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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曾经是二皇子的女人,这样的利器,怎么不说与他?”
阮琨碧眉梢微动,下意识的反驳道:“——我明明,只给了他一个人的……”
她话音刚落,室内便有了瞬息的安静,气氛也近乎凝滞一般的压抑起来。
“啊,糟透了。”
只是瞬间,他似乎明悟了什么,在阮琨碧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平静的划开了她的喉咙,自责一般的皱起眉头来:“准备了这么久,居然败在了你身上,还真是……出乎预料。”
第227章 华贵
大概是因为前一夜归家略迟的关系, 第二日,阮琨宁难免的起的晚了些。
若是换了别的时候,敢这样躲懒, 必然是要被崔氏训的, 可是她年纪渐长,又即将出嫁,崔氏一心软,也就不忍心说什么, 都由着她去了。
等到她梳洗后, 用完早饭的时候, 云舒才试探着道:“殿下, 宫里面来人接您了。”
阮琨宁接过云夏递过来的帕子擦拭唇角,闻言禁不住蹙起眉头:“这才什么时候呢, 总共也不曾在家中留几日,怎么能就这么回去。”
云舒示意周遭侍女退下,低声道:“顾大人所言未必是无心, 接下来的时日中, 金陵也未必太平, 殿下何不……”
阮琨宁眼睑微垂, 道:“再过几日, 便是我师尊如素夫人的生辰,本就应该去拜祭一二,再则,七日之后, 便是玉奴的生辰,我老早便应了此事,却不好失约。”
云舒在阮琨宁身边时日不短,也知晓如素夫人之事,便不再劝她:“既如此,奴婢便请那几位大人过几日再来接殿下便是。”
阮琨宁点点头,也不多话:“你看着安排便是。”
如素夫人是正月十九的生辰,往年她还在的时候,阮琨宁总是会去相贺,此刻人虽已西去,但自己作为弟子,总要尽一份心才是。
她素喜清净,不与外人相交,除去阮琨宁这个弟子之外,也只是会同谢宜舫说几句,阮琨宁思及此节,也不欲待人过去吵了她安宁,没有带什么人一起,而是直接着了一身素衣,佩了帷帽,骑马往听月小筑去了。
如素夫人没什么家眷,更不必说亲友,早早便留下话,将听月小筑留给了阮琨宁,随她处置。
阮琨宁也不曾想过要将听月小筑派什么用场,只是将其视为二人缘分一场的佐证,令将钥匙给了崔氏一份,闲暇时叫人过来搭理修葺一二,不叫此地荒废了。
还是冬日时分,听月小筑门前的梧桐落光了叶子,连带着周遭的一片清竹也无精打采,她将马拴在那棵树下,只是觉得感伤难言,竟说不出什么来。
斯人已逝,此地却依旧是昔年久景,世事烦扰,终究是无常。
推开那扇木质的小门,阮琨宁缓缓走进院子,许是崔氏的人才来过不久的关系,其中并无多少落叶,眼见着也是整洁干净的。
她在心底叹口气,正欲抬腿到里间去的时候,瞳孔却猛地一缩。
那扇通往内室的门,居然是开着的。
只扫了一眼,阮琨宁便心中了然——绝不会是崔氏安排的人。
一来,他们若是过来,也多是几人结伴,要是有一个人忘记关门也就算了,怎么会所有人都忘记关门?
二来,若是说此刻里间有人,那就更不对了——阮琨宁五感如此出众,怎么会察觉不到几个寻常仆役?
【咦?】
阮琨宁没想到系统会出声,心中暗暗吃惊:“怎么了?”
【也没什么,】系统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又继续道:【里面……是一位熟人。】
它的态度十分不对劲,阮琨宁不由得心中生疑:“——是谁?”
系统却不肯多说了,只是不怀好意的道:【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
阮琨宁拧着眉头缓缓入内,一瞧见内侍静立之人的时候,饶是早有准备,却也禁不住也有片刻的哑然。
——果然是一面之缘的熟人!
长发束冠,紫袍加身,长睫似是蝴蝶的华美羽翼,双眸宛如秋日的静水,面容如玉,身姿似竹,清贵凌然,不似凡间人物。
阮琨宁见过的人物当中,前世今生加起来,能够与他比肩的,大概只有玉奴与谢宜舫两人,也只有这两人罢了。
玉奴清傲出尘,谢宜舫宛若谪仙,这男子……却是华贵难言。
阮琨宁大吃一惊!
不是她没见过世面,见到美男子便觉吃惊流口水,而是因为这个人……实在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尤其……还是有这种姿态啊!
里间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中元夜潜入永宁侯府,与阮琨宁有过一面之缘的绝世妖姬,小燕娘。
只是,同那一日不同的是——不过半年的功夫,她竟从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变成了一位风姿绝世的华贵男子!
阮琨宁自己也是学过易容的,倘若只是由男子易容为女子,她也不会觉得过于惊讶,毕竟见的多了,便会觉得无甚稀奇。
可是到了此刻,眼见着这位昔日的燕娘,饶是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还是止不住的啧啧称奇。
不仅仅是面容变得清朗,而是从五官,到骨节,再到周身的气质,都齐齐的变了一个人。
之前的小燕娘是绝世妖姬,魅惑入骨,身高几乎与阮琨宁一致,而现在的他,却是清傲孤高,华贵尊荣,高了阮琨宁一个脑袋。
若非系统向她确定,他就是当初的小燕娘,便是阮琨宁自己也不敢认的。
毕竟,这两个人相差的委实是天差地别。
阮琨宁自入内之后便不曾开口,小燕娘见她眼底隐约惊讶之色,便心知她是认出了自己,暗生诧异之时,也不曾开口。
一时之间,两个心思各异的人同室而出,竟也有了转瞬的安宁,配着二人之间诡谲难言的关系,说不出的怪异。
此间便是阮琨宁为如素夫人所设的灵案,她站定身子,往小燕娘面前看了一眼,却见他面前正点了三炷香,烟气袅袅的散出来,带起了一片安然的肃穆,定睛一看,已烧了大半有余。
对于他的来意,阮琨宁在心中浮现出无数个猜测,却独独不曾想过——他竟是来吊唁如素夫人的。
恍惚之间,阮琨宁似乎抓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