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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见到蒋云清的时候,他头发有点乱,不知道有没有跟人动手。
石久本来过去接他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结果见了人还是有点尴尬。
俩人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石久本来想慨叹一下外面的月亮真圆啊,结果今天还是他妈阴天。
空调口里的对着石久吹,吹的石久手指冰凉。
石久憋了半天,打算像往常一样张嘴劝蒋云清两句,可转眼又一想,自己劝什么呢,认识蒋云清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让蒋云清戒赌,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不该自己做的也做了,可蒋云清就是改不过来。
再说了,自己算个球啊?不是他家人又不是他对象的。
想到这里石久就有点纳闷,蒋云清不是找到下家了么,怎么一出事还给自己打电话。
车在红灯前停下,变换的霓虹映着蒋云清白瓷一般的小脸,落在他如羽的睫毛和微翘的唇尖上,真够俊的。
蒋云清忽然转过脸,眼睛里却是有点暗淡,
“19,我还剩五十块钱,我请你去吃拉面和炸串吧。”
“别了,我请你吧..”石久张口就来,后又想起钱包忘在周文那边了,“操,我钱包还在周文哪儿..”
蒋云清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摸样,
“不用,这点小钱我还花的起……走啊,上老地方。”
石久将警车开回警局,跟哥们打了招呼,接开着自己的车将蒋云清拉到面摊。
这个面摊是蒋云清家门口露天的一个小摊,开了十几年了,晚上五点出摊,第二天早晨收摊,很多开夜车的哥都来这,夜里两三点也有面吃,夫妻俩是东北人,面滑酱香,还带着个炸串小推车,俩男的一顿饭下来有个二三十块钱就够了。
俩人坐在小马扎上,一人要了一份面,蒋云清要了一些串儿,因为已经过了饭点,摊上没几个人,面很快就上来了。
石久往自己那份上浇了一大勺辣椒油,拌了拌,蒋云清的蒜也剥好了,直接塞在石久手里。
刚才还在本市最好的大酒店里吃海参鲍鱼,可石久却觉得这一碗六块钱的面要香多了,吃的石久顺着脖子往下淌汗,刘海都沓湿了。
蒋云清就在对面低着头剥蒜,边剥边往石久手里塞,抿个小嘴,两腿夹的紧紧的,看着可贤惠了。
面摊上不知道从哪里接的电线,挑着一个十几瓦的黄灯泡,昏暗昏暗的,俩人窝在角落里吃了个酣畅淋漓,因为出汗的关系,石久头发全趴在头顶上,跟他妈秃头刷黑漆似的,要多挫又多挫,蒋云清也没好到哪去,嘴唇子辣的通红通红的,像刚给人嘬过一样。
石久吃完了,跟老板娘要了点餐巾纸擦汗,垂眼蒋云清猫个小腰,细白的手指头捏了一瓣蒜,上去一口,留一个齐刷刷的断面,不知道怎么就觉得心有点痒痒。
蒋云清腮帮子吃的鼓鼓的,抬头看石久正盯着他,就弯着眼角冲石久笑,
“看什么?”
石久眼睛亮晶晶的,
“你这是什么眼,一笑就是俩弯豆角。”
“是啊……我都觉得我一笑起来好像韩国电视剧里的老太太似的..眯眯眼儿..”
“啊?哪个电视剧啊?我要去买DVD..”
蒋云清哈哈大笑,手里的蒜都掉在桌面上,
“你傻啊,我就随便一比喻……”
石久有点泄气,本来还打算买回去,等回头想蒋云清的时候就拿出来播一播呢。
蒋云清笑够了,也吃完了,放下筷子擦擦嘴,盯着石久看了好一会,
“……那个……今天中午恶心坏你了吧……”
“啊?”
石久先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他是什么意思。
打俩人见面以来,就一直对这事避而不谈,本来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成想蒋云清自己先开口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既然蒋云清都捅破窗户纸了,自己没理由不把纸撕下来当手纸,把那点脏事能抹多干净就抹多干净。
“有啥恶心的啊,嗨,我不是说了么,一开始以为你被打劫了呢,门都没关上……”石久摆弄着桌子上的蒜,
“那个是你对象啊?”
“不是对象,睡过两次而已..”
蒋云清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点落寞,翻起来的衣领在嗖嗖的小夜风动。
本来石久听说不是对象满足的眼窝子都热了,结果一看蒋云清这小摸样,就像迎脸给泼了一盆醋一样,腋下都气酸了。
石久宁愿看他一脸无所谓,哪怕是生气,也比这样好。
这他妈明摆着有点动心吧。
结果蒋云清接下来就来了一句,
“不过我真挺喜欢他的,哎……真不可思议,我才认识他一个月..”
石久像是给人灌了一口山西老醋,
“我看他人挺一般的啊..哪儿好了……”
蒋云清一愣,
“啊?”
石久脸皮抽抽着,
“今晚上饭局见着了,就那个严律师?”
蒋云清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那他认出你来了吗……”
“不知道,”石久从裤兜里掏出梳子梳头发,“认不认出来他也不会表现出来,肯定装着第一次见面。”
蒋云清对石久这种随时随地梳头已经很习惯了,
“那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石久梳的忘情,“忘了……还能说什么..就客套话呗..”
“他态度怎么样啊?”
“挺亲和啊,这哥们很会做人啊..”
“他亲和?”蒋云清一副石久根本不懂的摸样,“他这人毛病可多呢,特别爱生气,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可小心..”
看蒋云清说起心上人来就来劲的样,石久心里一阵泛堵。
觉得他不那么贤惠了,现在看着有点烦人。
石久把梳子收回口袋里,开口打断他,
“哎,你等会回家还是去哪儿?”
蒋云清似乎没听见,神采飞扬,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而且,他还有个特别奇怪的毛病,我觉得应该算是心里变态..”
石久一听这小子要揭情敌的底,立刻闭嘴不再提要走的事,只默不作声的等着他。
看蒋云清有点犹豫,甚至还有点着急,
“到底什么毛病啊?小清,你不用顾忌,咱哥们这么多年了,他有病你可别瞒着我啊,你也应该知道哪边轻重,谁对你好..那什么……我倒也不是好奇想知道,主要是这小子的毛病别是个祸根,以后再害了你,你现在说出来,哥也给你参谋参谋不是?至于保密什么的你尽管放心,我是出了名的嘴严..”
蒋云清觉得把严希这点说出来也无所谓。
要论关系,严希可比石久差得远呢,自己跟石久认识多少年了,石久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