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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但凭着陈家那分崩离析的惨状,玉响就知道舒舒那些事对玉茗湛的打击究竟有多大。
同性恋情至今在这个社会的接受度都不高,更遑论是十几年前。
舒舒的那两个父亲收养了舒舒,而且一家人还生活的那么幸福的事,这对他们这些同样拥有同性恋人的人来说都像是一场想都不敢想的美梦。
然而陈豪康却无情的粉碎了它,粉碎了他们这些人的向往。
打从舒舒的墓地回来开始,玉茗湛就一直沉默的站在廊檐下,微仰着头,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更不知道他此时是在想些什么。
玉响走过去陪着他站在那里,看着无风自落的树叶纷纷洒洒的飘落下来铺了一地,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但却静谧又温暖。
“等咱们有孩子了,叫什么名字好?”玉茗湛突然问。
玉响抱着兔子,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它摸着背毛,闻言抬起头,突然就笑了:“这事你也烦的也太早了吧?”
“不早,”玉茗湛伸手把玉响揽在怀里,顺手摸了摸他怀里的兔子,“而且有些事,原本就该早作打算。”
陈家一夕之间败落,一直备受期待的由陈家和杨家联手兴建的东山山南别墅区也被破停了工。
由于s市的陈杨两大家全都是在建这片别墅区时栽倒的,之后整个s市都在盛传这片地方邪门的谣言。因而这里久久都没人接手,很快也就成了阴森的烂尾工程。
而就在这时,玉茗湛却以相当低的价格买下了这片土地。
第一百四十二章
跨湖大桥修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竣工了,东山这巴掌大的地方里里外外也被开发的差不多了。
该平河的平河,该炸山的炸山,该拆迁的地方拆迁,就连镇中心的大型外资连锁超市也都完工了。
眼看这东山镇在一天天繁华起来,然而许多对此期待已久的东山人却已经不再是东山人了,无论是大桥还是超市或是度假区,都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了。
东山人大半都是不识几个大字的农民却各有各自的生计方式,除了种地种树外,平时或是做点手艺活或是做点小买卖,虽赚不了大钱却足够一家富足度日。
然而到了市区这边,日子却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越来越好过。
地是没法种了,拆迁得来的那点赔偿款根本不够支撑到他们在这个城市里立足。他们曾经用以赚外快的活计暂时也成了唯一的收入来源。
而那点钱,也只够他们在这个物价高到离谱的大城市里勉强糊口。
贫困以及快节奏的生活使得他们偶尔也许会想起曾经那如梦似幻的家乡,想起那悠然自得的田园生活。
可是当他们偶尔再回到怀念的家乡,却发现这里已经完全被外面的那个钢筋水泥的世界同化了。没有了青山绿水没有了山菌野味没有了那四月满山烂漫的桃花,醉人的桃花酿就只是一个名字。
由于过度开发,东山,就像一棵树枯了一半。而另一半由于是玉家的地盘,被防贼一样的用铁丝网层层圈了起来,里面的风景再好,外面的人也只能望而却步。
虽然如今有了一座大桥,但相比较和城市相连的那些地方这里仍然相当偏远,再加上这座小岛的地域实在有限,由于过度开发而失去了自然风景这唯一优势的东山,随着游客渐减很快又被开发商们遗弃了。
谁能想到今日兴起的这些建筑,在将来的某一日东山再次没落后又一个接着一个被拆毁了。
虽然已是早已千疮百孔,但东山终于又渐渐恢复了昔日的安宁,草木自由生长,万物虽然缓慢但却渐渐复苏,摩耶寺的钟声又有了些许禅意。
只可惜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却再也不属于东山人,它只属于玉家,只属于那个叫玉茗湛的人。
不破不立,那时候玉响才知道,原来玉茗湛当初的那句话竟是这个意思。
他不是没有保全东山,而是撵走了心早已不属于这里的那些人。
当然这也都是后话。
话说东山最近又在炸山了,那座山恰好又距离玉家大宅所在的那座山头不远。玉老夫人被吵得厉害,玉茗湛便索性把老人家接来了市区住一些时日。
这天玉响正在玉茗湛的书房里做账。
别看就这么一个宅子,每月的开支也是相当惊人的,单只那些佣人的工资就好几万了。玉老夫人又一直唠叨 “勤俭为本,自必丰亨,忠厚传家,乃能长久。”,要他每天都好好的记账,每笔添减都得有个清楚的说法,每一季还要递给她核查。
玉响不敢有丝毫怠慢,每天都兢兢业业的记下每一笔开支,到了月末算账发现倒确实是能省下了一大笔钱,至此玉响对玉老夫人是越发敬畏了。
“响少爷,外面来了一位客人,说是找老夫人的。”这时邓叔敲门进来说。
“找老夫人的?是什么样的人?问过老夫人了吗?”玉响不甚在意的问。
自打老夫人被接过来之后,闻风而来着实不少,单只那些从东山搬过来的人,就几乎每天都有人过来拜访。今天大清早来的就是七叔公老两口。
因为大儿子玉潭在政府里工作,在东山的时候七叔公家的条件一直就比别人家好。可惜玉潭在两年前回东山的时候,在跨湖大桥的桥头因为车祸去世了。
而可笑的是,那座大桥,当初还是七叔公发起建造的。都说修桥必死人,那老头大概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个死掉的会是他的儿子吧?
也不知那时他有没有稍微后悔过。
和东山的其他老农一样,七叔公除了种地啥手艺都没有。到了s市这边没有任何收入来源,老两口就一直靠玉潭养着。他的其他几个儿子还有下面的孙子又都是不争气的,因而玉潭一走,这一家子也就一下子落魄了。
他的大儿媳妇手里也许还有些钱,可是她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但凡有点良心的都不敢去指望她那点钱。
七叔公今天来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希望玉茗湛能帮帮忙,给他那老大不小的大孙子找个体面点的工作。s市这地方的闺女一个个眼睛全长在头顶上了,没钱没车还没个体面的工作,单就只有那一套安置房,而且位置还那么偏远,想娶个像样点的媳妇,实在太难了。
“那人说他姓柳。还没有打电话问过老夫人,不过那人说老夫人听了他的姓一定会见他。” 邓叔立在一边对玉响这样说。
玉响抬起头,心里有些意外。“柳”这个姓因为柳大那一家子,对玉响来说也是相当敏感的一个姓。不过他也知道柳大那一家子如今都那样了,不可能有人会跑来自讨没趣。
“既然他那么说你就先去问问老夫人,如果老夫人要见就把人领进来,如果老夫人不见,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