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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见到他。
在走出书房的那一刻,原成说忽然问:“手术的成功率有多高?”
“医生说,不超过三成。”盖亚斯将这样近乎残忍的话说得平静而温和。
原成说点了点头,面上波澜不惊。
医院是一家私立医院,显然有着十分良好的隐私保障制度,不然原成说也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查到祝方觉的下落。
原成说的眼神又冷了几分,他抿着唇,跟着盖亚斯,走进手术室外的等候室。
“手术还有多久?”
“一个小时。”领路的护士温温柔柔地说。
原成说坐立难安,只能用手撑着窗,看着医院后面那大片的绿化,他感到自己呼吸困难,手术室上方那盏亮着的灯简直就像是一个奇怪的信号,让他这场等待变得更加的焦急。
什么时候……他的神智几乎疲惫地问自己,什么时候等待才能结束?
在他沉默的时候,盖亚斯忽然说:“你看过之前我给你的剧本吗?”
“没有。”原成说声音极低。
盖亚斯点头,然后说:“你不想知道这个剧本的来源吗?”
“……是他写的?”原成说迟钝地说。
这一天,他所接受的信息量,几乎已经超过了他所能接受的总和。
他说:“他什么时候……开始写剧本了?”
“化疗的时候无聊,他说,就想写点东西。”
原成说听到化疗两个字的时候,浑身都颤抖了一下,他自言自语地说:“他痛吗?”
直到这个时候,他心里都生不起一丝责怪,他怨恨自己为什么在祝方觉面前如此软弱,但又始终沉浸在提心吊胆中。
在两年的寻找后,当他得知盖亚斯知道祝方觉的下落时,毫无疑问他是兴奋的,但那种兴奋在他知道祝方觉的情况之后,变成毫无疑问的害怕和担忧。
甚至是不敢置信。
原成说不敢相信,他找了两年的爱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饱受痛苦。
盖亚斯还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这个剧本,我一看到就像把它拍出来,它太出色。我不知道Joe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我觉得,他如果能够活下来……”盖亚斯停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太好,但这一瞬间的停顿,让整个气氛都变得尴尬起来,他干脆闭口不语。
原成说自嘲般地笑了起来,他捋了捋头发,路出那张苍白而疲惫的脸,然后缓慢地说:“他的全名是祝方觉,我和他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我们是同学。”
盖亚斯隐约注意到原成说这种描述方式的奇怪,为什么先强调大学认识,然后才说同学?但原成说已经继续往下说了,这点怪异只在他的心底一闪而过。
“我二十岁的时候,认识了他。那个时候我父母刚刚离世——你知道我生在一个演艺世家,我刚刚成年,没人能够管束我,我活得放纵又恣意。阿觉是班级里最沉默寡言的那个,他救了我一命,然后我开始罩着他。他把我拉回了正轨,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演员,告诉我如何活下去,陪我度过漫长的从角色中脱离的日子……”
盖亚斯注意到原成说语气中的颤抖,爱人在手术室中生死不明,长达两年的等待和分别,一意孤行的放弃自己正在顶峰的事业……这一切几乎都要将他压倒了。
原成说沉默了很久,他似乎是在压抑自己的情感,拼命想让自己的语气稳定下来,但他最终还是背过身,声音微弱而颤抖:“对不起,我失态了……”
“不,这没什么。”盖亚斯体贴而宽容,他说,“你不妨坐下来吧,离手术结束还有一段时间。”
大家好,我又回来啦!
略略略(づ ̄ 3 ̄)づ
第2章 裤裆里那玩意儿
祝方觉认为,自己一向是个幸运值爆棚的男人。
死后遇到一个系统,在各色各样的世界里面走过了千年,每个世界都能得到一个专属于自己的爱人,最后还有机会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复活。
他一向觉得自己十分受老天龙爱。
——虽然他觉得这种操蛋的日子就快要过不下去了。
千篇一律的生活让他有点腻歪,他蔫蔫地走完了最后一个世界,把所有积分上缴,等待着重生的到来。
然后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激活隐藏彩蛋剧情,是否开启?】
他想着自己也不差这么点时间了,稍微有一点好奇地问:“什么样的彩蛋剧情?”
系统说:【检测到宿主在所有世界中都没能达成“破处”目标,于是系统体贴地为宿主开启了彩蛋。】
祝方觉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早年他做任务做疯了的时候,对做爱这件事情的确升不起什么兴趣,而且他那时候还是直的,虽然攻略做得完美,但对于真正放手去干,他还是有点不敢的。
后来彻底弯了,对和男人滚床单这件事情也没什么抵触感的时候,他处在的那些世界又十分危险,忙得他脚不沾地,更加只能走柏拉图路线了。
而且越到后面,他越是感到世界十分无趣,对很多事情根本提不起兴趣,以至于等到系统提示了,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个处男啊!
感觉十分的不好意思。
不过即使不好意思,祝方觉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可有可无地点了“是”,然后坠入了熟悉的漩涡。
——————
祝方觉再次醒过来是在病房中。
系统已经把这个世界在他离开之后的发展轨迹发了过来。
这点填塞进他大脑的东西对于祝方觉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他一边接收着,一边回忆第一个世界。
第一个世界十分简单粗暴。
系统说它自己致力于为每个到死都没有谈过恋爱的单身狗谋福利,获得足够的恋爱点数之后就可以复活,而第一个世界是新手世界。
说是新手世界,主要在于这个攻略对象。
故事线的主角在20岁这年被赶出家门,同时被一个名为“娱乐圈造神系统”的东西砸了个头破血流。
这个“娱乐圈造神系统”,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明星养成游戏,被你养成的明星是随你选择的,从容貌到性格,从取向到性癖。
简单来说,祝方觉到这个世界之后,即使他为了任务不择手段,设定一个“爱着创造自己的人”这样属性的明星,那么他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不过据系统说,虽然这样也可以,但毕竟是走擦边球,任务可以完成,恋爱点数就不那么乐观了。
所以祝方觉还是稍微努力了一下。
他记得这个世界的攻略人物……
祝方觉沉吟着,他躺在床上,刚刚做完手术的头还在隐隐发疼,不过对他来说,这点疼痛并不算什么。
门被轻轻地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