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62：因果
“胡言乱语！”罗月一听这话，只道豆豆是狗急了跳墙。
独孤连祈听得这话，便着豆豆在前面带路，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陵月阁而去。
罗月这个时候才觉得不对劲。
豆豆笃定陵月阁内藏着毒药，但她拿到药后全部交给了豆豆。除非豆豆是故意在陵月阁栽脏，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她以为豆豆很好打发，而且很容易拐骗，所以是她看走眼了吗？
豆豆早就想好了后着，只等着将她一军。
罗月就这样去到了陵月阁。
她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感到惊讶，只是有些意外自己还没动手，居然又坏了事。
她遗憾自己不能帮罗星复仇，没能看到慕雨痛不欲生的样子。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在豆豆的带领下，独孤连祈找到了藏在楼阁里的毒药。边纸包都一样，毒药当然也一样。
“是我看走眼了，以为你是个好拿捏的。”罗月冷冷看着豆豆。
豆豆畏惧地退后一步：“奴婢也只是为了自保才供出姨娘，怨不得奴婢。”
罗月不想看豆豆矫糅造作的样子。她看向独孤连祈：“如果我说这些药不是我放的，是豆豆嫁祸，王爷相信我吗？”
独孤连祈别开视线，冷然启唇：“人证物证确凿，不是你还能是谁？”
罗月一点也不意外独孤连祈的答案。
“若换作我在得宠的时候，王爷一定会信我。现在王爷当我是眼中钉，有机会除去我，别人说什么，王爷自然就会信什么。我当时说过不想进王府，王爷偏强迫我进了这个吃人的地方。王爷得到了我，却没有好好待我，我和星儿会落得这样的结局，都是王爷一手铸成的。”罗月看向远方，双眼空洞：“自从进王府，就是我和星儿走上绝路的开始。我们姐妹的一生，都是葬送在王爷的手里。星儿的诅咒若不够，加上我的如何？我诅咒王爷这辈子都得不到所爱之人，尝一尝我和星儿尝过的痛苦。”
独孤连祈想说什么，最终无言。
最终他并没有下令对罗月痛下杀手，但这个王府显然是容不下罗月了。
他去陵雨阁找慕雨，让她处治罗月。
“容我想一想。”慕雨没有第一时间下命令，因为她想起了容儿。
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容儿可能更有说话权。
她和容儿说了一声，容儿则去了陵月阁。
罗月见到容儿，并不惊讶：“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我失败了，你以为你成功了吗？这个王府，再也没有任何女人是王妃的对手。上一个是星儿，接下来是我，你可能是下一个。”
容儿只是笑一笑：“看来你还是不太甘心败北，否则不会想挑拨我和王妃之间的关系。为了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我就跟你说一句大实话。豆豆是我的人，我和王妃早已识破你的计划。你不过就是一只困兽，想要挣扎，最后却一败涂地。”
“豆豆是你的人？”罗月有些怔愣。
她怎么也没想到，豆豆会是容儿的人。
“你和罗星设计害死了我的孩子，想嫁祸给王妃，是王妃提醒了我，散播王妃令我滑胎的背后人，就是害死我孩子的真凶。我查出是罗星在背后散播流言，但我还没来得及出手，罗星就死了。我知道你跟罗星是一伙的，罗星死了，你便是我的目标。罗月，你输得并不冤。”容儿淡声回答。
冤有头、债有主，她纯粹是为自己报仇，何错之有？
当初是罗氏姐妹先对她出手，她自然不会手软，找机会回击。
罗月苦笑：“确实输得不冤。”
她和罗星到处树敌，欠下的债又岂是一点点？
最后她一定会败，只是她没有深想。
以前她和罗星有独孤连祈的宠爱时，她们做什么都有道理，当失去独孤连祈的宠爱，便是她们还债的时候。
罗星先死了，却是解脱。
可惜她和罗星被母亲教导，要做就做最顶级的那个人。她们两个都没能成功，罗星年纪轻轻就这样死了，她也即将步上罗星的后尘。
“往日因，今日果，你们有今天，怨不得其他人。”容儿说完要说的，就想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罗月突然问道：“你难道甘心就这样一辈子吗？慕氏自己不需要动手，就有人帮她把敌人一个接一个地铲降。整个王府只有她生了一个儿子，王爷也越来越器重她，再这样下去，这个王府再没有一人是她的对手。”
容儿慢下脚步，觉得罗月的话有道理。
“我已经争不动了，王妃能成为赢家，是因为她什么都不在乎，更不在乎王爷的恩宠。或许正因为这样，她才能长长久久。”容儿感叹一句，离开了陵月阁。
报了仇，雪了恨，这个王府，甚至连独孤连祈那个人，好像都已经不重要。
她终于明白罗星为何能干脆利落地结束自己的一生，是因为再也没有任何盼头，也因为已经走上了绝路。
这个王府的人越来越少，她也早已是被放逐的人，没什么可以再失去。
陵雨阁内。
秋儿见不费吹灰之力便铲除了罗月，很开心。
“王妃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就有人帮王妃除去罗姨娘，王妃是有福气的人。”秋儿非常兴奋。
“王府的人越来越少，也不是什么好事。”慕雨若有所思。
若不然，独孤连祈也不会总往陵雨阁跑。
她知道是因为宇儿的原因，独孤连祈才会这么勤快往这儿跑，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宁愿独孤连祈像以前那样经常往王府塞美人，花心的独孤连祈才是她熟悉的，眼前的这个居家男人，真的不像是独孤连祈。
这天晚上，独孤连祈在陵雨阁用膳。
两人像以前一样，都是独孤连祈在说，慕雨很少接话。
面对这样的状况，独孤连祈也很无力。好像无论他怎么做，都捂不热慕雨的心。
他偶尔也会想起罗星临死前说过的话。
罗星说，他这辈子都会爱而不得。
但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明白罗星为什么用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用来诅咒他。