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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
“罢了,索性宫里也不是本宫一人见不得太后的面。丽妃与未央郡主不照样给拒在门外。既是皇上说了莫去打搅太后静养,一切听命行事即可。”母子两不知为何又闹了矛盾,慕夕瑶尚没琢磨透彻。
“叫小厨房晚上多添几道配菜。万岁爷今日和敬王殿下京郊狩猎,定是能打到野味。好久都没尝着鲜,今儿是有口福了。诚庆诚佑下了学正巧能赶上。”
说起吃食,贵妃娘娘目有神光。赵嬷嬷眼见主子转眼将常宁宫抛诸脑后,又是副生气勃勃模样,便也跟着宽了心。
也对,有万岁爷护着,贵主子多子多福,吃喝不愁,没得为了旁的事儿再瞎操心思。
毓秀宫中和乐融融,慕妖女难得听话待宫里一门心思照看荣慧。奈何她不挑事儿,事情还偏偏找上门来。
“太后宣召?”送了陈嬷嬷出去,慕夕瑶放下手中书卷,眉头皱了皱。
宗政霖刚才离宫,太后病体未愈。便是连最“待见”的未央郡主也拦在宫外,这会儿偏偏叫了她跟前侍疾……这桥段,好生熟悉!
瞅了瞅更漏,离午时还有大半时辰。赵嬷嬷面有难色,显见也是看出其中不大对味儿。
慢步走至妆奁前坐下,唤来蕙兰重新梳了发髻。慕夕瑶指尖划过妆台上收拣的诸多首饰,澄净眸色中深藏思绪。
抚过鬓发,挑了支不日前他才给的白玉琉璃簪。玉兰雕花,更镶了翡翠。简单华贵,价值不菲。
有些事,终是避不开。他不在,也好。与其往后三五日被搅了清净,不若今日掀开来说。
敬王……太后用心不可谓不深。
“娘娘,衣裳是要桃红色立领子那件儿,或是新做的香色对襟绣衫?”捧着主子最爱穿的宫装,箬兰琢磨着衣裙怕是还得配大方素净些的颜色才好。
透过铜镜瞧见荣慧已伏在赵嬷嬷肩头睡熟,慕夕瑶高挑了眉头,支着手肘淡淡发了话。“备吉服,既是明着说招贵妃侍疾,便叫后宫里都看看,本宫这是去常宁宫——尽孝道。”
敬王府邸,本该亲迎至承乾门外伴驾之人,这会儿却被卫甄堵在前院门口不让出府门。
“卫大人这是何意?莫非没听说今日本王与皇上约定在先,需去往京郊围猎。”宗政云面有不豫。被个侍卫拦在眼前,亲王颜面何在。
“恕微臣冒犯,还请王爷稍待。”卫甄领着皇命,便是这位兵刃相向,也不容他退却半步。
敬王妃眼看双方剑拔弩张,正欲上前劝说,余光正好瞥见前方大步而来,明黄色龙袍冕冠,神情肃然之人。
“皇,皇上?”大惊失色,御驾亲临,居然无人通传?
卫甄回身见万岁爷到了,急忙退至一旁,恭敬俯首。敬王目光才一对上迎面而来那人,但见他冷峻面庞上一双凤眸深沉黝黯,其间意味复杂难言。只一照面,便知今日事有变故。深深叹一口气,敬王双手一摊,瞬间便是一副无赖模样。
母后啊,任你耳提面命,儿臣纵然使尽浑身解数,依旧被这位看破了把戏。力有不逮,接下来,怕是还得被他怨怪一场。
建安帝沉着俊脸,眸子一睨,便叫敬王嘿嘿干笑几声,乖乖跟在后头去了书房。
敬王妃无奈摇了摇头。看到如今,哪里还猜不出之前太后娘娘叫王爷办的事儿,如今是惹来万岁爷恼怒。
皇上方才那脸色,她只不过偷偷瞥了眼,便觉凉嗖嗖怕人得很。能叫这位与太后娘娘闹不痛快……后宫之中,也就她一人有这本事。
看皇上今日不声不响驾临王府,分明是不欲将此事闹大。息事宁人,大半还是顾着她声名。这般得帝王恩宠,说不羡慕,当真是违心。
常宁宫中,身着贵妃吉服的慕夕瑶,这会儿正笑意盈盈,一双水眸波光潋滟,璀璨生辉。
赵嬷嬷手心汗湿,瞧见贵主子唇边笑意,莫名就打了个寒颤。完了,太后方才那话,怕是惹得这位心火极盛。
果然,众人便听贵妃娘娘柔着嗓门儿,微微倾着身子,像是自觉失礼再问了一遍。
“老祖宗您方才说欲给未央郡主指门婚事,配的是何人,臣妾尚没听清。”若非还顾着身份,慕妖女此刻恨不能掀了桌子拂袖走人。
这是欺她如今“独木难支”,欲快刀斩乱麻,定了这婚事才甘心?
毕竟在宫里沉浮几十年,太后眸色锐利,丝毫不让。“无需你操劳。今日哀家叫你过来,只是提前打声招呼。待会儿太监便会传了哀家懿旨到慕府赐婚。”
“未央是个好的。指了你兄长做正室,这是替你慕府抬脸面。先前那才过门的女人,给个平妻位份,不算辱没了她。”
四目相对,慕夕瑶挂在嘴边的笑意渐渐隐没下去。
原是如此!早该想到。御书房当值的也不干净。
受寒发热……真真是及时。如今,太后这是泄愤报复,自知未央进宫无望,便算计着恶心她慕府一家老小。
那般工于心计,且对宗政霖有情的女人,在外人眼中,便是被她慕夕瑶一力拉下马来。心怀深重怨恨,真叫她嫁了慕谨之为妻,可想而知慕府将永无宁日!
好歹毒的用心。
想她慕府也就慕谨之一人得传香火。若是那未央从中作梗,嫡子没了盼头,怕是连妾室姨娘也休想留下一儿半女。这是要叫慕家断后?
心火噌噌往上直冒,总算见到这后宫女人险恶嘴脸。
见慕氏笑颜不再,西太后心里大是痛快。贱人,拢着她儿子,独占盛宠。今日倒叫她尝尝苦果。
由陈嬷嬷伺候着用了口茶,太后抹了抹嘴角,一派慈和与她交代。“好事临近,哀家的礼绝对轻不了。这儿也用不着你服侍,贵妃早些回去,说不得明儿个慕夫人进宫,便是要与你说了好消息,一家人乐乐。”
乐乐?您怕是恨不能慕府鸡犬不宁才好。
强压下火气,慕夕瑶瞥一眼手边奉上的香茶。抬手端起茶盏,像是没听出太后话里赶人意思,只安安静静轻抿着茶水,低敛的眸子中寒光凛冽。
被那男人日日里哄着“莫要胡闹”“乖乖听话”,这是瞧她性子收敛了好欺负不成?
赵嬷嬷正心惊胆战,就怕主子火气上来不管不顾拍桌子顶撞。万岁爷可不在宫中,太后一声令下,有的是法子惩治拿人。
真就应了那句怕什么来什么。
稍有不同的是,众人只听贵妃娘娘浅笑一声,叫宫婢添了茶水,不过抽空抬了抬眸子,很快又垂首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