从凳子上溜下来,与他拥抱了一下,之后去厨房吩咐阿姨端水果和茶出来。
小姑娘今年十七,还没成年,最爱干的就是穿各种奇形怪状的衣服出去拍照,然后找人帮她修图,发到网上去,文斓经常听她妈在吃饭时汇报她的微博粉丝数。
“三哥,好久不见。”老四叫文明,今天染了一头灰里发绿的毛色,这俩兄妹年纪比他小了十来岁,审美一惯和他相差巨大,看不懂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发色不错。”文斓点了点头。
老四立刻羞涩地撸了把头发。
“欣姨呢?”文斓又问。
文茜听到她妈的名字,跑出来:“你找我母上大人啊,她在上面阳台呢。”
文斓带着珠宝盒子去楼上找欣姨,底下几个人面面相觑,笑成一团。
大哥文旭板起脸教训了一下弟弟妹妹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啊,都正经点儿。”
几个人都捂住嘴,大眼瞪小眼地互望一圈,而后“噗”的一声,再次大笑出声。
“一群没良心的浑蛋……”大哥骂骂咧咧地吐掉嘴里的烟,也扯了扯嘴角。
“这么开心,说什么呢?”老父亲推门进来,见到一屋子女有说有笑,心情立刻好了不少。
“爸!”
“爸爸……”
“文斓呢?”周围瞥了一圈,唯独没看见文斓。
“楼上呢,马上就下来了。”文旭道。
文茜立刻上去圈住他的脖子:“爸爸,你给我带限量版的手办了吗?”
“哎哟,我给忘了……”
一墙天花板之隔,文斓合上珠宝盒子,递给欣姨:“您拿着吧。”
“这怎么合适,这太贵重了。”欣姨推脱道,眼睛却不离项链盒子。
“事情就是这样,父亲他一向听您的,您就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帮我这个忙。”文斓诚恳道。
“这……”欣姨犹豫一阵,还是收下了,“好吧。”
9.
一家人围着圆桌坐齐,父亲文士清亲自开了瓶红酒:“来,都倒上。”
文茜嚷嚷着也要喝,被母亲拦下了,给她换了杯葡萄汁。
“讨厌……”文茜嘟起嘴。
“爸爸年纪大了,咱们一家人,以后是聚一次少一次……”文士清看着自己这几个子女个个都已长大成人,分外感慨。
“爸,难得聚一起,说这些干什么。”大哥文旭皱眉道。
“就是,”文娜笑道,“下一句该不会要催婚了吧。”
几个人都哄笑起来,只有文斓保持着微笑,手上不停地摩挲着高脚杯。
“你不说我还忘了,”文士清放下杯子,在几个成年子女脸上扫过去,“你们……到底谁打算先让我抱上孙儿啊。”
老四的鸡腿都塞到了嘴边,一下子僵住了,长大了嘴巴。
饭桌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谁也没先说话。
“你们都看老三干什么?”父亲问。
文斓低头笑了一下,拿醒酒器给自己倒满,站了起来。
文茜下意识拽住了老四的袖口。
“爸,”文斓的声音不急不缓,“我今天来,有件事要跟您说。”
父亲抬头看向文斓。
他这个儿子,一向是几个兄弟姐妹中最懂事,也是最稳重的一个。大儿子文旭离婚时被判给了女方,一直没有跟在他身边,后来又继承了母家的家业,不可能再插手文家的,而二女儿热衷艺术,有自己的工作室,对商业上的事毫无兴趣,因此这些年,继承文家生意的担子,基本都落在了文斓的身上。
文斓七岁时生母就因病去世了,一直是由他亲手带大,在几个子女中,脾气秉性是与他最为相似的。
“这么隆重,”文士清笑了一声,慈爱道,“说说,什么事。”
文斓看着他:“我当爸爸了,打算下个月结婚。”
文茜率先拍起手:“三哥,你太帅了!支持你!”
老四也把鸡腿放下,跟着鼓掌。
“哦……”文士清看他搞得这么严肃,还以为是什么事,转而笑道,“这是好事啊,什么时候把媳妇领进门来让我们看看,我倒是好奇,是什么人能让你定下来,这姑娘不简单啊。”
文斓却没怎么笑,又说:“他不是个姑娘。”
文士清的笑容僵在脸上:“你说什么?”
文斓放下酒杯,顿了顿,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从自己睡错人到发现对方怀孕,再到接触许瑞溪的家庭,最后到共同作出这个决定,文斓不仅没有避重就轻,反而把将来可能出现的隐患和需要承担的风险全都说了出来。
话毕,一桌人都目瞪口呆,谁也没先吱声。
文斓在一圈人脸上扫过,握酒杯的手紧了紧。这些都是他最亲最熟悉的人,他并没有隐瞒的必要,他虽然出生在一个颇为复杂的家庭环境里,但对家庭仍存在憧憬和依赖。换句说话,他不需要虚假的支持,如果这些人都不能了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