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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此事其中有何辛秘,先帝下令,擅自妄议者,立斩不饶。”
“臣妾也是偶尔得闻。具体何故,怕是只有那班老臣或宫中老人才能知晓。臣妾父亲与恩师,俱是对此讳莫如深,哪怕偶有感慨,也极快避忌开去。”
难怪无论上辈子或是今生,她从不曾听人提及。
难怪那日醉酒醒来,她多番询问,众人均是闭口不言。
宗政霖下令禁言,恐怕,既有为她着想,不欲她酒后胡言徒惹事端。亦有不欲叫他亲自抚琴这事儿流传出去的考量。
讳莫如深……下午她在赵嬷嬷跟前稍作试探,平日处事老道的掌事嬷嬷,竟然立马就变了脸色,连掩饰都来不及。
她也不过就说了句,“欲与殿下相和一曲。”
“他日带娇娇出宫之时,再如了你心愿可好?”先前还情难自控的男人,这会儿抱着她身子,语气逐渐平复。
头一次,慕夕瑶发现,除了她使些手段,竟还有法子叫宗政霖止住欲动。当真难得!
嘴角微微勾起,妩媚瞅他一眼,起初拼死阻碍他的力道缓缓松开。“那便恳请皇上原谅臣妾私下收受好处,发落德妃与她生母,去大觉寺落发修行可好?”
诸葛栎,今日给她送来这等消息,也算破釜沉舟,临死一搏。她自当信守承诺,保她母子性命无忧。
真是个聪明女人。
自来在后宫不出头,不争抢。性命攸关之际,没去求了这与她毫无怜惜之人,倒看准她这得宠的贵妃下注。宗政霖诸多女人之中,也就这诸葛栎尚能入眼。
本以为他会教训她一二,没成想这男人竟应得异常干脆。
再之后,慕夕瑶心也慢慢沉了下去。
宗政霖一反常态,抱着她稍作打理,替她穿戴好专给他做的一身月白里衫,自个儿打着赤膊,腰下围着条巾帕,带她大步往内室走去。
“容娇娇胡闹一回。伺候朕用饭,嗯?”男人拍拍她背心,眼眸深邃,下颚依旧紧绷。身下顶着她那物什直直挺立着,可却没有逮了她继续欢好。
“自然是好。”面上盈盈笑开,搂着他健壮腰腹,慕夕瑶微微垂了眼眸。
好得很!为着不让她在琴曲一事上纠缠,便是连她替人脱罪,生受自个儿尚未平复的欲望折磨,这男人也容得下去。
第四一五章 乳名?
德妃被当今贬为庶人,送出宫去剃度修行。皇后勾了勾嘴角,今儿早上金丝银耳羹味道甚好。
转眼一月过去。太后寒着张脸,看着底下只零星几人跟前请安,剩下的还净是不乐见的。对比先帝在位时热闹情景,不耐烦挥手叫人退下。原本一月两次问安,这会儿也没了兴致再去应付。只交代皇后每月初一带人过来,别落下祖宗规矩便好。
慕夕瑶自知不讨喜,也就不往跟前凑。也不知这位今儿如何就对大伙儿都没了好脸。慕妖女幸灾乐祸,巴不得回回如此,免得她一人受累。
“主子,熙贵妃娘娘方才出门,被顾公公亲自迎了往御书房伴驾。”
本就因先前之事存了气,这会儿听闻皇帝转眼就传了贵妃伴驾,面上火辣辣难堪,太后嘭一声放下茶盏,顿时发了脾气。
宠女人也得有个度!后宫容不得她一人独大。
“随哀家去毓秀宫里瞧瞧。许多时日未见着皇孙,听说这段时日哥俩儿都在习骑射。”
御书房中,宗政霖静心埋首政事,听闻她到来,方才停笔向外看去。但见小女人一身新制云雁细锦衣,烟云蝴蝶裙,衬得身姿玲珑,曲线窈窕。莹白小脸上带着疑惑,小跨步进门,站在原地,双手扣在一处直瞅着他瞧。
分明还是十五六岁明媚少女模样。哪里像是生养过小儿。比起初见她那会儿长得开了,颜色更好。个头儿未拔高多少,该丰盈的地方却是傲人得很。
这般偏着个脑袋,水眸亮晶晶朝他身上打量,该有的敬畏半点见不着。
“怎么,见了朕也不知行礼?”往日在她宫里,人前小女人尚且做做样子,虽则规矩不好,好歹还蹲了下身子。这会儿换了在御书房,门外便是总管太监,离得这般远,傻愣愣看他作甚?
恍然回神,压下心中惊奇,慕夕瑶抽出锦帕屈膝问安。宗政霖叫起声还未落下,她已塞了锦帕衣襟口放好,径自扭着腰肢来到案前。张嘴头一句话,便叫门外守着的顾公公心下惊跳。
“皇上您怎么换了身衣裳。这身大红织金龙纱袴褶,宝妆钩绦,衬得您分外精神。”
早上出门儿还是她给打理的冕冠绶带。这才多久功夫,怎么批个奏折还兴换身锦袍?慕夕瑶眸子闪了闪。
常宁宫吗?
顾公公不由向身旁田福山望去,却见那人眉眼皱到一处,无声嘟嚷句“坏了!”深长脖子急着打探里间动静。
他也知晓这事儿坏了。一大早万岁爷去常宁宫请安,太后特意叫了两名貌美的宫婢御前奉茶。
选秀没着落,太后便想着法子挑了信得过的人,一心盼着往后宫里再添几个人才好。
那端茶的宫女低垂着脑袋,年岁看起来不小,行事却莽撞得很。行走间踩了身旁同样眉清目秀一宫女裙摆,脚下一绊,端在手上那杯茶水直直冲着当今播洒过去。
好在没伤着人,只污了衣袍下摆。不雅却是,几片茶叶末子刚好落在皇上腰腹位置,浸了水渍,再穿不得。
顾长德当时吓得险些没叫出声儿来,正待叫人拉了那婢子下去,再赶紧叫人去熙和宫里取干净衣袍。却被太后抢先发火斥责那婢子两句,虽有怪罪意思,更多却是催着两人到后面服侍,替皇上换一身干净外袍。
事情到了这一步,大伙儿都是明白人,哪里还有回不过味儿来?
当初先帝爷在老祖宗宫里,不就是这么着收下个美人。太后这是……欲行仿效?
可那会儿先帝爷是因着元后过世,到底是发妻情分不同,挂念深了些,便有近一月不曾踏足后宫。老祖宗等得没了耐性,方才出手成全此事儿。
如今西太后依葫芦画瓢,得到结果迥然不同。
万岁爷沉着张脸,不过起身抖了抖衣袍,深睨那宫婢一眼,两字“仗毙”,顿时便叫整个常宁宫没了声响。之后那宫女吓得眼一翻晕了过去,皇上回身淡淡告退。那神情,冷得顾长德如今都觉得骨子里发凉。
太后如何神色他没来得及偷看,万岁爷携怒而去,他得小跑着方能勉强跟上脚步。
皇上好容易熄了火气,这会儿贵妃娘娘开口便往枪口上撞。顾公公抹了抹额头,余光瞥见田福山同样抬起手背偷偷擦汗。
这事儿闹得,早知便在路上给贵妃娘娘通声气儿也好。
面有不虞,宗政霖阴沉着脸,缓缓搁了笔。
“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