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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232

    举因为对方挡道而寻衅报复,不让它们住客栈的事情,只说对方形迹可疑,他生怕来路不正,所以派人去查探,结果却被扣在那里。

    巡抚大人甫听说那些人居然敢无视官差,也大吃一惊,等到知道经过,却渐渐冷静下来。

    巡抚大人:“这事只怕不是那么简单。”

    杨知府赔笑:“下官也是这么认为,所以赶紧来与大人报备一声,好请大人定夺。”

    他姓杨,巡抚也姓杨,加上杨知府平时很会做人,所以跟这位巡抚关系也不错,可不错归不错,涉及官场的事,大家都不含糊,杨知府现在来求人,摆明了让巡抚去出头,巡抚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杨大人,此事你做得不妥吧,还没弄清缘由,怎可随意去拿人,你可知道前阵子京里刚出了个事?”

    杨知府忙道:“请大人明示。”

    杨巡抚道:“工部尚书,赵肃赵阁老辞官归乡,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到了。”

    杨知府结结巴巴:“不,不至于吧,若是阁老,怎会不表明身份?”

    杨巡抚想想也是,可又闹不清对方究竟什么来历,沉吟片刻,终于道:“本抚与你走上一趟吧。”

    杨知府一脸感激涕零,连声道:“多谢大人厚爱,下官这就去准备!有劳大人,有劳大人!”

    锦衣卫做的事情,赵肃并不赞同,但也没有干涉,毕竟人家的老大不是自己,只要他们不是闹得太过,他不会插手,更何况那个知府公子确实有些跋扈了,如果赵肃他们现在只是手无寸铁的寻常百姓,怕早就被挤兑得低声下气去给知府公子赔礼道歉了。

    把知府的人扣在客栈,没法大事化小,这会儿整个客栈的人都被惊动了,有些怕事的早就退房走了,还有些好事的躲在一旁看热闹。

    知府衙门的人被五花大绑丢在一楼大堂,嘴巴被抹布塞着,想骂也骂不出来,一个个焉了吧唧,东倒西歪。薛夏和赵肃等人在二楼,而楼下,余善等人则围成几桌在赌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赌坊。掌柜和店小二苦哈哈地来回招呼众人,上酒上菜。

    巡抚和知府联袂来到客栈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情景。

    杨知府差点没气歪鼻子,自己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作践,算是彻底颜面扫地了。

    下意识就想破口大骂,让人把对方拿下,好歹想起巡抚大人还在旁边,忙道:“大人,就是这帮人,目无王法,简直是,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虽然是大半夜,但一大群人马,气势汹汹,喧嚣吵闹,加上那些灯笼火把,亮如白昼,客栈里的人自然也早就瞧见了。

    掌柜哭丧着脸心想完了,这回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眼看他这家客栈说不定就要被封。

    余善当先走出大门,对着马上的杨巡抚道:“来者何人?”

    杨巡抚沉声道:“本抚乃福建巡抚杨汝辅,尔等又是何人?”

    从余善等人不慌不忙的神色,他已经猜测他们来历不凡,可究竟是何身份,此刻还断定。

    听见对方是巡抚,余善总算客气了些,拱手道:“下官锦衣卫镇抚余善,见过巡抚大人。”

    一边亮出腰牌,表明身份。

    杨巡抚和杨知府都脸色大变,锦衣卫?锦衣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锦衣卫镇抚是从四品,而福州属于上府,上府知府为正三品,所以杨巡抚的品秩比余善高,理当由余善向他行礼,但是锦衣卫这个机构,本来就不可以寻常论之,因此杨知府非但没有计较余善的失礼,反而还强忍着下马给余善行礼的冲动,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向杨巡抚求救:“大人……”

    杨巡抚回过神,下了马:“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想来也是一场误会,不知余大人何以到了此地?本抚并无接到任何消息……”

    余善笑道:“不怪杨大人,是我们家大人不欲张扬,本想着在这里歇一晚,明儿就启程走了,谁知道在路上冲撞了知府大人公子的喜轿,让道了还不算,连住的地方都差点没了,这不,逮住了一群宵小,还在里头绑着,大人来得正好,就把他们带回去吧。”

    别看余善人高马大,锦衣卫出身的,没一个是简单的人物,这一番话下来,连消带打,半是自嘲半是讽刺,把杨知府的面子一片片削得半点不留。

    杨巡抚小心询问:“不知你家大人是?”

    余善道:“下官的顶头上司是锦衣卫同知薛夏薛大人,此趟奉皇上之命,护送赵阁老返乡。”

    杨知府只觉得头晕目眩,脚下一软,差点没跌倒。

    杨巡抚一愣之后,却露出惊喜的神色:“原来是赵阁老到了,可是在客栈之中,劳烦余大人通传一声,就说杨汝辅求见。”

    第146章

    没等余善去通报,里头就传来一声朗笑:“故人在此,少雍怎能不倒屣相迎!”

    随着声音响起,一名身穿素色常服的男子走了出来,看上去二三十左右的年纪,却没有蓄须,面容尔雅,眼神清湛,看上去便如世家公子一般,若不是杨巡抚当先拜倒,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内阁中仅次于张居正的第二人,名震天下的赵少雍。

    后面跟着薛夏,本是让人见而色变的锦衣卫头头,现在倒不怎么引人注意了。

    没等杨汝辅当真跪下,赵肃便已伸手将他扶住,笑道:“如今我已不是官身,子淳兄却是二品大员,论理该是我拜你才是,怎当得起你这一拜?”

    杨汝辅一面欣喜赵肃没忘了自己,一面执意拜了拜才作罢:“即便不论官阶,为国为民,大功于社稷,又是帝师,汝辅也理应行礼。”

    “长乐抗倭之后,一别十几年,没想到子淳兄如今已是一方督抚大员,不知可还记得当初在城墙之上的戏言?”赵肃噙笑道。

    杨汝辅先是一愣,然后忽然就想起来了。

    当年倭寇来犯,援兵未至,情况凶险至极,二人几天几夜守城,累得不行,就彼此依偎着靠坐在城墙下面,杨汝辅想到城破之日自己要殉城,满腔悲凉,就跟赵肃开始东拉西扯,说早知道会是这么个下场,自己还不如去当个卖糖的,因为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糖,老想着以后开个糖果铺子,赵肃就在那里边听边笑。

    这么一回忆,无疑让杨汝辅就有种时光如梭的感慨,当年的他们,一个是刚刚上任的小县令,一个是乡试夺魁的解元公,转眼之间,自己已经老了,赵肃虽然辞了官,却风华如故,雍然清贵,半点也不显老态。

    两人相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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